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回 洛塔洞受困終喪命 靈溪河比賽服群蠻

彭仕愁與公主完婚之後,夫妻倆恩恩愛愛如膠似漆。特別是公主吳布莉,沉浸在新婚的甜蜜之中,對自己選的這位駙馬感到滿意極了,對駙馬更加溫柔有加。可是彭士愁渡完新婚蜜月後,就開始悶悶不樂了。因為想到要剌殺做了岳父的吳王,才能完成父王交給的任務,心裡不免生出幾分惆悵。如果把吳王殺掉,和公主的情意就難免斷絕;若不殺吳王,幫助父親統一溪州的大業就難實現。思來想去也心裡感到十分矛盾。吳公主見他沉悶不樂,便關心地問道:「夫君,你好像有什麼心思吧?你給我說說,看我能不能幫你解憂。」

彭仕愁道:「我的心思你不必擔憂,我只問你一句話?我和你父親哪個最重要?」

吳布莉想了想:「父親好,你也好,你們兩個都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夫君今天怎麼想起問這樣的話?」彭仕愁苦笑了一下,沒有回答。他知道公主說的是心裡話。而公主只當夫君是想家了,便對彭仕愁更是百般溫柔休貼。

如此又過了一段時間,夫妻倆感情進一步加深了。又一日晚上,彭仕愁又試問妻子道:「你看我和你父親到底哪個好?」

吳公主撒嬌地說:「怎麼又問這個,我不是回答過你嗎?」

「不,我要你在我和你父親之間好好比較一下,我們倆到底哪個對你最重要!」

吳公主說:「你讓我怎麼選好呢?這麼跟你說,沒有父王就沒有我,沒有你就沒有我今生的幸福,你和我父王都是我生命中最要的兩個男人。」彭仕愁聽了公主的回答,將公主拉過來緊緊地擁在懷裡,輕輕地對公主說:「我會給你幸福的。」

公主依在彭仕愁的懷裡又呢喃地說道:「不過,話又說回來,『父母好不好都是路邊草,夫妻才能白頭到老。』這是老人們常說的話,我願意相信他們說的話」。彭仕愁一聽,心裡好不激動,一下把公主緊緊地抱在懷裡親也親不夠。

待緩過氣來,公主說:「夫君有什麼心事,現在不妨告訴我了吧?」

「公主,這話壓在我心裡很久了,其實我心裡也一直想早點告訴你,只是怕你聽了會接受不了。所以......」彭仕愁看著公主的眼睛,象是要從公主的眼裡看到答案。

公主說:「俗話講,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即已嫁你,夫妻間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好!公主你坐下,聽我慢慢地說。」彭仕愁扶公主坐下,便對公主說:「你即覺得丈夫好你就得服從我!」

「你有什麼要求嗎?」

「不錯!」彭仕愁說:「我本是江西吉水郡主彭瑊的兒子,我父親受朝廷之命,已帶兵佔領下溪州,這次派我來是要殺你父王的。把吳王幹掉,我父親就能統一溪州了。」

「啊,原來你是我父親的敵人?」公主驚訝地大叫著,順手從壁上抽出寶劍大喊到「我要殺了你!」

「你殺吧!」彭仕愁伸了脖子道,「死在公主面前我也心甘情願了。」

公主拿著寶劍的手在不停地顫動,心裡也在不停地翻騰著。她盯著這位駙馬足足僵了幾分鐘,望著駙馬伸來的頭手一松,寶劍咣的一聲掉在地上。

「公主,你好好想想清楚,在我和你父親之間,你只能選擇一個。要麼屬於我,要麼屬於你父親。可是你父親已是日落西山了,而我們的事業則才開始。」

「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非殺我父王不可?」公主不甘心的說。

「是的!」彭仕愁道,「統轄整個溪州是我父王制定已久的目標,他不會輕易改變。現在,下溪州之地已被我父王佔領,中溪州和上溪州也會被我父佔領。你父親在中溪州盤踞已久,雖然勢力不小,但殺人作惡太多,早已喪失民心,所以他遲早會被人推翻。如果你肯幫我除掉你那暴君父王,這塊土地就會為我們夫妻所有。你何樂而不為呢?」

「我父親年紀已大,他只有我這麼一個女兒,等他將來過世後,這份產業不照樣可以歸我們夫妻所有嗎?」公主說。

「不,公主,你想過沒有,到那時爭奪王位的人會大有人在,你們吳家的親戚族人都會虎視眈眈豈肯干休。與其到那時讓別人奪去,還不如我們趁早動手。」

公主思前想後,覺得夫君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便不再說話。最終順從了夫君。並和夫君一起想了謀殺吳王的辦法。

