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玄武門之變 第405回 棄子啊!棄子

「哼,陛下豈會猜忌我。」盧照英豹眼圓睜,冷哼道:「只是此事涉及較多,陛下雖然不猜忌我,但是那些御史言官們或許為此事大做文章。只是不想讓那些腐儒書生們說話而已。」盧照英有些不滿的解釋道。

「哼哼,不就是幾個腐儒書生嗎?殿下難道還怕了他們不成。」李氏不屑的說道:「更何況,妾身那兄長也不是一個無能之人,乃是有真本事在身,殿下此舉不是為了個人利益,也不是徇私情,而是為國舉薦賢才,為什麼,那些宣德殿內的重臣都行,到了您這位宗室王爺就不行了。」

「好了,好了,此事本王先答應你了。」盧照英眉頭皺了皺,說道:「你派人去傳書,明日讓他到左翊衛大軍那裡去報到就是了,不過,首先得說好,若是他不能通過左翊衛大軍的考核,就算再怎麼勇猛,都是沒有用處的,孤王是絕對不會收留他在左翊衛大軍之中。要知道左翊衛大軍乃是當初陛下親自組建的精銳軍隊,非勇士而不能進,這一點,你要記住,他若不是一個勇猛之士,就是孤王讓他進了左翊衛大軍,最終也是被他人瞧不起的。」

「這是自然,難道王爺以為我隴西李氏都是酒囊飯袋不成。」李氏微微有些不滿的說道。顯然對李氏充滿著自信。

「要是那樣自然是好了。」盧照英聞言方點了點頭,他雖然不怕那些御史言官們說話,但是卻怕盧照辭發火,盧照辭雖然信任他,可以讓他繼續統兵,但是對於他想提拔何人做將軍等等事情,莫說他不行,就是大將軍李靖也是不行的,為了他一個弟子,還得設計讓盧照辭親口提拔的。這是他恪守人臣之道的表現。盧照英也得學著他,否則的話,最終倒霉的就是他自己了。

「下官王珪拜見崔大人。」刑部天牢內,崔仁師一聲囚服,披頭散髮,雙目發直,臉上隱隱有些灰塵,這個時候,他哪裡還有一點宣德殿重臣的風範,簡直就是一個囚徒,只見他雙目中還有一絲絕望之色,顯然是對自己犯下的罪行有很深的理解,對能不能再見到牢外的陽光是一點信心也沒有,整個人都是處在頹廢狀態。

「王珪?王珪啊!」崔仁師淡淡的望著王珪一眼說道:「你來所謂何事,莫非是陛下要赦免了本官不成?」

「呵呵,陛下尚未有聖旨下達,只是讓下官來主審朝廷機密泄露案件。還請崔大人配合。」王珪臉上仍然是一臉的平靜之色,淡淡的望著崔仁師說道。

「什麼讓你來主審此案?」崔仁師驚訝的說道:「這麼說,那宣德殿其他的幾位也進了刑部大牢了?」

「這個倒沒有。」王珪老老實實的回答道。

「哦!」崔仁師嘆了口氣道:「王兄,這次命王兄主審,還希望王兄替在下主持公道啊!要知道那個主意雖然是我崔某人所出,但是我崔仁師貴為宣德殿重臣,難道連一點基本的道理都不懂嗎?這個泄密之事絕對不是我崔仁師所為,還請王兄轉告陛下,請陛下明察啊!」

王珪聞言,眼中露出一絲憐憫來,但是很快又恢複了原來的模樣,在官場之上,是不能有憐憫這個字眼的,更何況眼前的這個崔仁師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看看,在長安城內所有的官吏,又有多少人與這崔仁師交好的,這次崔仁師被貶下獄,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暗中拍手稱快,聽說,內廷之中,傳來當今天子因為太子為其求情之事,差點被貞觀天子所廢,這種人,還是離的遠點的好。

「崔大人,您可知道您為什麼會被關入這大牢之中的嗎?」王珪輕輕的問道。

「這,這是因為崔某人為了泄密之事,讓錦衣衛全城大索,才會引起陛下的震怒,所以才被關入刑部大牢之中。」崔仁師面色微微一變,深深的嘆了口氣,說道:「當時老夫情急之下,才會想出這種昏招來,畢竟當初那個主意也是我崔仁師所出的,要是事情敗露的話,第一個牽扯的就是我崔某人了,所以才會如此。」

王珪聞言搖了搖頭,雙目中隱隱露出一絲譏諷之色來,淡淡的說道:「其實陛下並不是因為此事,因為軍事改革此事遲早是要大白於的天下的,也許那一天宣德殿的幾位重臣不加以阻攔的話,這個時候,恐怕組建常備軍之事已經開始了,所以說,這並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大人乃是宣德殿重臣,這件小事根本是不會讓大人呆在這個地方的。」

