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 真假難辨

善義村,第六天。早五點三十分。

良辰夢中驚醒,睜開睡眼看了看時間,然後顯得有些氣憤的走下床,透過窗戶看了看屋外的大道。大道上隱約站著四五個人,吵醒良辰的是屋外傳來的陣陣哭聲。

李樂的父親從外面跑進來,良辰趁機走出去問發生了什麼情況,這才得知昨天晚上趙文強——死了。

死了?這怎麼可能,昨天良辰回來時,寒冰他們不是已經救下了趙文強么?而且還是他跟田文廣兩人親自將他送回家的,如今人怎麼又死了?難道昨天晚上寒冰他們沒抓到兇手,兇手又回來繼續行兇了?良辰這樣想著急忙穿好衣服,然後跟著伯父一起去了趙文強家。

剛走進趙文強家的大門,良辰便看見田文廣一臉疲憊的站在窗沿下,於是快速走過去詢問道:「田叔,這怎麼回事?」

「趙文強死了。」

「我知道,但昨天晚上不還好好的么?」

「是後半夜被殺的,趙文強媳婦發現時已經將近四點了,這不剛抬過來口棺材將他放進去。」

「可是」。

「行了,不跟你說了,我還有好多事情要忙。」

田文廣說完後頭也不回的走進了屋子,良辰好奇的看著那口嶄新的棺材,然後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屋子裡哭泣著的趙嫂,心裡頓時被恐懼填滿。是的,良辰這次真的恐懼了,他本以為自己可以找出兇手,但現在他完全沒有了信心,昨天晚上的情景他也看見了,八九個警察都沒有抓到兇手,他一個人又該如何做呢?

從趙文強家走出來,李樂此時也已經起床,穿著厚厚的大衣站在門口張望,見良辰過來後有些急切的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趙叔死了。」良辰難過的說道。

「啊?怎麼死的?」李樂聽見良辰的話,臉上也表現出了不可思議。

良辰剛想回答,但話到嘴邊馬上又收了回來,只是走到李樂旁邊默默看著道路上一群忙碌的人。

「你東西收拾好了么?」過了許久李樂小聲的問道。

「什麼?」良辰似乎沒明白李樂的意思,又問了一遍。

「你今天不是回吉林么?」李樂低下頭,默默的說道。

「樂我」良辰剛想解釋什麼,但最終還是沒說出來。

「你快點去準備準備吧,一會我送你去車站。」李樂說著轉過頭,故意背對著良辰。

「樂,我到底做錯了什麼?非要弄到分手這麼嚴重么?」良辰似乎仍舊不死心,追問道。良辰還是決定不能就這樣離開,最起碼有些事情他是一定要讓李樂知道的,否則他會後悔一輩子。李樂聽了良辰的話後低頭想了想,當再次抬頭時眼圈已經紅潤,嗓子也有些沙啞的說道:「我們進屋說吧。」

李樂說著獨自走進了屋子,良辰皺著眉頭跟在後面,心裡計畫著該如何挽回這段本不該丟失掉的感情。回到房間後,良辰抓起李樂的手,然後將其放在自己的胸前堅決的說道:

「樂,我發誓我沒做過對不起你的事,寒若昔的事情只是一場誤會,你要相信我。」

「人都死了,還說這些幹什麼。」李樂聲音若有些沙啞的說道。

「不,我要讓你明白,我之所以不說出來,就是怕你誤會,現在人已經死了,我也沒什麼好顧慮的了。」良辰顯得有些激動,生怕李樂對他產生誤會。

「辰,我不是因為這個。」李樂平靜的說道。

「那是因為什麼?」良辰急切的詢問著,李樂想了一會後狠狠甩開良辰的雙手,然後走到窗前若有所思的看著趙文強家的方向說道:「我們不合適,我發現我越來越不能接受現在的你了,辰,我並不是一時孩子氣,我已經想的很清楚了。」

「不是這樣的,一定不是這樣」聽見這樣的話,良辰先是傻傻愣了一會,然後激動的說道。

「就是這樣,你不要想太多了,況且我也已經徵求了家裡的一件,母親也同意了。」李樂說話時一直低著頭,說完擦了擦即將要流出的淚水,然後回頭對良辰笑了笑開始整理起東西來。良辰在原地傻傻楞了半天,最後剛想要說些什麼,伯父卻從外面焦急的走了進來,然後站在門口說道:「良辰啊,你今天恐怕走不了了,剛才我聽田文廣說,從今天開始大客就封了,住在村裡的人暫時都不能出去。」

伯父說完轉身又跑出了房間,聽見伯父的話良辰楞在原地半天,然後轉身看了一眼李樂。李樂也停止了手上的活,神情變得似乎更加難看了。

「樂,過了這陣子我在走吧」良辰在心裡笑了笑說道。

「難道這就是命?」李樂的臉色則變得越來越難看。

李樂似乎沒聽見良辰的話,獃獃的看著牆壁小聲的說道。良辰看著李樂發獃,走上前拍了拍她,然後關心的問道:怎麼了?你沒事吧?

