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歡迎來到『善義村』

長途客車行駛在盤山路上,整個公路已經積上了厚厚的雪,客車開的很緩慢,司機生怕出什麼意外,眼睛一刻不敢怠慢的盯著前方被大雪模糊的道路。可能因為過年長假時間,客車裡人挨著人擁擠的快要讓人窒息。

還好良辰趁開車前占上了倆比較靠後的座位,此時良辰剛剛睜開朦朧的雙眼看著眼前擠來擠去的人,在心裡暗暗慶幸自己沒有和他們一樣,否則幾個小時的路程會讓他終身難忘。

良辰這樣想著將目光從擁擠的人群中移開,看了看自己身邊的李樂,李樂靠在良辰的右肩膀上正熟睡著,睡的很安詳,讓人不忍心將她叫醒。

良辰用左手撫摸了幾下李樂烏黑的長髮,有些陶醉的聞了聞散發出來的清香。跟客車裡的各種汗味比起來,散發出來的清香顯得異常珍貴。過了許久良辰才戀戀不捨的將頭移開李樂的長髮,將視線看向車窗外面。

車窗外除了連綿起伏的山谷外,路邊一排排柳樹也成了一道亮麗的風景線。良辰盯著車窗外看了許久,那些一閃而過的樹木就如同催眠人使用的懷錶,良辰只覺得眼皮越來越重,越來越重,不知不覺中他便進入了夢鄉。

夢裡是一幅奇怪的畫面,良辰坐在客車裡,客車在勻速的行駛著,突然良辰感覺身子一輕,像是失去地心引力似的像前撲去,等良辰穩住身子再次抬頭時,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原本勻速行駛的客車挺了下來,原本滿車的人就只剩下了良辰一個。人哪去了?良辰好奇的從座位上站起,透過車窗向外看了看,猛然間他看見車窗外面躺著無數個鮮血淋淋的屍體。

良辰的瞳孔瞬間放大,他有些緊張的走出客車,這時他才發現原本嶄新的客車此時已經破舊不堪。車禍?良辰腦海里第一時間蹦出了這個辭彙,他先是愣了幾秒,緊接著便開始瘋狂的一個一個翻著血淋淋的屍體,直到他看見李樂殘缺不全的屍體時,良辰只覺得大地猛的抖動了一下。

良辰與此同時睜開眼睛,這時他才發現並不是大地在抖動,而是客車失去了重心,還沒等良辰反映過來,大客車忽然像一頭失去理性的野獸一樣,左右的搖晃了兩下,最後向一旁的深溝衝去,在離深溝不到半米的地方,客車才猛然的停了下來。

這一劇烈的晃動讓車裡的人失去了重心,左右的傾斜一番後才穩定下來,頓時議論聲、抱怨聲在客車內響起。

「這咋開的車?想嚇死幾個不成?」

「快快給我換個新口袋,胃難受死了。」

「司機怎麼回事啊,怎麼停下來了?」

李樂也在晃動中清醒了過來,揉了揉有些紅腫的眼睛,看著眼前的情況好奇的向車窗外望去,正在這時,司機下車看了情況後對車裡的人喊道:

「輪胎爆了,估計得半個小時左右才能修好,大家可以下來活動活動。」

「暈,這輪胎咋還爆了呢?」

喜歡湊熱鬧的人馬上走下了車,一邊跟旁邊的人搭訕,一邊看著司機在車旁忙碌。不到兩分鐘的時間,車裡只剩下了幾個人。而良辰似乎被這突如其來的意外嚇壞了,大口的喘著粗氣。

李樂並沒有發現良辰的異常,看了看時間,然後站起身抻了個懶腰對良辰說道:「辰,咱倆也下去活動活動吧,坐的我腰酸背痛的。」

良辰表情凝重的點了點頭,然後伸手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跟著李樂走下了客車。

客車外面有些冷,良辰將外衣的扣子繫上,然後左右的看了看,猛然間他發現這裡的情景,跟剛才的夢幾乎完全一樣,除了沒有血淋淋的屍體外——。

客車停留了半個小時左右,最後從附近村子請來的修理工,才將輪胎換掉。當車從新啟動,回到車裡的老少爺們,也都不理會剛才的驚險,七嘴八舌的不知在談論著什麼。

良辰自從剛才做了那個夢開始,便一直表情凝重。上車以後良辰只覺得心跳驟然加快,額頭上冷汗直冒。

李樂看出了男友的不對,在一旁好奇的詢問了半天,良辰在支支吾吾的說出了原因,李樂聽了後撲哧一下笑了出來,大聲的說道:「不是吧?我男朋友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迷信了?」

