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事實演繹 牙科醫生

我是一個偵探,有人給我一份緝毒的案子,不涉足警方的勢力範圍是我們的行業規則,但唯有此次是個例外。因為委託人是我們偵探社的董事,連我們頭兒也不敢怠慢。據說是為了給因吸毒致殘的女兒報仇,讓我們將同他女兒有關的販毒團伙幹掉。

毒品販子的名字很快就被我們搞清楚了,但就在我們要出手教訓他時,此人已經命喪黃泉了。毒販是口中中彈身亡的,身旁丟著一把手槍,是近距離開的槍。警方斷定是自殺,但他既無自殺動機也無遺書。因為找不到被人用槍抵入嘴裡在毫無反抗的情況下被槍殺的證據,所以斷定為發作性自殺。我卻不能接受這一結論,雖然當初對此案不大上心,但因獵物死了而終止調查,可不是我的風格。

被害人大概是被其同夥幹掉的,因為他一旦被抓就會供出他的同夥。此人雖然販毒,但自己卻從不吸毒,甚至連煙酒也滴口不沾。不知為何唯獨喜好口香糖和巧克力。

他也有個情婦,但好像又不專屬於他。我首先去詢問他的情婦。

「雖然不是什麼了不起的男人,可我從未希望他死。至於毒品從哪兒弄的,我一概不知,我今天還是頭一回聽說他同那種東西有染。」她吐著煙圈跟我說。與死者相反,她格外討厭甜食。也許是為了服喪,她穿著黑色晚禮服。

接著我又調查被害人與賭博業是否有瓜葛,我找到了一個在小酒館當跑堂兒的年輕人。

「真是夠不幸的呀。不錯,我以前就知道他倒騰毒品,可貨是從哪兒進的我沒問過,先前我勸過他洗手不幹算了,干毒品的都沒什麼好下場,果不其然,連小命都折騰進去了。」讓我灌了幾口酒的年輕人,說著說著嘴上就沒把門兒的了,絲毫看不出對朋友的死有何遺憾,只是一個勁兒地用被煙油熏黃了的手指敲打著桌子,招呼服務員上酒。

最後,我又去訪問死者常去的牙科診所。由於此人嗜糖如命,所以滿口蟲牙,似乎常來診所看牙。到了診所,醫生讓我在外排隊。在外聽不到診所裡面有鑽頭聲,說明診所的隔音設備很好,因為候診時讓患者聽到鑽頭聲無疑會使患者感到恐懼。

「雖說是個癟三,可人長得還很帥的。」將我前邊的患者打發走後,年輕的牙科醫生無所謂似的回答了我的提問。「無論怎麼給他治,蟲牙馬上又出來了。他的屍體在自家被發現時,我也被叫去確認身份,可他的臉下半部被打飛了,所以我所能確認的部分已所剩無幾。」

那麼,殺死被害人的兇手是誰呢?

推斷:

兇手是牙科醫生。因為在治療過程中,患者都張著大口,而且一般都閉著眼睛,所以將槍抵入患者嘴中是很容易的。即使槍身碰到口腔內,患者也會以為是治療器具而不去理會的。被害人就是在每次去看牙時順便從牙科醫生那裡領到毒品,而且在別人看來牙醫就像是開處方葯似的將毒品堂而皇之地交給毒品販子。當被害人販毒漸漸受人注意後,又被其同夥幹掉。他無疑是在有隔音設備的治療室中被牙科醫生殺掉的,然後兇手再移屍到死者家裡以轉移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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