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玄武門之變 第482回 越王失蹤

崔仁師面色一變,掃了盧昌青一眼,冷眼旁觀之下,卻發現自己根本就看不透盧昌青的底細,心中驟然發冷,自己還是小瞧了盧照辭的父親,這位世家之主又豈是簡單的人物,恐怕心中早就有了算計,讓人根本看不透他在想什麼。這個底線他是不能說的,一旦說了,他就失去了主動權,當下掃了眾人一眼,最後落在岑文本身上,笑道:「不知道首輔大人以為如何?這個期限是什麼時候的好?」

岑文本面色一愣,忽然雙眼發直,嘴巴張的老大指著外面,卻是說不出話來,眾人驚訝之時,趕緊朝外望去,只見徐世績緩緩從外面走了進來,眾人更是驚訝無比,不就是徐世績走了過來了嗎?有必要這麼驚訝的嗎?再看的時候,卻見岑文本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倒在太師椅上了,雙目緊閉,卻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暈了過去。

「首輔大人,首輔大人!」

眾人面色大變,房玄齡更是撲到岑文本身上,拉著岑文本的右手不停的搖晃著。其他的眾人也將岑文本團團圍住,有喊太醫者,有喊御林軍護衛者等等,宣德殿內混亂一團,好半響,才見御林軍抬了一個軟榻來,讓岑文本躺在上面,又有太醫前來為其診斷。

「回上皇,首輔大人是因為勞累過度,所以才暈厥過去,只要稍微休息一段時間,就沒有什麼事情了。臣再開上方子,調養一方就可以。不過,這段時間最好還是以靜養為主。」太醫院令正孫思邈淡淡的說道。他這個太醫院令正也只是掛個名頭的,非有重要人物,是不會出診的,而岑文本就是其中之一。

「好,好,既然如此,那是最好,多謝老神仙了。」盧昌青聞言面色一松,他雖然是太上皇,但是論及對朝政的影響和掌控,卻不如岑文本,更為重要的是,這個時候,是大唐最關鍵的時候,盧照辭消失了蹤跡,若是首輔大人再出了事情,恐怕天下再也不能運轉了。哪怕再立了一個皇帝也是一樣。

「玄齡,岑大人養病期間,宣德殿大事就由玄齡會同宣德殿得幾位大學士幫辦一下吧!」盧昌青掃了眾人一眼,最後將目光落在房玄齡身上,嘆了口氣,道:「來人,抬岑大人回府休息。哎!國事艱辛啊!等上幾天再說吧!等等再說吧!」

「臣遵旨。」房玄齡神情不變,拱手說道:「既然如此,臣就暫且主掌宣德殿,不過,宣德殿大事多是岑大人主筆,臣還要去岑府,等岑大人醒後,看看岑大人可有什麼吩咐的。」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難怪陛下很是信任玄齡,如此勤於王事,不想某些大臣,身居高位,卻只知道為自己的權力而算計,真是愧對陛下的信任。哼!」盧昌青冷冷的掃了崔仁師一眼,顯然這個人就是指崔仁師的了,弄的那崔仁師心中暗怒,但是卻又沒有任何的辦法。只能冷冷的看著幾個御林軍將士抬著軟榻,朝殿外走去。心中又是一喜,如果說將大唐比如成一個大廈的話,那盧照辭就是架樑柱,而宣德殿就是支撐大廈的各處樑柱,這個岑文本更是重中之重,如今岑文本倒了下去,長安城內必然會掀起一陣暗潮,更適合讓自己在暗處活動了。一想到這裡,崔仁師心中的那點鬱悶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大人,已經到家了。」岑文本書房內,房玄齡不顧伺候在一邊的岑清影,在岑文本耳邊輕輕的說道。

讓岑清影驚訝的是,剛剛還昏迷不醒的岑文本忽然緩緩地睜開了雙眼,不過,到底是極為聰明的女子,一見這種情況,一下子就明白這其中的情況,趕緊朝岑文本拜了一拜,就恭恭敬敬的退了下去。

「還是玄齡知我。」岑文本緩緩地從軟榻上坐了起來,深深的嘆了口氣。那房玄齡趕緊將旁邊几案上的參茶端了過來,岑文本接了過來,輕輕的喝了一口,又放了回去。

「剛才情景是太過凝重了,岑兄這也是沒有辦法。」房玄齡臉上露出一絲凝重來,點了點頭,道:「大人這也是無奈之舉。」

「是啊!」岑文本點了點頭,苦笑道:「若是我真的設定了一個時間,那置陛下於何地,但是若是不設個時間,崔仁師和上皇恐怕會說我岑文本貪戀權位,不設定時間限制,就是為了獨霸朝綱,這可是冤死我了。」

「大人對陛下忠心耿耿,這點全天下的人都看的明白。」房玄齡搖了搖頭,笑道:「不過,幸虧大人機警,否則得話,還不知道如何能應付下去呢?再不昏倒,恐怕大人也只能給個時間限制了。」

