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不白之冤 第三節

第二天早上七點,雨潼還在床上,迷迷糊糊地聽到外面喊開門的聲音。

雨潼開開門,胡玲雪神色緊張地走了進來,「一瓶十克的鉈試劑少了兩克,是不是新來的博士用了?」

「什麼?」雨潼大吃一驚,「怎麼會少呢?新來的博士還沒開題,怎麼會用到試劑呢。不過,我也不能確定他是否在為導師做課題實驗,快打電話問問。」

胡玲雪打了一個電話,然後說道,「糟了,對方說沒有。一定是胡詩淵弄走了。」

「你沒有交代裡面任何試劑不經你許可,誰也不能動嗎?」雨潼焦急地說道。

「我對胡詩淵說過,只要看到上面有個骷髏頭,那一定是劇毒藥品,千萬不能碰。一定是她搞的鬼,你馬上叫她來。」

雨潼雖然不相信胡詩淵會做出這種事,但還是打了電話,要她儘快到實驗室來。

一會兒,當胡玲雪和雨潼趕到實驗室時,胡詩淵已經先到了。

胡詩淵一聽到胡玲雪的質問,立刻矢口否認她拿了鉈試劑。

「不是你拿的會是誰?你別狡辯了,那是劇毒藥品,發生了什麼事,你要負法律責任。」胡玲雪氣勢洶洶地指著她說。

「玲雪姐姐,我沒拿就是沒拿,憑什麼我要負法律責任?」胡詩淵不甘示弱地回道。

「你居然敢推脫責任?」胡玲雪指著胡詩淵說道,「沒想到鑰匙讓你管一天,就會發生如此的事情,這還得了?你說,這件事要如何處理?」

胡詩淵感到非常委屈,望了一眼站立一旁的雨潼。雨潼張了張嘴,被胡玲雪眼一瞪,便低著頭沒有吱聲了。

正在這時,胡平教授聞訊趕了過來,聽了雨潼的介紹以後,沉吟了一會,「這件事嘛,暫時不要聲張,不要把事情鬧大了。實驗門外都裝有監控攝像機,樓下大門有保安,外面不可能有人進來。內部的人做實驗用,一般有記錄。這樣只要調出當天的錄像記錄,便可看出是不是胡詩淵拿的。」

「這種藥品一定仍在實驗室,大家仔細搜一搜。」胡玲雪以一種十分肯定的口氣說道。

聽胡玲雪這麼一說,大家立即分頭去尋找。果然,在胡詩淵的白色工作服里的口袋裡找到一個大拇指大小的小口棕色瓶,瓶內壁沾著極微量的白色固體。

「沒錯,就是它。」胡玲雪拿過來,指著瓶子對胡詩淵說道,「胡詩淵,藥品是從你衣服口袋裡搜出的,證據確鑿,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你——血口噴人!你看到我拿了?」面對突如其來的事情,胡詩淵氣得臉快成了紫色。

「你——」

「玲雪,住口。」胡教授朝胡玲雪擺了擺手,說道,「既然查到了毒物,這件事就算平息了。對外大家都不要聲張。作為藥品管理人員,玲雪也有責任,不能輕易交給一個臨時工管理危險藥品。至於胡詩淵,出了這種事,不管你有沒有責任,畢竟藥品出現在你衣服口袋裡,而且事情發生在你掌管鑰匙的那天,因此,我們不好再留你在這兒做事了。這個月的工資還是照常發給你。」

「不行,爸爸,這件事不能這樣輕易放過就算了。原來的鉈葯足足少了兩克。現在從胡詩淵衣服口袋內搜到的瓶子極其微量,其餘的藥品到哪兒去了呢?一定要讓她說清楚。」

胡詩淵狠狠地瞪了一眼胡玲雪,「我把你當姐姐看待,沒想到我在你眼裡就是這種人。你們都不信任我算了。什麼教授、研究生,原來比我們鄉下人的素質好不了多少。」

說罷,胡詩淵扭頭衝出了五樓。

出了實驗室,胡詩淵在街頭漫無目的地走著。她想不出胡玲雪為什麼偏偏要和她作對。

在前面的交叉路口,胡詩淵停住了。她很困惑,到底要往哪個方向走?正在這時,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人醉醺醺地從對面走來,就在她與中年男子擦身而過時,突然發現中年人褲子口袋裡露出一張百元大鈔,輕飄飄地落到了地面上。中年人渾然不知,仍然一搖一晃地往前趕路。胡詩淵立即跑過去,將錢撿起來,追了上去。

「先生,您的錢掉了。」

可是,中年人不知是沒有聽到她的說話,還是沒有意識到胡詩淵是在對他說話,繼續頭重腳輕地往前邁著醉步。胡詩淵見狀,忙快走兩步,將錢捲成一個長條,往中年人的褲子口袋中塞了進去。不料,當她把手剛剛要從中年人的口袋裡抽出來時,一個文質彬彬的年輕男子出現在附近。

「抓小偷。」年輕男子指著她大喊道。

胡詩淵驚呆了!當她意識到是怎麼回事時,年輕男子用手機迅速拍下了她的手插入中年人口袋裡的動作。

胡詩淵又氣又急,好不容易從「鉈試劑」的風波之中走出來,沒想到在這兒又遭人懷疑,於是理直氣壯地問年輕男子道,「你說誰是小偷?」

「哼,你用不著裝作無辜受屈的樣子,我已經拍下了你行竊的鏡頭。」

「你……」胡詩淵氣得臉孔通紅,身子劇烈地發生了顫抖,她真想衝上去狠狠地打對方一記耳光,或者狠狠地咬他一口。

這時很多路人圍了上來,紛紛指責她的不良行為,胡詩淵一下子成了眾矢之的。

四面八方拋來的議論像一把把冷酷無情的飛刀直插心窩。胡詩淵雙手掩著面,眼淚再也控制不住,紛紛流了出來。

不一會兒,警察來了,問了年輕男子幾句,取了他的手機攝像證據,然後帶走了胡詩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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