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勒在珍·特倫特和薩姆·科爾之間做著對比。她們不是雙胞胎,她們的容貌不是特別相似。
儘管如此,只要仔細觀察就會發現,兩人之間明顯存在著血緣關係。
他說:「這麼說薩姆是你的妹妹。」
珍點點頭:「比我小兩年零兩天。」
科爾說:「可是人們總把她當成是我妹妹。」
「我定期做按摩,我有專門配備的健身教練和廚師。你天天不是監視就是追捕,而且凈吃垃圾食品。薩姆,這就得讓你付出代價。」
「我猜的確是這樣。」科爾接著問道,「又有人對他發出了死亡恐嚇?」
「他是這麼說的。」
「你看著不像是特別擔心的樣子。」普勒如此指出。
「羅傑走到哪裡都有保鏢跟著。我們這裡採取的安全防範措施遠遠超出了『適當』這個詞所能形容的範圍。他有攜帶武器的許可,而且身上也真的暗藏著武器。這裡的人們的確不喜歡他。可是直到現在還沒人動手襲擊過他。」
「既然你這麼說。」普勒對著科爾問,「準備出發?」
「走。」
在她經過她姐姐身邊時,珍·特倫特問道:「為什麼今晚不來一起吃頓晚餐呢?」她又望望普勒,「為什麼你不一道來呢?」
「為什麼要請我們吃晚飯?」科爾問。
「羅傑要出城去辦事,你的外甥女想你了。」
普勒看得出,後面的話使科爾露出了負疚的神情。
她姐姐肯定也看出來了。
「八點半怎麼樣?我們這裡吃飯比較晚。」
「好吧。」科爾說。
「如果你們對於晚餐很講究的話,我可是沒把藍色軍禮服帶到這個地方來。」普勒說。
「事實上我們的晚餐是相當隨便的。」珍問她的妹妹,「你們現在這是要去哪兒?」
「去看看他們如何剖開屍體。」
「好自為之。」
他們兩人走回科爾的巡邏警車旁。
「你怎麼沒告訴我你的家族關係?」普勒問。
「這與我們的調查相關嗎?」
「誰能說清什麼相關什麼不相關?」
「噢,反正你現在知道了我們的關係。」
「他比她大十歲左右。是第二個妻子嗎?」
「不,只是他結婚晚而我姐姐結婚早。他的孩子也就是她的孩子。」
「她提到了你的外甥女。進去的時候我在樓梯口看到了一個十來歲的小女孩。」
「她叫梅根,十四歲。正是女孩最難對付的時候。」
「你還說他們有個十一歲的兒子。」
「小羅傑。他不在家。」
「去哪兒了?」
「少年軍校。」
「特倫特可沒給我留下什麼尚武的印象。」
「他的確不是這種人。他過於計較個人的收益,不會去做為國服兵役這類的事。他的兒子在紀律性方面出現了一些毛病,我猜我姐姐也不願親自面對和解決這些問題。所以他們就把他送到了賓夕法尼亞州的一個地方。在那兒人們會強制他守規矩,讓他喊『是,長官』。」
「沒那麼糟糕。紀律性是生活中很重要的一種財富。」
「也許是這樣。不過我認為他們過早放棄了對他的管理和教育。他還是個孩子,而且紀律性首先是在家庭中養成的。這麼小的年紀就把他送到那裡,孩子可能會認為他們一點兒也不關心他。」
「實際上呢?他們關心孩子嗎?」
「這不是從我的角度能看清楚的事情,真的。」
「因為你同你那有錢的親戚不密切?」
「誰又能看清楚誰呢?」
說得很有道理,普勒想。他又說:「那麼,談談他上次受到的死亡恐嚇吧。」
她猛然轉過身,雙手叉在腰上。
「我已經告訴過你,我們已經調查過了,那個案子結了。」
「我記得你說過什麼。」
「那你為什麼還總提起這事?」
「因為,我想比你已經告訴我的知道得更多一點。一般來說,這就是我向你發問的原因。」
「咳,我沒心情去做詳細的說明。」
「你弟弟住在哪裡?」
「就在德雷克。」
「他是做什麼的?」
「他通常是能不做什麼就不做。你這是在審訊嗎?」
「我只是想熟悉一下我要參加比賽的場地。沒別的。如果冒犯了你,請原諒。」
他的坦誠平息了她的火氣。
「蘭迪是我們幾個孩子中最小的。很快要到而立之年了,可是在生活上有點迷失了方向。們都希望他重新找到自己的生活道路。越快越好。」
「我猜目前還不會有人把他送到軍校去。」
「也許應該有人對他這麼做。」
他們上了車。
普勒扣上了安全帶。
「你對那個傢伙發出的通緝令收到什麼效果了嗎?」
「沒有。我的直覺告訴我,他早就離開德雷克了。」
她也紮上了安全帶,發動了車。
「你取走的電腦和公文包呢?」
「部隊的機要人員正在把它們送往陸軍刑事調查實驗室。」
「那地方對破案的幫助很大嗎?」
「最好的地方。你走進那棟大樓,只要一看到大廳的地面,就明白了。」
「地面上有什麼?」
「實驗室的logo①,是二十世紀五十年代從別人那裡花一美元買來的。」
①logo:徽標、標識的英文說法,目前常被人們直接用英文表達。
「那是什麼?」
「米老鼠偵探。出售它的那個傢伙名叫華特·迪斯尼①。」
①華特·迪斯尼(Walt Disney):美國著名動畫大師、企業家,迪斯尼公司的創始人。
「刑事調查實驗室的logo是個卡通形象?」
「如果你是最棒的,誰還在乎你的logo是什麼樣子?」
「不無道理。」
他們把特倫特的豪宅留在了身後,朝著真實的世界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