紅玫瑰看著第一鏟土掉到棺材上,發出砰的一聲響,她心裡也如同這響聲一般空蕩蕩的。冰冷的雨水滴落在她的脖子後面,讓她感到不適。綿綿細雨夾雜著淚水順著她的臉頰滑落。
又是上天的作弄,然而她不得不去適應,她努力在女性情感和堅韌不拔的警察形象中尋找平衡點。
濕漉漉的泥土完全覆蓋住了棺材後,她沉重地望著天上的雲彩,陷入了沉思。
「頭兒?」一隻手輕輕地搭在她的手臂上將她拉回到現實。
她環顧四周,其他人已經準備回到自己的汽車上了。紅玫瑰對著同事勉強擠出一絲微笑說:「不好意思。我們走吧。」
哈格里夫斯副督察在前面帶路穿過濕漉漉的草地,耐心地等待她發話。
最後,紅玫瑰還是開口了,「我會想念棺材裡的那個人 的,安娜。」
副督察攔住了她說,「但是,頭兒,他是你的……」
「是啊,是啊。」紅玫瑰轉過身回答說。
「這是我在這裡的唯一原因。相信我,我們本來就不親近。」
「即便如此……他們也對你抱有期望。」
「我不需要他們的幫助,或者同情。」
安娜望著督察的眼睛。
「頭兒,想聊聊嗎?」
紅玫瑰強作歡顏。
「謝謝,我心領了。」
安娜聳了聳肩。
「所以,回警局,是嗎?」
「請把我送到家裡。我今天無法面對泰勒和哈里斯。上午我把事情搞砸了。」
「你不能為此責怪自己,頭兒。」
「你不在那裡,安娜。我搞砸了。」
「他們的案由寫得很好,辯護做得很好。」
紅玫瑰氣得發抖。
「可不是嘛。那個王八蛋。」
安娜不禁苦笑道。
「下次,還會有下次的。」
紅玫瑰一屁股坐進副駕駛座,將雨水從她那頭經過修剪的銀灰色頭髮上甩掉。
「最後還要起訴我賠償惡意起訴補償費,真是要命。」安娜啟動車子,微笑著表示出支持。
「總督察永遠不會讓這種情況發生的,頭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