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前往御堂靜香的公寓拜訪。自從那天晚上之後,我已經很久沒來了,報酬一直寄放在她那裡。我按下門鈴,眹良幫我開了門。她好像沒有穿內衣,乳頭分別挺立在淡紫色睡衣的左右兩邊。她微微地笑著,遞給我一張紙條。
(明明有錢,你還是搭地鐵來的吧?)
我看著紙條,想必眹良是從陽台上看到我走過來的。我點點頭,慢慢地蠕動著嘴唇。
「還是過平常一點的生活比較好。」
眹良點點頭。我走進客廳,看到難得穿得比較隨便的阿東坐在沙發上,長長的頭髮放下來之後,阿東看起來就像個倔強的女孩子。他自己可能也有這種自覺,所以在直筒的牛仔褲上搭配了一件用蕾絲鑲邊的白色襯衫。
「我的預言果然應驗了吧?我就知道阿領會做得很好。今天好像有好消息哦!」
御堂靜香穿過敞開的門口現身了。手上拿著藍色的信封。今天是休假日,她卻還穿著帶有光澤的白色套裝,極簡的剪裁使得整套衣服散發出冷冽感,看起來像遙遠未來世界的女老師制服。她輕輕地點了一下頭,坐到我的正對面,將信封滑過玻璃桌面。
「辛苦你了。伊月小姐和泉川先生的特別獎金收到了,好大的一筆金額哦!」
我伸手去拿信封。光看就知道裡面有厚厚的一疊,可是實際拿在手上才發現,信封真的是前所未有的厚實。
「在我們俱樂部里的男孩子要是收到客人主動附加的獎金的話,就可以獲得升格。我很快就要將阿領推到上面的層級了。」
她指的應該是以前曾經跟我說過的VIP專用的男妓一事吧?這是一個沒有固定價錢的精英組。我拿到的錢應該會更多,但是不需要用到什麼錢的我其實並不在意。
「你不服氣嗎?又露出那種不悅的表情。當然,要是客人不滿意你的話,還是只有基本費用,不過只要多用點心,就會有實值的回報,我覺得這是一件好事。」
「我只要照以前的方式工作就可以了吧?」
御堂靜香露出驚訝的笑容。
「是的,照以前的方式就可以了。對了,泉川先生那邊進行得如何?」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
我把泉川先生的病和輪椅的事,以及進行錄影及模仿強暴手法的性愛過程做了大致的講解,也說了一邊被侵犯一邊流著眼淚看著丈夫的夫人的情況。御堂靜香在我講述到一半的時候,就露出好笑到受不了的表情,我講完之後,很狐疑地問道。
「一個瀕死的丈夫和年輕妻子的故事,讓你覺得那麼愉快嗎?」
御堂靜香交抱著雙臂,無奈似的說道。
「如果那是事實的話,倒是一個很感人的故事。」
「這麼說……」
我終於了解她為什麼笑了。御堂靜香帶著安慰的語氣說道。
「那對夫妻經常捏造一些內容複雜而精細的故事,他們是因此而出名的。大多數的內容都是丈夫年事已高無法人道,或者罹患重病之類的。可是我沒想到他們還準備了輪椅。照阿領的說法,泉川夫人倒也是一個硬底子的演技派呢!」
要是生病的事情是捏造的話,那麼我只是被叫去當玩具而已嘛!即便如此,我也沒多少怒氣。御堂靜香收起笑臉,恢複正經的表情。
「每個人都有自己喜歡的形式。對那對夫妻而言,生病或死亡只不過是他們的一種小道具。就算她知道流淚時純粹只是在演戲,但是她難道就不會感到悲哀嗎?因為他們年紀相差了三十歲之多,丈夫先撒手人寰也只是時間上的問題罷了。」
是這樣嗎?要是沒有他們編派的那場謊言,或許我就不會那麼認真地跟紀子小姐做愛了。有些女性在男人面前排尿會感到興奮,有些女人則因為當著丈夫的面被年輕的男人擁抱而產生激情。結果,不管是排尿或死亡,都只是為了將慾望的張力提高到極限的一種工具而已。
「這麼說來,那對夫妻是絕對不會再叫同一個男人去羅?」
御堂靜香又露出了笑容。
「這可能就是他們的煩惱了。因為就算太太喜歡,也不能再叫同一個男人去應召。不過那個做丈夫的,好像很高興讓老婆跟各種不同的男人發生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