良辰的話語剛結束,李樂便猛然從地上站起,然後緊緊的抱住良辰的脖子,嘴上還一邊抽泣一邊說著:「辰,我好害怕,我好怕某一天你不在了,我好害怕你的不在是因為我的選擇,我真的好害怕」。

「傻丫頭,怎麼會呢?你忘了當初的約定了么?你不要做霜月,我不要做王宇,我們有屬於自己的《硃砂舞》。」

良辰說著緊緊的摟起李樂,然後在李樂的耳邊輕聲的說著。直到這時良辰才發現,李樂一定是多多少少察覺到了什麼,她這幾天或許也一直在恐懼中度過,否則她不可能突然之間就提出分手,也不可能就這樣放棄兩人間的愛情。

難道李樂這幾天也經歷了一些他所不知道的事情?

王忠被一陣刺痛感弄醒,急忙的睜開眼睛,將老婆的胳膊從自己的傷口上移走,然後從炕上做起來看了看時間。

天此時已經大亮,比起昨天來,外面的天氣好多了,沒有寒風,也下雪,太陽光順著窗戶照射進來,讓人無比的溫暖。從炕上下來,王忠覺得可能是因為昨天運動過於激烈的原因,身體的各個部位都開始疼痛了起來。

「你幹什麼去?」王忠的老婆咪咪著眼睛,看著在地上的老公默默的說道。王忠在原地活動了一下身子,這才想起寒冰讓他在家養傷,今天就不用去派出所了。

「我下地活動活動,身子骨子現在跟散架了似的。」王忠起身後,在地下扭了扭腰說道。

「你還有臉說,明知道自己的身子弱,還那麼拚命。」王忠的老婆話語里明顯帶著責備。

「不拚命能行么?這關乎人命啊。」王忠挺直腰板,自豪的說道。

「對了,昨天你說兇手是張鑫?」王忠這樣說著,躺在炕上的老婆突然想起他昨天說的話,好奇的問道。

「不是,昨天寒冰打電話過來了,說張鑫這孩子一時糊塗,被人利用了。」王忠解釋道。

「我說不能是張鑫這孩子,你們到底有沒有什麼眉目呢?」王忠老婆從炕上坐起來,關心起了案件。

「這可不能說,警察辦案,警察家屬也不能透漏。」王忠故意作出了一個神秘的表情,默默的說道。

「你就裝神秘吧,這兩天咱兒子回來,正好趁你受傷休息可以陪陪他。」

「是么?我估計他是回不來了。」

「怎麼的?」

「大客這幾天不運輸了,各個村口已經派人守著了,你還是讓他過幾天在回來吧。」

「那能行么,學校都封了,你讓咱兒子上哪住去?不行我讓他坐到福太村吧,然後你打個摩托給接回來。」

「恩,這樣也行,你在睡一會吧,好不容易能休息幾天,我出去散散步。」

王忠說著穿好了衣服,從兜里拿出一根煙點燃後,便一瘸一拐的走出了房門。由於昨天下雪的緣故,院子積了一層的白雪。王忠從一旁拿起掃把,打算清理清理積雪,就在他拿起掃把打算清理時,猛然發現積雪上有一排極其不和諧的腳印。

腳印從門口直接延伸到窗戶處便消失了,王忠好奇的觀察了一會,並且拿自己的鞋比了比,卻發現這些腳印根本就不是自己踩出來的。

狐疑的看了一會,然後王忠特意跑進屋子問了問老婆,結果老婆說昨天晚上沒人來過,這時王忠才突然間想起來,昨天晚上他從衛生所回來時候正下著雪,如果是之前的腳印,早就被大雪覆蓋了,而如今這腳印卻清晰可見。難道昨天晚上有人來過?

一種不詳的預感爬上腦海,王忠在院子里又走了一圈,最後將手機打給了寒冰。放下電話後,王忠蹲在地上若有所思的看著那些腳印,突然感覺到了無比的恐懼。從腳印上看,正好延伸到窗戶處,難道昨天晚上有人站在這裡窺視屋裡?王忠若有所思的爬在窗戶向屋裡看了看,從他的這個角度,正好看見入睡著的妻子。

「老王,大早上的你在幹嗎呢?」

王忠突然想起的說話聲嚇了一跳,猛然看向柵欄外面,這時才看清跟自己說話的人是方婷的老公——牛長龍。

「怎麼是你啊,差點嚇死我,我這不沒事打算收拾收拾院子,你這是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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