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玄武門之變 第766回 文武大變動

「如此也好。你可以多休息一陣了。」李靖神情一動,很快就反應過來,說道:「玄齡跟隨陛下多年,其能力也不差,年紀正好,可以接替的你的位置了。」

「大將軍?」盧承烈聞言面色一變,望著岑文本說道:「您是說父皇要?」雙目中驚駭之色卻是看的見,顯然這個時候他也知道兩人口中所談的事情到底是什麼了,心中極為驚駭,還有一絲不相信之色,或者說,其中還有一絲輕鬆解脫之色。

「呵呵!是不是也得聽聽陛下的聖旨再說。」岑文本臉上露出笑容,並沒有任何的異樣,他整理了一下官袍,站起身來,對盧承烈說道:「走吧!太子殿下,我們先去迎接玄齡吧!聖旨前來,說明陛下已經有決斷,如此也能給此事暫時畫上一個句號了。呵呵!只是不知道陛下要是接到這麼多的奏章之後,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太子殿下,請恕臣聖旨在身,不能行禮了。」太和殿內,房玄齡一臉的風塵之色,他身上的朱紫袍服上,隱隱還有一絲灰塵,顯然是因為此事長途奔波而至。

「玄齡,可以下聖旨了。」盧承烈點了點頭。

「聖旨下,眾臣跪聽!」房玄齡不敢怠慢,從懷裡取出聖旨,大聲的宣讀著。他雙目掃過眾人,眾人紛紛下跪,從太子盧承烈到其他文武重臣紛紛拜倒在地。

「奉天承運,大皇帝詔……」房玄齡聲音在大殿內響了起來,眾人聽著聽著,臉上都露出驚訝之色來,紛紛望著跪在前面的岑文本。聖旨上的內容,果然是如同岑文本所說的那樣,對此事的處置,不但是對張一峰的處置,還有對薛仁貴的處置,更重要的是對宣德殿一干大臣的安排,岑文本總算是下台了,但是卻被封為文郡王,這是大唐自從立國以來,第二個被封為郡王的人,雖然是只是一個郡王,但是卻一個異姓王,更為重要的是,是一個文臣。多年以來,終於有文臣被冊封為郡王的了。這下總算是與武將們相同了。

「臣等謝聖恩。」盧承烈等人紛紛拜倒在地,由盧承烈將聖旨接了過來。

「房大人,不知道父皇身體康健否?」盧承烈接過聖旨後,遞給一邊的太監,迫不及待的問道:「千山萬水阻隔,孤恨不得也跟隨父皇身邊,侍駕南征啊!」

「回太子殿下的話,陛下身體康健的很。平日在處理國事之餘,還與軍中將士比試武藝,打馬球,甚是厲害。軍中諸將無人是他的對手。」房玄齡趕緊說道。

「哦。如此甚好。」盧承烈又掃了一眼一邊的岑文本說道:「本朝終於出現了第二位異姓王了。孤恭賀文郡王。」

「恭賀文郡王。」其他的文物大臣也紛紛拱手說道。臉上掩藏不住的是羨慕之色。這位從龍功臣,在繼李靖之後,成為大唐第二位大唐郡王。真正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

「多謝諸位,這都是陛下的抬愛。」岑文本臉上也露出矜持之色,他面色紅潤,往日謙虛的神情此刻也隱隱有一絲得意之色來。畢竟這郡王的頭銜不是任何人都能得到的,甚至以後再也不會出現第三個異姓王了。

「好,今日首輔大臣榮升郡王銜,眾卿,孤今夜在武英殿宴會眾卿。孤會上奏母后、母妃,讓她們在後宮宴請諸位誥命。」盧承烈哈哈大笑說道。

「謝太子殿下。」眾大臣也都連連點頭,那些文臣們臉上的興奮之色更是厲害了,好像是他們被封了郡王之位一樣。房玄齡等人看在眼裡,紛紛點頭。

「你們看見了吧!父皇的一個郡王銜,就將此事擺平了。還是父皇高超啊!」東宮內,盧承烈與狄仁傑對面而坐,笑呵呵的說道。

「殿下以為真的將此事解決了嗎?」狄仁傑低著頭笑呵呵的說道。

「難道不是嗎?」盧承烈好奇的望著狄仁傑說道。

「自然不是。」狄仁傑搖了搖頭說道:「陛下只是將矛盾暫時的壓了下來而已,終究還是要爆發的,文臣們是不希望軍中將領軍功越來越大,而武將們卻不希望,文臣們過多的涉及軍中之事,他們要的是不斷的開疆擴土,不斷的建立戰功。可以想像的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後世的帝王們不一定如同陛下、太子這般,雄才大略,大多是一個守成之君,守成之君多是重用文臣。武將們都會被壓制的。殿下,你看看前朝歷朝歷代多是如此。大將軍這次對眾多的將軍上書多是不聞不問,甚至有縱容的嫌疑,一方面固然是因為他想在軍中建立威望,如同李郡王一般,建立偌大的軍功,但是更重要的是,他是不想十數年後,甚至幾年之後,軍中將領不是戰死在疆場之上,而是死在床榻之上。」