「那王兄的意思是說?」崔仁師睜大著雙眼,驚訝的望著王珪。

「大人做的最大的錯事就是妄圖控制錦衣衛,想那奏摺連陛下都不知道已經在到長安的路上了,而大人卻先知道了,而且還做了準備,由此可見,大人肯定是從錦衣衛那裡得到的消息,錦衣衛是陛下的殺手鐧,當年就是憑藉錦衣衛傳來的消息,一舉奪得帝位的,這種組織豈是人臣能掌控的了,大人卻可以在沒有得到陛下聖旨的情況下,就能從錦衣衛處得到消息,這不是表明錦衣衛已經不是陛下的錦衣衛了,而是你崔氏的錦衣衛了嗎?這是一位大臣能擁有的嗎?」王珪聲音在崔仁師的耳邊響起,崔仁師雙眼睜的老大。

「王兄的意思是?」崔仁師驚訝的望著王珪。

「下官能提拔也是大人之恩,如今大人落難,下官豈有不救之理,但是要想救大人出來,主要還是大人自己。」王珪臉上露出神秘之色來,輕輕的說道:「大人乃是宣德殿重臣,有的時候,底下的官員難免有其他的心思,要來巴結上峰的,大人整日忙於朝政,對於其他的事情並不知曉,待到事情已經發生的時候,已經遲了。但是這件事畢竟不是大人的本意,如此就算陛下要處置的話,也會網開一面的。而有的人已經是必死的局面了,就是有再多的過錯,也是一樣的。」

「你的意思是?」崔仁師面色一變。他自然明白王珪言語中的意思,分明就是想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到盧青雲頭上去,反正盧青雲私自動用錦衣衛,本就是必死的局面,若是將所有的罪過都堆到他的頭上去,也不是不可以的。崔仁師眼珠轉動,心思不由的活絡起來,眼睛中也充斥著一股對生的期望。

「大人,這宣德殿的位置可是有定數的,大人若是不在了,自然是有替補的,下次大人入宣德殿的話,還不知道等到什麼時候。大人畢竟比陛下是姻親,太子殿下更是需要大人的庇佑,只有大人尚在朝中一日,太子殿下的東宮之位就能穩如泰山,陛下雖然惱怒大人,但是這裡面的東西都是明白的,他眼下只是對大人能得到錦衣衛之事感到惱怒而已,也僅僅只是想懲罰大人一下,但是卻不會真的將大人如何的,否則的話,就憑著妄動國器之事就能將大人拉出去斬首示眾。不過,這問題又來了,陛下將大人關了進來,以後肯定是要放出去的,這放出去總得有個理由的,這個理由陛下是不會找的,就得大人您自己找了。」王珪小心翼翼的說道。

崔仁師面色一變,崔仁師的話就像一把匕首刺入他的心臟之中,王珪說的就是實情,人走茶涼的事情也不是沒有發生過的,宣德殿內的事情他崔仁師是知道的,盧照辭之所以命令七位輔政大臣,就是為了平衡各方面的實力,有的大事,眾宰輔若是有不同的意見,就會廷推,取多數者,所以才會有七位輔政大臣,他崔仁師若是不在了,恐怕不久之後,就會有人入輔政大臣行列,在文官中就有不少的人選,封德彝、陳叔達都是一時之選,而武將之中,大將軍李靖、徐世績等等也是可以加入宣德殿,成為實際上的輔政大臣。他崔仁師是可以等的,但是官位卻是不等人。如今擺在崔仁師面前的只有兩條路,要麼就是丟卒保車,要麼就是將自己賠進去。

「死道友,不死貧道。」崔仁師雙目中寒光閃過,這個時候,他也是沒有辦法了,權力和交情面前,他選擇了權力,更何況,盧青雲身上的罪名已經足夠的多了,就是再多一條也不是不可以的,他不過是崔仁師的一個棋子而已,丟掉就丟掉,絲毫沒有任何的惋惜之處,大不了,日後對他的兒子好點就是了。

「既然如此,就這麼辦吧!」崔仁師臉上一臉的惋惜之色,深深的嘆了一口氣道:「我與盧兄情同手足,這個時候拋棄他真是讓老夫心中難過啊!嗚嗚!」崔仁師說著說著就痛哭起來,彷彿是真的很難過一樣。

「虛偽,無恥。」王珪看在眼中,雙目中露出一絲譏諷之色來,見過無恥的,沒有見過這麼無恥的。看看,從自己為他出的主意到現在,他沒有任何的猶豫,就點了點頭,表示贊同了,由此可見,此人就是天性涼薄之人,那盧青雲可是為他承擔了大風險,可是對方還是說拋棄就拋棄的,遇到這樣的主子簡直就是下人的悲哀。幸虧自己沒有為他所動,為他所用,否則的話,說不得,有朝一日,也是這樣被他賣掉了還不知道呢!不過,眼下的這種局面可要撐過去,當下嘆了口氣,勸慰道:「大人不必過於內疚,這俗話說的好,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只要有大人存在一日,他盧青雲一族就有興盛的一天,若是大人不在了,他盧青雲也只是一個死字,想他為官多年,在官場上也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死後或許連他的子嗣都保不住,可是只要大人存在,他的子嗣仍然存在,這筆交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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