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玄武門之變 第639回 迎賓之議

「這幾日坊市之間有什麼反應嗎?」東宮內,盧承烈斜靠在王娟身上,嘴巴吃著果脯,一邊的岑清影卻是小心的整理著一些書籍,看見盧承烈的模樣,搖了搖頭。都是盧照辭的兒子,都說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可是眼前的這位太子怎麼一點風度都不講,看看斜靠在女人身上,就好像是一個紈絝子弟一樣,日後登基之後也是一個昏君,這讓岑清影心中很是反感。

「坊市之中雖然在議論此事,但是大多都沒有牽扯到殿下身上。」岑清影深深的嘆了口氣,說道:「倒是魏王府最近很熱鬧。」

「他那裡若是不熱鬧才怪呢!」盧承烈冷笑道:「魏王還以為這個時候是我二哥時候的模樣呢,居然想著讓孤走二哥的結局,真是可惡。」

「魏王這叫自不量力,殿下不費吹灰之力就將其擺平了。」王娟在一邊笑呵呵的說道。嘴角露出一絲不屑之色來。

「還是清影的主意好。」盧承烈笑呵呵的朝岑清影點了點頭,雙目中露出一絲滿意之色來,說道:「前幾天母妃倒是和孤說了,待江南之戰結束之後,孤就要大婚了。」一邊的王娟聞言臉上的喜色更是濃了,連雙目都能滴出水來。

「哦!」岑清影聞言一愣,然後點了點頭,好像沒有什麼生事情一樣,只是盧承烈卻是仍然能從她的眼睛中看出一絲喜色來。這倒是讓他高興不已。

「其實魏王的事情可大可小。」岑清影很快就將此事拋之腦後了,淡淡的說道:「不管他是怎麼說,市井之中會有什麼樣的留言,最關鍵的問題是陛下怎麼想,至於其他的事情根本不在考慮之中,殿下只要把握住陛下怎麼想就可以了。」

「可是陛下乃是難得一見的明君,在有些事情,民意還是會影響陛下的心思的。陛下不是經常說百姓是水,江山乃是船,水可以載舟,也可以覆舟嗎?」王娟掃了岑清影一眼,忐忑不安的說道:「小妹倒是認為,此事不但關係到陛下,更為重要的是軍心是怎麼想的。打仗可是要死人的,還有那些商人,戰爭一起,他們也會跟著倒霉的,他們會答應戰爭嗎?」

「父皇是不會答應他們的。」盧承烈猛的坐了起來,冷笑道:「父皇要做的事情,豈會讓這些傢伙插手,所謂的君民之說,實際上不過是說給別人聽的而已,父皇剛烈,若是別的事情,諸如關係百姓困苦,或許還真會答應這些傢伙,可惜的是,現在是關係到江山社稷,關係到我大唐日後的對外政策,父皇豈會答應?想像看看,若是父皇答應了和親之說,日後的帝王也會輕易的開口,可是父皇若是為了此事不惜打仗的話,日後的歷代君王誰敢提和親的事情。父皇是不會答應這家事情的。魏王是在錯誤的時間內,做出了錯誤的決定。書看多了,有時候也是不好的。」那岑清影和王娟二人聞言默不作聲,這兩個人一個乃是首輔之女,智珠在握;一個乃是世家之後,心機深沉,都是聰慧絕倫之輩,但是不得不承認,這兩個女子並不知道應該怎樣去做一個皇帝,皇帝心中又會是怎麼想的。

以前的盧承烈也許也不會知道,可是監國之後就不一樣了,兩人所站的高度不一樣,所以看待問題的角度也不一樣。若非是監國,盧承烈對盧照辭的某些堅持也是不理解的。但是現在他卻是明白了,自己的父皇之所以這麼做,就是為了給大唐的後世君王做一個表率,建立祖制。

不要小瞧了這個祖制。歷朝歷代,就因為這個祖制,不知道改變了多少的東西。保守派、改革派是怎麼來的,就是因為一個是堅持祖制,一個堅持改革的緣故。盧照辭如今是天子,若干年後,他的話就是祖制了。他這個時候的堅持,日後就是歷代帝王必須堅持的東西。這就是祖制了。

「聽說這次吐蕃大使祿東贊他們已經到了鳳州了?」岑清影忽然輕輕的說道:「還在鳳州休息了一天。還說鳳州的景色不錯。」

「他哪裡是休息啊!他是在等西南五個部落的使者而已。」盧承烈冷笑道:「還準備借著西南五部的實力來威脅大唐,真是可笑。」

「這也就是說明,吐蕃也沒有做好戰爭的準備啊!否則的話,也不用等待這些人了。」岑清影認真的分析道:「固然他們要打探一下朝廷的虛實,看看這個時候發動戰爭有沒有勝算。直接進入長安就是了,也就不用等待了。他這一等待不但不能達到自己的目的,反而會暴露自己心中的膽怯。」

