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下和田中兩位警官搭伴,來到了大東電影公司。大東電影公司曾經因為,拍攝過幾部「大片」而名噪一時,但是,現在四個攝影師卻閑著兩個。目前他們正在拍攝一部電視劇。
「電影的全盛時代過去了!……」攝影所所長嘆了一口氣,對日下和田中兩位警官抱怨著說道。
這位攝影所所長,依舊一副時下藝術家的長髮打扮。雖然他充滿了無奈,但是,也看不出有什麼悲傷的樣子。
「我們想打聽一下,關於您這裡的巡邏車的事情。」
「啊,關於那輛車的事情,實在抱歉,給你們添了不少麻煩。」攝影所所長的語氣活躍起來。
日下刑警苦笑了一下:「這裡有幾輛拍攝用的巡邏車?」
「十輛。」
「有這麼多?」田中刑警驚嘆了一聲。
「因為最近電視劇里,涉及刑案的題材多了唄。平時就用著五、六輛呢!……」
「它們都放在停車場?」
「對。」攝影所所長點頭說。
「外部人員不會很容易地就偷走吧?」
「那當然了。因為每次使用,都得開許可證。大門有警衛,沒有許可證是開不出去的。」
「要是熟悉攝影棚的人,不就有可能鑽空子了嗎?」
「那倒有可能,不過,我們這兒的人不會幹這種事。」攝影所的所長堅持說,「兩年前,一名演員喝碎了酒,開出了巡邏車被警察抓住了,從那以後,再也沒有發生過這類事情。」
「不,不是公司里的人,最近有沒有辭職的人?」
「要是這麼說,守衛只認許可證。如果有假的許可證,和偽造我的私章的人的話……」
「有沒有最近被辭退的人的名單?就是一年之內的吧。」
「應當有。」攝影所所長說著,馬上喊來了人事課長,拿來了一份名單。
一年之內辭退的人員,一共有三人,而且,有這三個人的履歷和照片。
日下他們首先排除了一名超過六十歲的人。因為這個案件里,不像有老年人的樣子。
另外兩個人都是二十多歲的年輕人。
「這兩個人,誰最了解許可證和您的私章?」田中刑警問道。
所長看了看這兩個人的履歷表,指著其中一個人的照片答道:「這名負責照明的人,最熟悉許可證和我的私章。」
「他叫秋本肇?」
「對。」
「我們想見一下了解他的人。」
於是,這名所長又把秋本過去的上司、管理課長叫來了。
「這個秋本肇說起來,我就氣不打一處來!……」
三十五、六歲的管理課長,一聽日下刑警問到秋本肇,就十分地氣惱。
「為什麼?」田中警官好奇地問道。
「我覺得這個人年輕又機靈,就非常信任他。我還聽說,他在大學裡打過橄欖球,性格又開朗,不是那種斤斤計較的男人。於是,我就經常和他一塊兒喝酒,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就辭了職,而且,事前連個招呼也不打,也不和我商量,好像我被他甩了似的。」
「他是不是常去新宿的『魅力』俱樂部喝酒?」
日下刑警如此一問,管理課長便吃驚地問道:「您怎麼知道?秋本先生人挺年輕,可總愛去那樣的店。那家店不大,可是價格夠貴的。對了,他有一大筆遺產,所以他經常去。」
「遺產?……」日下刑警很吃驚地張大兩眼。
「對。他父親是千葉縣的,一戶大戶人家的子弟,給四個孩子留下了一大筆遺產呢。秋本那小子是裡面最小的,那也給了三、四千萬呢!……他就是用這筆錢買了公寓的。他辭職之前,我去那套公寓看過他。後來聽說他賣掉了公寓,我還挺吃驚的。我問他幹嗎要賣掉,他說他急等錢用。那時他如果和我商量一下就好了。」
「您從他那兒聽說過『三十二會』這個名字嗎?」
「什麼?」
「就是生於昭和三十二年的人組織的俱樂部。」
「我可是昭和二十年出生的呀!……」課長笑著說道。
「秋本先生是什麼時候辭職的?」
「一個月前。」
「後來你又見過他嗎?」
「沒有,一次都沒有見過,而且,他賣了公寓之後,就不知道去哪兒了。我倒是想和他聯繫一下,但是,我不知道怎麼找他。」
「咦,我最近看見他了。」攝影所所長突然插了一句。
「真的?」日下刑警盯著所長問道。
「是啊,前幾天我去大宮,送回盛岡的朋友時看見的。肯定是秋本那小子!……」所長一邊笑著,一邊說道。
但是,日下和田中兩位刑警,又認真地問了一遍:「在大宮看到的?」
「是的。在東北新幹線檢票口附近看見的。」
「什麼時間?」
「嗯……是什麼時間呢?」攝影所長說著,取出了一個筆記本看了看,「啊,是8月19號的傍晚。19號是星期四。」
如果是8月19號的話,那正是發案的前一天。也許這是十分有意義的時間。
「當時他是不是上了東北新幹線列車?」田中問道。
「是呀!……他和我的朋友一塊兒,登上的『山彥號』列車了嘛。我原本想招呼他一下,但是,他還有兩個同伴,我就想算了吧。」
「什麼樣的同伴?」
「兩個年輕男子。年齡都和他差不多,他們在說著話,但是,我沒有聽清楚。我只是在遠處看了一下。」
關於秋本肇,日下和田中兩位警官就了解到這些。他們借了秋本肇的履歷和照片後,就立即離開了。
秋本肇和這起案子,到底有沒有關係,目前還不知道。
但他去「魅力」俱樂部的事情,一個月份,突然從大東電影公司辭職,急於要錢的情況;案發前一天,他和年齡相仿的兩個年輕男子,登上了下行的「山彥號」列車這些事情,他們都弄清楚了。
「秋本肇極有可能,與這個案事有關!……」日下刑警他們這樣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