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玄武門之變 第810回 漢人中最不缺少的東西

「沒想到大唐皇帝居然到了玉門關,並且要在玉門關召見西域各王國的國王、部落首領。真是沒有想到啊!」玉門關五十里外的一處綠洲上,數萬軍隊雲集在這裡,中軍大帳內,阿史那賀魯端坐在大帳中間,大帳內的眾多大將都是眉頭緊皺,不過更讓人驚訝的是,在這麼多突厥人模樣的將軍之中,卻還有一個面目醜陋的漢人模樣。他此刻也是一臉陰沉的模樣。

「盧先生,如今你們家的西域王可好?」阿史那賀魯對身邊的文士問道。雙目中譏諷之色一閃而過。漢人中雖然有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也有神勇的將軍,但是同樣,也不缺少這些奸賊,出賣漢人的利益。聽說在以前匈奴的時候,有中行説,如今也有眼前的盧本濤,一方面充當自己與西域王之間的聯繫紐帶,一方面給自己出謀劃策,自己能從蘇定方手下逃脫,並且是越戰越勇,固然一方面是自己領軍作戰的本領,但是更重要的是眼前之人的本領,從聯繫西域王到為自己獻計獻策,都在裡面起著重要的作用,可以說,此人就是自己的中行説。

「西域王恐怕是不行了。」盧本濤不屑的說道:「盧照辭能突然出現在玉門關,那就是說明,此人已經察覺到陽關中西域王的異樣,他人在玉門關,恐怕已經派出了軍隊,強佔了陽關了,盧承嗣那點本事殺殺人倒是可以,但是若是和他他家老子比起來,卻是差了許多,所以說,這個時候,弄不好陽關已經攻破,西域王也成了階下囚,等待他的將會是一杯鴆酒。」

「你是說唐朝皇帝要殺西域王?」阿史那賀魯驚訝的說道:「你們漢人不是說虎毒不食子的嗎?那盧照辭乃是漢人中有名的皇帝,他豈會殺了自己的兒子,先生不會說錯了吧!」

「他殺過自己的兄弟,殺過自己的叔父,逼迫過自己的岳父,就是連兒子,也不止殺過一個了。從章懷太子,到後來的魏王,都是被他所殺。哪裡還有什麼不可以殺的。」盧本濤雙目中閃爍著一絲仇恨之色,冷哼哼的說道:「只要誰威脅了他的皇位,無論是什麼人,都會是他擊殺的對象。莫說是他兒子,就是他老子犯了他的事情,也照樣是一個被殺的結果。盧照辭本來就是一個暴君。也只有朝中那些鼠目寸光之輩才認為他是一個明君,真是一個笑話。呵呵,你們這些人不也是尊稱他為天可汗嗎?只有將你們這些人殺的乾淨了,你們才會尊他為天可汗吧!」

「呵呵!沒有想到先生與唐朝皇帝的仇恨居然是如此的深,呵呵!」阿史那賀魯雙目中閃爍著一絲奇異的光芒,說道:「先生跟隨西域王多年,這個時候,西域王想必已經被大唐皇帝所捉拿,不知道先生下一步準備如何是好?是回大唐,或者是跟隨西域王左右?或者是其他。」阿史那賀魯睜大著雙眼望著盧本濤。其中含義卻是不言而喻,不知道這位阿史那賀魯什麼時候說話也學會了轉彎抹角了,有點漢人的風範了。

「臣拜見大王。」那盧本濤聞言卻是想也不想,就拜倒在地。西域王想來已經被捉拿,盧本濤豈會讓自己為盧承嗣而陪葬,所以也不待阿史那賀魯將話意挑明,就拜倒在地。

「好,好。以後你就是本可汗的中行説。」阿史那賀魯見狀,不由的面色狂喜,一下子走上前,親自將盧本濤扶了起來。卻不知道下面的盧本濤臉皮抽動,那中行説雖然很有名,一方面他幫助了匈奴人,對漢戰爭中,長期都佔據了上風,但是更重要的是,他是一個太監,曾經作為陪嫁的存在。可是他盧本濤卻不是太監。但是這個時候,他也顧不得這個。

「多謝大王。」盧本濤面容一肅,站起身來,拱手說道。

「先生,實不相瞞。如今我軍正在前後為難的時候,該如何是好,還請先生指教。」阿史那賀魯朝盧本濤說道。

「大汗,如今唐朝皇帝就在前面的玉門關,只要我們攻破了玉門關,就能擒獲唐朝皇帝,為什麼說我們是在前後為難之間呢?」一個粗壯的漢子站起身來,他不屑的掃了盧本濤一樣。草原漢子大多是豪爽之輩,對於盧本濤這樣的漢人本就是看不起,更何況他還是一個投降之人,更是在這裡沒有地位了。

「阿史那台吉,住口。」阿史那賀魯冷哼道:「你知道什麼?玉門關堅固無比,唐朝皇帝只要在裡面有兩萬兵馬,就足以將我們擋在關外,更何況,大唐皇帝的詔命已經傳遍了整個西域,這些西域各國大部分都被秦勇殺的膽戰心驚,一聽到詔命,豈會不前來護駕,兵馬或為萬人,或為數千,這些人聯合起來,就有數萬甚至十萬大軍,前後夾擊,我們這些兵馬又能望哪裡走?所以這才叫前後受氣,進退為難。」

