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玄武門之變 第267回 年號貞觀

「陛下,今日霍邑太守來報,賈胡堡方向有鳳鳴之聲,其光入斗,顯然是有鳳凰降落,乃是大吉大利之兆。」

「陛下,火山令劉奎報昨夜三更時分,有金星直入中宮,紫薇星光照耀晉地,乃是吉兆是也。」

「陛下,慶州刺史宇文穎飛報,慶州三天前有黃龍升天。百姓見之,莫不歡呼雀躍。」

「陛下……」

太極殿上,李智雲滿臉的悲色,雙目卻是赤紅,望著下面的群臣,恨不得上前將他們一一誅殺了一般。這些傢伙的都是喂不熟的狼,看到李氏沒落,盧氏將起,各個都去抱著盧照辭的大腿,為其鼓吹,為其遊說,使其篡位篡的有憑有據,好像上天真的要以盧氏來替代李氏一樣。李智雲嘴角露出一絲冷笑,望著身邊不遠處的一張椅子,那張椅子乃是漢王盧照辭在太極殿內所坐的椅子。只不過今天椅子上卻沒有坐任何人,他已經告了病假了。哼哼,那盧照辭壯如牛,哪裡有什麼生病的跡象,這一切都是為了方便眼前這些人而已,哼,朕就不讓位,你能將朕如何?難道還能殺了朕不成?

李智雲心中一狠,不由的淡淡的說道:「國家將興,必有祥瑞,此事由宣德殿的幾位大人處理,然後報與漢王府與朕就是了。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國家興亡自有徵兆,祥瑞起自霍邑,正是與漢王殿下相應正,臣等以為漢王功高蓋世,澤被天下,正是明主之相。上天故此才降下徵兆來。」岑文本出言說道。

「正是。」許敬宗越眾而出,冷哼道:「國家興亡,君王更替都是有徵兆的,如今徵兆已顯,當時賢主出世,登九五之位。陛下若是順應天命,尚不缺王者之位,否則,就是想得平安也是很難的了。」言語之中,威脅之意流露其中。讓李智雲聽的恨不得咬死許敬宗。

「哼,各位也是飽讀詩書之人,明聖人之道,當知君臣之禮,如此行為,難道就是你們應當恪守的君臣之禮嗎?」李智雲冷笑道:「我大唐高祖皇帝奮起于山河之間,才有了今日的局面,如今屍骨未寒,你們就想奪權篡位,難道就不怕死後難見高祖皇帝嗎?」

「哼,皇上,你說這些好意思嗎?」崔仁師冷笑道:「如今天下誰不知道,這大唐的江山乃是漢王打下來的,東南西北,哪一塊領土不是漢王領著麾下將士浴血奮戰而得來的。陛下只是坐收成果而已。這江山本就是漢王的,如今也只是收回漢王自己的東西的而已。陛下,漢王仁慈,不會像當年高祖對義寧天子一般,必定會保你眾生富貴。嘿嘿,你本來就不是當天子的料,是漢王硬是將你捧上去的。如今將皇位還給漢王也是應當的。你就當從來就沒有坐過這張位子就是了。」

「告訴你們,這是妄想。」李智雲氣的渾身發抖。

「哼,當年你家老子不也是這樣逼迫義寧天子的嗎?」許敬宗面色猙獰,冷喝道:「天下本來就是漢王打下來的,他卻坐了好幾年,讓漢王垂首聽命,哪裡有這樣的好事情,本官今日就算為漢王所責罰,也要除掉你這樣的恬不知恥的人物。御林軍護衛何在?」

「在!」只聽見一聲大喝聲傳了過來,就見數名滿面煞氣的御林軍將士闖了進來,太極殿內頓時瀰漫著一股殺氣。

「許敬宗,你不得好死。」李智雲哪裡還忍受的住,冷哼的就朝後殿跑去,神情倉皇無比。那岑文本等人見狀都嘆了一口氣,冷冷的掃了一眼許敬宗。雖然這種事情確實需要人來做,但是到底是逼迫一個年輕人,眾人心中也是十分不忍的。

「為了漢王的大業,就是不得好死又如何?」許敬宗掃了眾臣一眼,眾臣眼中的蔑視他也不是沒有看見,但是卻是冷冷一笑,惡人總的有人來做的,居然如此,還不如讓他來做,漢王也是需要這種惡人的。這個時候不表忠心,還要等到什麼時候呢?這些人自詡仁義之明,但都是虛偽之徒,心中巴不得李智雲立刻退位,然後想著各種辦法來斬草除根,但是大庭廣眾之下,卻裝作偽善之人,真是無恥。