「若真是如此,我大唐真的危險了。」岑文本面色凝重,深深的嘆息道:「不過,這話又說回來了,玄齡,我這麼一昏倒,也只是治標不治本而已,而且,我估計馬上就有事情要發生了。有些人已經等不及了,有可能要鋌而走險了。」

「應該不會吧!要知道徐世績大將軍已經去收攏東宮六率,他若是想鋌而走險,也不是那麼容易的吧!就靠他們崔氏的那點私兵,而東宮的那點護衛,如何能與朝廷的大軍相抵抗。」房玄齡驚訝的說道。

「徐世績來的晚了。」岑文本深深地掃了房玄齡一眼,嘆了口氣道:「玄齡,今夜恐怕要小心點,若是可以的話,你就護送越王殿下離開長安,去定襄也是可以的。若是可以的話,就是徐世績也要瞞過。」

「越王殿下?」房玄齡面色一愣,方才點了點頭,道:「這個時候,恐怕也只有大將軍能改變一切了。」

「父親,徐世績大將軍在府外求見。」這個時候,門外傳來岑清影的聲音。

「徐世績,他怎麼來了?」岑文本面色一愣,與房玄齡望了一眼,從彼此的眼睛中都看出一絲驚訝來。

「說客?或者其他?」房玄齡站起身來,思考了半響,猛的頓了頓腳,道:「岑兄這個時候不適合見他,還是讓喬走一遭就是了。」說著就望外走。

「慢!請他進來。」岑文本忽然喚住房玄齡說道:「玄齡去親自請他進來。」

「好。」房玄齡神情一愣,望了岑文本一眼,就朝外走去。好半響,才見房玄齡領著徐世績走了進來。

「末將見過首輔大人。」

徐世績面色冷峻,朝岑文本拱手說道。

那岑文本並沒有回答,而是那麼深深的望著徐世績,好半響,見對方仍然是那樣的恭恭敬敬的站在那裡,岑文本方點了點頭,指著旁邊的一個椅子說道:「大將軍,請坐。」

「末將不敢,末將沒有完成首輔大人交代的任務,還請首輔大人責罰。」徐世績深深的嘆了口氣,拱手說道。

「是太子殿下阻攔,或者是大將軍根本就沒有去。」岑文本淡淡的說道:「大將軍在軍中的威望也是很高的,又有宣德殿的命令,想要調遣東宮六率也是很輕易的事情,為什麼失敗了呢?」

「太子殿下手中有虎符。」徐世績深深的嘆了口氣,道:「東宮六率只聽虎符的調遣,就是末將有陛下的聖旨,有宣德殿的命令也是沒有用處的。還請大人責罰。」

「什麼。太子殿下居然虎符?」岑文本一下子從軟榻上站起身來,那房玄齡也驚訝的站起身來,兩人一起望著徐世績。

「不錯,正是虎符。」徐世績點了點頭,道:「只不過那虎符並不是陛下的那一隻,想來是太子殿下私下克制的。那東宮六率已經調遣不動了,他們已經成了太子殿下的軍隊了。」

「不是太子殿下的手段,恐怕死崔宏道的手段。」岑文本想了想說道:「太子殿下生性懦弱,更為重要的是膽子甚小,私自造虎符這件事情並不是他能幹的出來的,若是沒有崔氏在旁邊指點,他是干不出來的,更何況,那東宮六率是何等的軍隊,乃是當年由盧青雲之子組建的,最後又到了崔曄的手中,東宮六率早就成了崔氏的軍隊了,難怪有陛下的聖旨都調遣不過來。也是情有可原的。」

「大將軍既然調遣不動應該早點告訴我等,為何到如今才到宣德殿?」房玄齡在一邊又問道。雙目儘是警戒之色。

「末將奉大將軍之命,在危急的時候護送越王殿下去城外軍營中暫避。」徐世績好像根本就沒有看見房玄齡雙目中的不信任來,仍然冷靜的說道。

「越王殿下?大將軍?」岑文本和房玄齡二人聞言面色一變,不由得死死的望著徐世績,好半響,岑文本才輕輕的嘆了口氣,道:「大將軍就是大將軍,雖然身在千里之外,但是早在數個月之前就已經謀劃妥當了,不愧是我朝的軍神。非下官能比擬的。」那一邊的房玄齡聞言也點了點頭,顯然兩人都沒有想到事情會是這樣的結果,大將軍李靖早就在很早以前就安排妥當了。更為重要的是,他居然也知道盧照辭的心思。不得不讓人佩服而驚嘆。

「不錯,末將已經護送殿下去了城外的大營,想必是安全的。」徐世績這個時候才抬起頭來。說實在的他是很憋屈的,想想堂堂的大將軍,去東宮調遣軍隊,居然被人瞬間奪走了兵權,此事一旦傳揚出去,他徐世績如何在軍界混下去。一個將軍可以允許失敗,但是有兩件事情絕對不能允許的,第一件事就是自己的佩劍,這是權威,也是最後的榮耀,第二件事就是兵權,而徐世績這位大將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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