「清影說的極是,祿東贊是松贊干布身邊的得力大臣,松贊干布平定吐蕃諸族,祿東贊在其中起了很大的作用,也因為如此,他才會奉命來到了大唐。」盧承烈送面前書案中抽出一張來,說道:「傳聞此人機智敏學,好讀中原儒家經典,是吐蕃難得一見的人才,據錦衣衛傳來的情報說,此人還能做出一手的好詩來,其才學就是中原的一般士子都比不上他。」

「就算是如此,不照樣弄出了破綻來了嗎?」王娟不屑的說道:「中原文明博大精深,太子殿下更是英明睿智,豈會為祿東贊的一些陰謀詭計所干擾。」言語之中不乏吹捧之氣,讓盧承烈聽的臉上露出一絲喜色,倒是面前的岑清影若有所思的望著王娟一眼,低著頭不再說話了,而是認真的整理著面前的書籍。

「陛下,可是殿下去接這個祿東贊?」岑清影忽然談起頭來問道。

「清影這麼一說,孤倒是很奇怪了。祿東贊都已經到了鳳州了,離長安不過兩日距離而已,父皇人還沒有過長江,按照道理,應該會派專人去迎接才是啊!怎麼連一道聖旨都沒有下來,真是奇怪。」盧承烈聞言也皺了皺眉頭,驚訝的問道。

「陛下或許是有意為之。」岑清影想了想方才淡淡的說道:「陛下也是想看看京師人的態度,或者說是想看看宣德殿人的態度。或許魏王的態度也是有可能的。」

「這樣一來的話,孤倒是不能去了。」盧承烈沉思了片刻說道。

「一個吐蕃番邦的師團來,哪裡需要太子殿下親自出迎的,只要派上一個禮部的官員去就可以了。」岑清影冷笑道:「接送的官員級別越高,祿東贊就會越加得意,如果接送的官員級別越低,他心中就越是沒底。」

「不錯。」盧承烈點了點頭,說道:「此事孤就不摻和了,倒要看看魏王能幹出什麼事情來,書生啊!書生,但願他不要走大哥的老路。」

「一個魏王倒沒有什麼,我擔心的是蜀王。」岑清影臉上露出奇異的笑容來,將手中的一份文書拿了出來,說道:「最近蜀王殿下可是立下了不少功勞,在軍中的名聲也是越來越大了。連大將軍都讚賞他。」

「那是自然,好歹也是跟隨徐世績大將軍學了那麼多年的兵馬了,若是再不打上幾個勝仗來,孤都懷疑他是白學了。」盧承烈好像沒有聽出岑清影言語中的意思一樣,微微有些不屑的說道。

王娟聞言嘴巴張了張,正待提醒盧承烈,但是卻見岑清影輕輕的搖了搖頭,這才沒有說話,低著頭,又將一個果脯輕輕的塞進盧承烈口中。

「孤知道你們想說什麼,但是有些話不是我們能說的,也不是孤可以做的。」盧承烈搖了搖頭,說道:「其實父皇的決定孤是知道的,父皇之所以這樣做,是為了防止前朝的事情發生,任何事情都是有兩面性的,有利也有弊,只是看利多還是弊多。這句話是父皇說的。親王掌軍,是不利於後世帝王的江山社稷,可是同樣的,也不會前隋時期的事情。呵呵,只要孤能壓的住蜀王,又何必害怕蜀王有異心呢?若是孤以後壓不住蜀王,說明孤和孤的後代都不配當一個好皇帝。不管怎麼樣,大唐的江山都是姓盧的。」盧承烈搖了搖頭,實際上,無論是誰碰到這種事情,心中都不舒服,自己的兄弟掌軍,那可是一柄利劍懸在自己的腦袋上,讓人不得不小心翼翼的提防著,他想拒絕,可是卻又不能拒絕,最起碼現在是不能拒絕,而且在理智上,他知道這種做法是對大唐江山有著很大好處的。所以他心中很鬱悶。

「聽說涼王叔家的弟弟倒是有涼王遺風啊!」岑清影輕輕的說道。

「孤知道了。」盧承烈點了點頭,有些事情只要提了個醒酒可以了,不必將其說出來。盧承烈也知道岑清影言語的一絲,也只是點了點頭。他不想盧照辭,江山是他打下來的,所以不怕任何陰謀詭計,盧承烈只是一個坐享其成的太子,他只能相信自己。只是這些話不好說出來而已。

「說說吧!大家都說說,吐蕃大使祿東贊領著兩百人的使團來到我大唐了,該如何接待?」宣德殿首輔大人端坐在椅子上,靜靜的坐在那裡,雙目低垂,好像在睡覺一樣,無精打採的模樣,絲毫不像是首輔大臣。

「呵呵,這有什麼好說的,不就是番邦使者嗎?派上禮部一個郎中接待一下就可以了。」魏徵不屑的說道:「難道一個吐蕃大使就值得我們宣德殿的幾位大臣在此研究的嗎?我大唐是天朝上國,宣德殿乃是國之重所,每天處理的事情都是大事,一個祿東贊何必放在這裡討論,首輔大人讓禮部官員研究一下就可以了,隨便派上一個郎中就行了。還是說說其他的事情吧!」

「魏大人,此言差矣!」韋挺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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