「好了,別笑了,我說真的呢,我夢裡的場景跟剛才幾乎完全相像」。

「你就別自己嚇自己了,這趟車都在這條路上走了幾十年了,也沒出過什麼事,夢一般都是反的。」

「可是」。

「別可是了,還得有一會車才能到站,我在睡一小會」。

「哦到地方了我叫你」。

良辰僵硬的搖了搖頭,沒有繼續在跟李樂理論下去,而是從椅子底下拿出小包,然後在包里翻了半天,最後拿出一本書名為『天機——羅剎之國』的書,在椅子上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然後用心的看了起來。

寫這本書的人是良辰仰慕已久的一位懸疑作家,他的書無論哪本都能帶讀者進入另一個世界,一個本不屬於人類的世界。

遊戲開始——。

幾個人圍成一圈,盯著這幾個大字看了許久,最後陳婷提前回過神來,一雙眼睛迷茫的看了一眼寒冰,然後用疑問的語氣說道:「遊戲開始這是什麼意思」。

「能什麼意思,明擺著有人在跟咱示威。」田文廣無所謂的說道。

「難道剛才趁咱出去查案時候有人來過?不對啊,剛才回來時地下根本沒腳印。」王忠有些不理解,猛吸了一口煙後,默默的說道。

「這很可能是兇手的傑作,看來他是早有預謀。」寒冰眉頭緊緊皺起,事實上自從發生命案以後,他的笑臉也就隨之消失了。

「留下這麼幾個字能說明什麼?這分明就是故弄玄虛,可惡」王忠緊皺眉頭,右手狠狠的打了一下辦工桌,然後氣沖沖的離開電腦坐在椅子上。田文廣臉色更加難看,呼吸沉重的不知在想什麼。

「看來我們得小心了,看來有人已經把矛頭指向我們了,或許李強只是一個開始。」

「什麼意思?」

「遊戲開始這幾個字能代表什麼?」

「開始和結束中間自然是會有劇情的,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這個人又有什麼目的呢?」

「我看這就是在給咱們施加壓力,什麼遊戲開始,他是先讓咱們緊張起來。」

「不排除這點,但兇手既然留下這樣的字,我們也不能不防範。」

寒冰堅決的說完後從新坐回電腦前,手握滑鼠來回晃動,似乎是在看看有沒有別的什麼線索。

陳婷前前後後的走了一會,最後猛然發現了什麼,雙手一拍大聲的說道:「你們有沒有想過,為什麼有人要這個時候才告訴我們遊戲開始?」

「這個時候還晚怎麼的?婷婷大美女,你想到什麼趕緊說吧,我現在思緒極其混亂。」田文廣被陳婷這麼一拍手嚇了一跳,原本腦子裡想的事情一下成了空白,在加上看見陳婷在一旁故作神秘,顯得有些惱火的說道。

「你們想啊,案件過去了三天,兇手一直都沒有什麼舉動,為什麼偏偏這個時候來告訴我們遊戲開始——」。

「你的意思是說,今天殺害李強的兇手還會」田文廣獃獃的說出了這句話,陳婷伸出大拇指,然後看著寒冰繼續說道:「寒冰,你覺得我說的有道理沒?」

「剛才我也一直在想這個問題,如果說今天兇手有活動的話,那目標應該是誰呢?全村人雖然不多,但也有幾百戶,就這一個線索恐怕太難查了,還有,我們現在也不能確認弄這幾個字的人,跟殺害李強的兇手是不是同一個人。」

「不管是不是一個人都得防範,我想過了,如果按照你們說,那估計兇手的目標——有可能在客車上。」

「客車?忠叔,怎麼說?」

「你想啊,兇手這個時候弄出這麼幾個字,而在過一會客車就會進展,既然有人敢大膽到跑到派出所搞鬼,還有什麼不敢幹的。」

「忠叔說的有點道理,與其坐以待斃,還不如去賭賭運氣,說不定還真猜對了。」

「那咱們四人一起去客車站,在學校附近埋伏,遇見可疑人物直接抓起來,寧可錯抓,也不能讓兇手有機會行兇。」

「沒問題,這就出發。」

陳婷將散落的頭髮整理了一下,然後挺直腰板行了個軍禮後,第一個走出了房門,田文廣與王忠對看了一眼,也紛紛穿戴整齊走了出去,寒冰看著幾個人走出去後,又若有所思的看了眼電腦,身體猛然打了個激靈,也快速的離開了辦公室。

大雪的停止先後沒有任何的預兆,天氣就是如此的變幻莫測,此時太陽的一角已經從雲朵里露了出來。

標誌著『善義村工農學校』的門口一位看起來二十歲左右的清秀小姑娘,裹著厚厚的衣服沉穩的行走在雪地里。才幾分鐘她便走上了坡路,站在若大的車庫旁伸出右手,然後用左手在右手腕上面輕輕按了一下,手腕上的電子錶發出了機械的女人聲音:「北京時間,五點三十二分。」

電子錶報告完畢後,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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