「陛下心中有氣,有點想不開,不知道哪位大人願意去走一遭。哎!就怕陛下想不開啊!」封德彝嘆了口氣道。

「既然如此,老夫就走一遭。」蕭禹忽然轉口說道:「不過,這話又說回來了,殿下那邊可準備好了嗎?」

「按照古禮,當有三讓,應該是準備好了。」陳叔達在一邊說道。

「漢王的家眷是何封號可曾準備好了?」蕭禹又問道。

「漢王已經下了旨意,老太爺封了簡恭王,生父封了昭武王。」崔仁師接過話來說道。

「那後宮呢?王子呢?」蕭禹又問道。

「後宮?王子?」崔仁師聞言一愣,驚訝的望著蕭禹,這些東西只有皇帝親自下旨,這些做臣子如何好問的。

「蕭老大人的顧慮也是應該解決了。蕭老大人可以去勸說皇上,恪王子之事,下官親自去走一遭。」岑文本在一邊很快就明白了蕭禹的意思,他還是擔心的是楊寧兒,以及楊寧兒所生下來的李恪。

「既然是岑大人去,老夫也就放心了。既然如此,老夫就去承香殿了。」蕭禹點了點頭,慢慢的朝後宮而去。而其他大臣也漸漸的散了開來,紛紛準備盧照辭登基之事,大殿內,只剩下尚書省、中書省、門下省的幾位朱紫官員了。

「僕射大人,這是漢王殿下的私事,我等這些做外臣的能管嗎?」崔仁師這個時候神情也緊張起來,焦急的說道:「漢王妃即將生產,這個時候,將這種消息傳出去,讓漢王妃知曉,萬一出了事情該如何是好?」

「此事關係重大,李恪是不是天家血脈,必須要得到認可。一旦真是真龍血脈,就必須要認祖歸宗,豈能流落在外。」封德彝不滿的說道。

「什麼天家血脈,什麼是流落在外了?」崔仁師不滿的說道:「那是海陵王府,等到陛下登基之後,再卻確認也不遲。」這不遲是不遲,可是這效果可就大大的降低了。

「天家血脈是何等重要,豈能呆在海陵王府中?」封德彝不滿的說道。

「這個,這個,漢王妃生產在即,下官以為還是拖延些時日吧!」長孫無忌小心翼翼的掃了眾人一眼,最後低下了腦袋。

「岑大人,你的意思呢?」封德彝又轉首望著岑文本說道。

岑文本見狀,臉上也露出一絲為難之色來。這些人所打的主意他是知道的,無論是蕭禹或者是崔仁師之所以爭論,就是為了一個太子之位而已。多了一個李恪,太子之位那可就有點玄乎了。崔瑩瑩乃是漢王正妃,她這次若是誕下麟兒,或許就是明日的太子,而李恪身後有前隋大臣,甚至弄不好還有昔日的秦王府學士也會支持他的。若是將李恪在盧照辭登基之後再接進宮來,這效果就不一樣了。在外人看來,那就是盧照辭納了前隋公主,然後認下李恪為其子,這樣就可以將李恪排除在皇位繼承人之外。就算這李恪乃是盧照辭的親生子也是一樣。崔仁師所打的主意就是這樣,就是將李恪排除在太子人選之外。而長孫無忌之所以反對,那是因為他的妹妹的緣故,生怕李恪的離開,影響他的妹妹。要知道這個時候,長孫無垢還以為這李恪乃是李世民的骨血,這下好了,發現李恪居然是盧照辭的骨肉,豈不是更加的傷心。偏偏這崔仁師的顧慮也是有道理的,萬一這崔瑩瑩不能接受李恪之事,影響到生育,那不是他岑文本可以承受的。

「帝王子嗣非同小可,就算是有再大的困難也是要克服的。」房玄齡在一邊說道:「我等作為臣子的,是不能為王上作出決定的。此事下官以為一定要報與殿下知曉,至於殿下有什麼樣的決斷,那殿下的事情。可是我等若是不將此事告訴殿下,那就是我等這些做臣子的失職。諸位難道想承受失職的過錯嗎?」

「這個?」崔仁師面色一變,掃了一邊的許敬宗一眼,卻是讓許敬宗開口說話,卻不知道許敬宗是何等的無恥,他一眼就看出其中的奧妙來,東宮之爭,關係甚大,雙方都是有相當大的勢力的,這些人都不是許敬宗這個流氓文人能夠與之相對抗的。更為重要的是,還不知道盧照辭心中都到底是怎麼想的,這就是許敬宗不敢押寶的原因之一。

「玄齡說的很是有道理。此事關係重大,非我等能夠決定的。還是告訴殿下的好。」杜如晦也出言說道。

「漢王殿下,私德不檢,愧為人君,此事是漢王殿下惹出來的,自然要漢王殿下自己解決。」忽然人群之中,一陣冷哼聲傳了過來,眾人望去,卻見是魏徵,一臉的怒容。

眾人臉色一變,卻是沒有說話。半響之後,岑文本才說道:「既然如此,諸位隨我去漢王府吧!」那崔仁師和長孫無忌見狀,也只得點了點頭,當下眾人出了皇宮,坐上馬車,朝漢王府行去。

「王爺,幾位大人來了。」成公公小心翼翼的說道。他已經從皇宮大內轉到漢王府來了,來調教漢王府的一群太監們。

「他們這個時候來幹嘛?」盧照辭皺了皺眉頭說道。

「或許是為殿下勸進來的。」一邊的正妃崔瑩瑩臉上露出一絲母性光輝來,讓她更添了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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