「懷英,告訴孤,買那些文臣們的擔心是正確的嗎?」盧承烈忽然問道。

「制度再好,若是皇權不威嚴,任何好的制度都會破壞。」狄仁傑並沒有直接回答盧承烈的話,而是從另一個方面說道。

「你說的孤知道了。」盧承烈想了想說道:「不管這些武將或者文臣如何,關鍵是要皇帝足夠的英明。皇帝若是不英明,文臣壓住了武將,這些文臣們就會掌控朝綱,皇帝也只是一個標誌而已,這就是所謂的垂拱而治了。若是武將們壓住了文臣,皇帝就只是一個傀儡,如同前漢時期,大將軍掌握朝廷大權,廢立於心,甚至乾脆自己當皇帝,如同曹丕相同。懷英,孤說的可是這個道理。」狄仁傑聞言臉上頓時露出一絲尷尬的神色,低著頭喝著清茶,卻是不說話。顯然是贊同對方所說的話,只是這些話他自己不好說而已。

「父皇在朝,這些將軍都聽父皇的,文臣自然也是如此,孤當皇帝,想必這些人還不敢造反,文臣也是如此,但是孤之後,就不知道了。」盧承烈苦笑道:「所謂富不過三代,其實天下也是如此。」

「殿下過於悲觀了。」狄仁傑趕緊說道。

「你也不必如此安慰孤。」盧承烈擺了擺手,說道:「父皇就曾經說過,天下就沒有千年的王朝,我大唐也是不可能長盛不衰的,所求的只是歷代皇帝對得起民心而已,若是真有一日,有哪一位將軍謀朝篡位,那也是皇帝不行而已。」

「殿下能如此想那自然是最好了。」狄仁傑笑呵呵的說道。

「那此事?」盧承烈忽然問道。

「自然是有陛下做主。」狄仁傑朝南方拱了拱手說道:「想必陛下這個時候已經有了決斷了,殿下又何必擔心呢?其實陛下的文武分治是最好的制度,只是這些年,朝廷的重心隨之轉移,軍功大於文治,若是有朝一日,文治大於武功的時候,這些武將們也會隨之倒霉,多是病死在床榻之上。」

「所以父皇在會每隔幾年就要進行大規模的征討四周。」盧承烈雙眼一亮,說道:「每隔幾年就要大興科舉。文治武功隨之而來,不但保住了大唐內部繁榮昌盛,更是軍功顯赫,上下一心,期望戰爭的到來。」

「殿下能夠了解其中的奧妙,自然是最好。」狄仁傑趕緊說道:「臣這次去南方御營,不知道殿下有什麼吩咐?」

盧承烈想了想,說道:「孤不在,不能侍候父皇在駕前,懷英乃是孤的好友,希望你能代替孤好生侍候父皇。」

「臣遵旨。」

盧承烈和狄仁傑並不知道的是,遠在南方的盧照辭此刻的心情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剛剛在馬球上發泄了一番的盧照辭,剛一回大營,就見到秦九道手上捧著幾本奏章站在那裡,臉上還有一絲凝重之色。

「怎麼,這些都是從朝中轉過來的?」盧照辭漫不經心的說道。

「回陛下,這些並不是從宣德殿轉過來的奏本,而是其他軍中諸將上奏的。老奴猜想,這些將軍們恐怕在向宣德殿上書的同時,還專門向南方御營上書了。」秦九道趕緊說道:「而且奴臣還密令各地的錦衣衛調查了此事,陛下,過上幾日,還會有更多的將軍都會上書。陛下,此事大不尋常啊!」

「你是說?」盧照辭面色一變,伸手將奏章取了出來,隨手打開一看,看見上面寫著「武威都尉蘇策上奏陛下。」他打開奏章,只見上面寫著關於薛仁貴和張一峰之事。他又取出另外一本奏章,只見上面寫著「江南都督關鵬上奏陛下。」打開一看,只見裡面所寫的還是關於薛仁貴和張一峰的事情。然後再打開其他的,諸如「屯衛將軍」、「金城都尉」等等,居然有十幾位將軍都尉一起上書,所奏的事情都是關於薛仁貴和張一峰的事情。

「真是膽大妄為。」盧照辭面色陰沉,又轉身說道:「錦衣衛就不要查了,剩下的那些將軍們都會上書的。」

「陛下,這?」秦九道面色一變,驚訝的說道。

「大將軍可有奏章前來?」盧照辭面色陰沉冷哼道。

「大概是路途遙遠,此刻奏章還沒有送呈上來。」秦九道趕緊說道。

「等等再說吧!等等再說吧!」盧照辭望著眼前的奏章,面色陰沉,不知道在想著什麼呢?一邊的秦九道陡然感覺到一股壓力撲面而來,壓的他喘不過氣來。

「大將軍的奏章來了嗎?」秦九道面色一苦,這些日子,盧照辭每天起床歌之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詢問可有徐世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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