不久,吳王的六十大壽快到了。吳王宮中上下一起忙碌起來。

彭仕愁到一邊悄悄對公主說:「我們的機會來了,乘這次給父王過壽下手。」

公主說:「聽說我父王是鯉魚精變的,身上有鱗殼,一般火燒不傷,刀砍不入。他手下又有魯里嘎巴和科斗毛人兩個親將護衛,功夫十分厲害,故此只能智取。」

「公主有什麼好主意?」

「我想給他送雙銹花鞋做壽禮,在鞋裡藏些毒針,讓他穿了,能剌傷腳底穴道,毒性就會發作。」

「好,這計策可行!」

兩人如此商定,公主就趕快做了一雙銹花鞋,裡面藏了幾顆毒針。到吳王六十大壽那天,夫妻倆帶著禮物到了宮殿之上「爹爹,你過六十大壽,我給你做了雙布鞋,你試試腳吧!」公主拿出鞋子說道。

「好,我試試。」吳王坐在木靠椅上,脫下一隻舊鞋,就把銹花鞋穿了上去。那銹花鞋穿進去有點緊。吳布莉說:「新鞋都有點緊,你使勁蹬一下!」吳王腳一蹬地,鞋穿進去了,同時,他也「啊」地一聲倒在子地上。

「怎麼啦,怎麼啦?」旁邊的侍衛魯里嘎巴連忙扶起吳王,大聲問道。

「你……你這死丫頭,你想害我!」吳王瞪著充血的眼珠,指著女兒罵道。

「嘿,父王,你中了我的毒針,沒救啦!」公主說完,又厲聲叫道,「你們大家都聽著,現在由彭仕愁代理王位,大家都要聽他的!」

彭仕愁拔劍在手,欲去斬殺吳王,卻被科斗毛人擋住。接著魯里嘎巴將吳王背著,與科斗毛人一起殺出一條血路,很快逃出宮去。

這時,早已埋伏在城外的彭瑊,乘機率部攻進宮來。吳王經營了數十年的舊司城,就這樣被彭瑊父子裡應外合佔據了。

再說魯里嘎巴背著受傷的吳王,在科斗毛人護衛下,從靈溪過河一氣逃到搏射坪,然後又經猛洞坪逃往龍山,直到洛塔界望見一個大山洞才停下來。

「就在這洞里躲一下吧!這兒地勢險要,易守難攻哩。」科斗毛人建議道。

吳王點頭同意了,一伙人便進洞駐紮了下來。

魯里嘎巴伸手把那鞋子連同毒針一撥,吳王一聲慘叫,痛得昏了過去。

幾個護衛找來草藥替他包紮了腳,吳王才慢慢蘇醒過來。

「大王,大王,你好些了嗎?」科斗毛人問。

「痛死我了,痛死我了。」吳王哼叫道,「沒想到女兒都會起心害我!這人間沒有什麼親人可信任哪!」

「都是駙馬爺作怪哩!」科斗毛人道。

「等我傷好,我要捉住那小子,親手拔了他的皮!」吳王恨恨地說道。

「你好好養傷吧,傷養好了才報得仇哩!」魯里嘎巴又說。

吳王遂不再多言,只吩咐幾個護衛小心守住山洞,小心被人探出風聲。

如此躲藏了半月。忽一日,洞外來了一個背著背籠的老人。魯里嘎巴叫住他道:「老人家,你來這裡幹什麼?」

「我扯點草藥。」老人回答道。

「你是草藥郎中嗎?」魯里嘎巴有點驚喜,心想大王這下有救了。「那你會看病嗎?」魯里嘎巴又問。

「我祖上行醫,所以我也行醫。」老人答道。

「我們這裡有個人腳受了傷,你能治嗎?」

「那得先讓我看看。」老人說。

魯里嘎巴便將老人引進洞去,到了吳王的身邊。

吳王把腳伸了出來,只見那腳已腫起老高。老人看了看道:「你這腳踩到什麼毒物了吧,還不是一般的毒哩,現在毒氣攻心,已錯過了最好治的時間了。」

「請你想想辦法,救他一命吧!」魯里嘎巴急忙說道。

「唉,我試試吧。我給你貼一劑驅毒散,這是我家祖傳秘方,三天內便可見效。」老人說道,從背籠里取出一劑草藥粉末用水調成糊後貼在大王腳上。

「三天後我再給你送葯來。」老人上藥又道,「這三天內你不要亂動,包你的腳會好起來的。」

老人說完,即告辭出洞去了。

當日夜裡,吳王感到腳底象火燒一般劇痛難忍。到了半夜時,他痛得受不住,在地下一個勁地翻滾。最後,只見他全身泛黑,毒氣擴展到全身,不到天亮,便一命嗚呼了。

魯里嘎巴和科斗毛人都覺得奇怪,請那老人上藥後反而治死了?原來,那老人是當地土酋首領向伯林的一位醫官。向伯林探聽到吳王被彭士愁打敗,躲到了洛塔界,他害怕吳王在上溪州擴展勢力,便派醫官裝成草藥郎中到洛塔洞找到吳王,用一劑草藥送了吳王的命,又主動派人到下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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