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喪鐘為王朝敲響 四、二次革命再造共和

從1895年起,袁世凱在天津小站練兵,擁兵自重,並藉助進攻武昌起義軍的機會,成為當時清政府大權在握的實力派人物。在竊収辛亥革命果實後,袁世凱醉心於稱帝。「二次革命」是1913年孫中山發動的反對袁世凱獨裁、維護共和體制的鬥爭。

袁世凱篡奪國家政權初期,南方還有七八個省和十幾萬軍隊仍在革命黨人手中。革命黨人在袁世凱竊収國家權力後,想了種種辦法來限制袁世凱的權力。1912年3月,孫中山公布《中華民國臨時約法》,革命黨人以同盟會為基礎,聯合幾個會黨組成了國民黨,謀求開展議會鬥爭。在這一年的國會選舉中,國民黨在參、眾兩院収得多數席位。

根據《中華民國臨時約法》的規定,國民黨將以多數黨的地位組織責任內閣,代理理事長宋教仁準備出任內閣總理。於是,宋教仁成為袁世凱專權的最大政敵。1913年3月20日晚,宋教仁在上海北站突遭槍擊,22日凌晨不治身亡。後來的證據證明幕後元兇是袁世凱,袁遭到全國輿論譴責。宋教仁被刺案驚醒了革命黨人。孫中山首先覺悟,力主武力討袁。他在日本得悉宋教仁被刺的噩耗後,立即於3月26日返回上海,當晚便在黃興寓所召開緊急會議,商討對策。孫中山在會上堅決主張武力解決,先發制人,推翻袁世凱的反動統治,並反覆說服黃興等人放棄「法律解決」的主張。

宋教仁被害引起全國人民的極大憤慨。6月26日,宋教仁公葬於上海,送葬者達萬人之多。各地報刊抨擊袁世凱為「全國人民之公敵」,呼籲國民奮起「誅奸討逆」。袁世凱加緊反革命部署,積極準備內戰。為了扶植袁世凱,帝國主義五國銀行團同袁世凱政府簽訂《善後借款合同》,向袁世凱借款2500萬英鎊,作為他發動內戰的經費。4月7日,袁世凱電會山東北洋軍進行軍事動員,幵始部署對南方的用兵,5月1日,任命陸軍總長段祺瑞兼代國務總理。

5月6日,袁世凱召開軍事秘密會議,制定對湘、贛、皖、蘇四省用兵的軍事部署,決心發動全面內戰。5月中旬,北洋軍大舉南下。5月21日,袁世凱對國民黨人發出最後通牒。6月9日,袁世凱罷免李烈鈞江西都督職;141日,罷免胡漢民廣東都督職;30日,罷免柏文蔚安徽都督職,悍然剝奪國民黨所掌握的幾省軍政大權。

國民黨在強兵壓境的情況下倉猝應戰。7月8日,李烈鈞接受孫中山指令,從上海回到江西湖口,召集舊部成立討袁軍總司令部,後正式宣布江西獨立,發表討袁檄文。檄文曆數袁世凱「乘機竊柄,帝制自為,暗殺元勛,弁髦約法,擅值巨款」等罪行,宣布這次起兵的目的是「保衛共和,驅除民賊」。

7月15日,黃興在南京組織江蘇討袁軍,宣布江蘇獨立。黃興表示:「法律解決,既經無效,仍不得不訴之武力,作最後之解決。」「努力馳驅,不除袁賊,誓不生還。」以後,安徽、廣東、福建、湖出、四川等省先後宣布獨立。但是,由於袁軍實力超過國民黨,獨立各省之間在軍事上又缺乏統一指揮,不到兩個月,各地討袁軍相繼失敗,長江各省被袁世凱控制。李烈鈞敗走雲南,黃興也於7月28日出走。9月1日,張勳「辮子軍」攻佔南京,江蘇討袁軍失敗。其他各省更是孤軍難支,相繼取消獨立。至此,「二次革命」失敗。孫中山、黃興、李烈鈞等先後逃亡日本。

「二次革命」的失敗表明,中國的民主革命里然種下了種子,但是還缺乏很多方面的支持,尤其是革命黨沒有自己的部隊,靠各地稍有正義感的軍閥支持,是很難収得勝利的。但無疑,再次謀求皇帝寶座卻是全國人民不答應的。辛亥革命最大的成功就在於,使人們對封建王朝的統治徹底失去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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