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爾酒的後勁上來,我有些飄飄然。由於想再多聊一會兒,便又加點餐後茶。
「先前是提到謎題小說,才談起這種事吧?」天城小姐開口。
「對。」
「其實,我手邊也有一個沒結局的故事。」
「手邊也有?」
「嗯,剛剛會面的赤尻小姐給我的。」
「啥?」我愈聽愈糊塗。
「那類似模仿極短篇,僅草草寫在便箋上,大概壓根沒想過要發表。所以,她就給我了。」
原來如此,編輯就算會寫小說也不足為奇。
「她請你看完後,告訴她感想吧。」
「不是的,她似乎連放在身邊都無法忍受。」
「……是失敗作嗎?」
那麼,扔掉不更省事?
「嗯,小說本身是亂七八糟啦,有些部分像借用海明威的狩獵故事。不過,那樣也無所謂,她只是想透過書寫抒發鬱悶。當時,她私生活中面臨種種煩惱,於是選擇發泄在紙上。」
天城小姐沿著咖啡杯內緣倒入奶精。
「末尾也是二選一嗎?」
「對。」
「是怎樣的內容?」
天城小姐舉杯就口,應道:「聽到這裡,你很好奇吧?」
「嗯。」
「我也很好奇結局。」
「像《美女還是老虎》一樣?」
「沒錯,只不過她的是『扣了,或者沒扣』。」
到底要扣什麼我不懂。可是,雖然無法見到法蘭克·史達柯頓,要見赤尻小姐應該不難。
「作者本人怎麼說?」
「就算我問,她也光是笑。但……」
「是。」
「她告訴我,結局獨一無二,理當猜得出來。」
這下更宛若站在「禁止窺視的房間」前,益發引人好奇。
「講到這個地步,你會讓我拜讀一下吧?」
「嗯……我不小心說漏嘴,先前我不會告訴任何人。」
「當然,要是赤尻小姐不願意,我也不勉強。」
「那倒沒問題。她是在工作室成立、安頓下來後,交給我的。她苦惱許久,得出的結論就是那則極短篇。如今她已心無芥蒂,甚至抱著打趣的心態,想知道別人的讀後感,所以拿給你看沒關係。」
我啜飲紅茶,「題目是什麼?」
天城小姐回答:「《奔來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