「呵呵!大王不必擔心,台吉將軍說的還是有點道理的。」盧本濤在一邊說道:「只是我們此刻不易和盧照辭硬碰,因為還有更好的事情等著我們。攻克玉門關自然是好事,但是盧照辭此人狡猾無比,那玉門關被攻破的時候,豈會等著我們上門去捉他。」

「恩,先生所言甚是。」阿史那賀魯自然知道這給他的面子,這個盧本濤也是不想得罪阿史那台吉和他的一些將軍們,當下點了點頭,說道:「先生剛才說還有更好的事情,不知道先生指的是什麼事情?」

「西域。」盧本濤笑呵呵的說道:「雖然玉門關不能取,但是整個西域卻是大有可為。試想這些王國都將兵馬調來,國中必然空虛,這個時候,就是我們的機會,我們的兵馬橫掃整個西域,不但奪取裡面的金銀財寶,更為重要的是,我們能獲取大量的糧草。」

「不錯,不錯,這叫做聲東擊西。」阿史那賀魯聞言哈哈大笑說道:「等到我們攻下整個西域的時候,我的兵馬就必定有幾十萬之眾,到時候,就可以和大唐皇帝一戰了,只要擊敗了盧照辭,我們就能恢複我們突厥人的國土了。」這個阿史那賀魯時刻不忘他們突厥人最鼎盛的時刻。

「不妥,不妥。」盧本濤趕緊擺手說道:「可汗誤會我的意思了,這個時候絕對是不能回突厥故土,一旦回了突厥故土,必然會引起大唐皇帝的警覺,我們就算在西域佔據了上風,但是此刻面臨的也是盧照辭和他的十幾萬兵馬而已,但是若是回到突厥故土,那麼面對的就是大唐的百萬大軍,我們遠不是他的敵手,更何況,盧照辭這個時候敵人雖然是吐蕃人,但是吐蕃人這個時候還不是唐朝人的對手,唐朝軍隊若是將軍隊一撤,吐蕃人卻是不敢輕舉妄動,而那個時候就是我們倒霉的時候了,所以突厥故土是絕對不能回去的。」

「可是若不會突厥故土,我們去哪裡?」阿史那賀魯皺著眉頭問道。他之所以興兵造反,不就是為了恢複突厥往日的雄風嗎?這個時候。卻有人告訴自己,突厥不能回了,這好像是一盆冷水澆在自己的腦袋上。讓他心中極為不舒服,但是也知道盧本濤說的是真的,只得悶聲問道。

「可汗在是西域肆虐一番之後,立刻兵進小勃律,然後再派兵奪取大勃律,藉助吐蕃的力量抗衡唐朝。」盧本濤笑呵呵的說道:「只有這樣,才能護住自身的安全。」

「恩,先生所言甚是。」阿史那賀魯雙眼一亮,拍著大腿說道:「先生真是我突厥人的中行説啊!有先生在,何愁大事不成啊!」

盧本濤心中一陣苦笑,也不再提醒對方這個中行説是個什麼樣的人物,只見他雙目中閃爍著仇恨的光芒,冷哼哼的望著玉門關方向,說道:「我的好哥哥,大概你也想不到,我能從霍邑那個地方逃出來吧!你就等著吧!等著我來找你算賬。你殺了我的父親,但是卻殺不了我,十幾年了,我等著好辛苦啊!原本以為可以讓你父子相殘,沒想到盧承嗣居然如此的無用,還沒有動手,就讓你得逞了,不過這樣也好,你又要殺子了,只是不知道等你死了之後,又有何面目見地下的列祖列宗,日後史書上又如何書寫你呢?我真是好期待啊!」真是沒有想到,此人居然是盧照辭的堂弟盧昌英的兒子,當年盧照辭幽禁了盧昌英之後,在盧昌青的求情之下,才對其置之不理,後來傳聞霍邑老宅起火,燒死了不少人,這就是為什麼有人說盧照辭殺叔的罪行了,沒有想到的是,當年霍邑一把火之下,居然有漏網之魚,就是眼前的盧本濤,他知道盧照辭已經君臨天下,在中原他是不可能有機會報仇,所以才會來到西域,本來可以輔佐盧承嗣,讓盧照辭父子相殘,只是沒有想到的是,這個盧承嗣確實是沒用的傢伙,他當即之下,就投入突厥人懷抱中,以借突厥人的勢力,擊敗盧照辭。以報仇雪恨。

「既然如此,還請可汗早日退兵的好。」盧本濤趕緊勸說道。

「好,好,明日就退兵,不,連夜就退走。」阿史那賀魯雙眼中寒光閃爍,說道:「盧照辭此人奸詐無比,若是明日再退兵,恐怕他就會知道我們的圖謀,派兵死死的拖住我們,到時候,我們就走不脫了,讓他前後夾擊了,若是如此,豈不是我們失敗了。現在就走,傳命三軍,隨跟可汗橫掃整個西域去。」

「不錯,蔥嶺道唐軍本就沒有多少兵馬。我們趁勢進攻,收穫肯定不小。」盧本濤雙目中的仇恨之色誰都能看的清楚,一時間,阿史那賀魯心中也更加信任這個從唐朝投靠過來的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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