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話 我的隊友都死了 SCENE11 不可能犯罪

「大叔,天剛亮,你就要走啊?」

「嗯,我不想和你們待在一起,一刻也不想多待。」

「可是,大叔,這裡死了人吶,你身為名偵探,難道不想幫助警方伸張正義懲治犯罪么?」

「不想,一點兒都想,躲還來不及呢。」

「好吧,大叔,那你總要等警察來了,留完口供你再走吧。」

「別鬧了,這一夜我一直待在大廳,什麼也沒看見什麼也不知道,所有的殺人事件都與我一點關係沒有。我就是一個旁觀者,不,旁觀者都算不上,就是個局外人,留什麼口供啊。」

「可是,大叔,死了一屋子的人,你就這麼若無其事地離開,合適么?」

「呵呵,我輕輕地走,正如我輕輕地來,我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我悄悄離開,你們不說,沒有人會知道的!」

結果,狄元芳剛說完這句話,別墅外面忽然有人回應。那聲音顯然是自丹狄發出,鏗鏹頓挫渾厚有力,由遠而近悠悠傳來,如轟雷般在耳邊炸開!

「案發現場,豈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只聽那話音剛落,說話之人便似乎已經到了別墅門口。跟著,別墅的門被從外面推開,陽光如水銀瀉地一般灑進大廳,然後伴隨著燦爛的陽光,四名身穿制服背影熟悉的警員走了進來。

狄元芳看著面前這四名警員,臉上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啊!啊!是你們?!不應該啊!這裡可是黃島警局的管轄區域,怎麼會見到你們市南警局的警察?!」

「黃島這邊跑了犯人,市南警局前來協助搜捕。所謂八方有難,一方支援,正是我們警局的優良傳統!」

狄元芳忍不住循聲望去,只見明亮的陽光下現出一張代表正義的臉。

「啊!啊!啊!薛警官,真是你!」

最後現身的那名警察不是別人,正是市南刑警大隊隊長,薛飛薛警官!

薛警官聽到呼喚,抬眼看去,他打量了半天,隨即認出了狄元芳。

於是,這本書中,推理世界裡最大的兩個死對頭,警察和偵探,在時隔半年之後終於在異地重逢了。

「狄元芳,是你,真的是你啊!」他鄉遇故知的興奮讓薛警官不能自禁,他關切地問道,「大偵探,這半年你去哪兒了,怎麼見不到你了?」

「哼,我搬家了,不在市南區住了。」

「哦,唉,為什麼搬家啊,沒有你,工作都沒有幹勁了,破案率也不理想。對了,你現在還干偵探么?」

狄元芳警覺地回答:「不幹了!早不幹了!有兇殺案別再想誣賴我,與我無關。」

「哦,不幹偵探了啊?太可惜了,不過沒關係,既然出現在兇案現場,那就是緣分,所以協助調查總是可以吧?」

「不協助,我什麼都不知道,沒什麼可協助你們的。」

「唉唉,狄元芳,你是不是對我有誤會啊,怎麼有這麼強烈的抵觸心理?」

「沒有,沒什麼事我可以回家么?」

「想回家?哈哈,好啊,但先把這屋裡死人的事情交待清楚吧!」

「我說了我不知道,沒什麼要交待的。」

「不交待是吧?好嘞,小吳、小鐵、小崔、小冷,把他給我抓回警局!」

「啊!啊!你看你看,你又要誣陷我是兇手!」

「沒有誣陷你是兇手,只是帶你回去協助調查而已。」

「就算協助,我也不是跟你協助,我要跟黃島警局的警察協助!」

「對不起,黃島警局的同事們都在忙著抓捕逃犯,這起案子暫時由我們市南警局代查!」

「我靠,蒼天吶!就是不肯放過我啊!」

就在這時,羅小梅跳出來說話了:「警察叔叔,這起連環殺人案與偵探大叔無關,死人的時候,他一直待在一樓大廳,沒有跟任何人聯繫,也沒有去任何地方。」

邵斌也趕緊表明立場:「是啊,警察叔叔,這個中年大叔雖然一直保持著事不關己見死不救的態度,但他確實與此案無關。」

薛警官愣了一下,道:「哎喲,還找了兩個人證,看來這次抓你挺有難度啊!」

「喂喂,警官大人,看你這話說的,好像認定我就是兇手了似的。」

「有么?啊哈哈,你誤會了,你誤會了。」說著,薛警官轉頭又對羅小梅和邵斌說道,「小妹妹,小弟弟,你們不是說死了兩個人么,屍體在哪兒?」

羅小梅答道:「不是死兩個,是死四個了!」

「死了四個人?報警的人怎麼說死了兩個,這不是在報假案么,報警人去哪兒了?我要找找他。」

邵斌補充說:「報警的時候是死了兩個,但報完警又死了兩個,就成了四個了,報警人也死了。」

「啊?報警人都死了?兇手這麼猖狂?到底怎麼回事?你們快說給我聽聽,我要破案立功,哦,不,是我要伸張正義!」

邵斌用眼神請示班長自己能不能發言,羅小梅頷首以示恩准。

於是,邵斌說道:「警察叔叔,事情是這樣的,最初我們聽說誓言哥離開別墅出來欣賞雪景,我表哥,也就是戰隊隊長木小雲擔心出事,就帶著我和羅小梅出來尋找,結果在北邊的山洞裡發現了誓言哥的屍體。我們不但發現了誓言哥的屍體,還發現了他被害時留下的死亡遺言。」

薛警官看了看邵斌,問道:「死亡遺言?什麼死亡遺言?」

「就是寫在紙條上的遺言,說兇手是溫柔!」

「溫柔?把這個叫溫柔的抓來問問,不就知道了么?」

羅小梅補充道:「問題就出在這兒,溫柔姐姐在很久之前就已經出車禍死了!」

「早就死了?死人怎麼可能再殺人呢,這死亡遺言是假的吧?」

邵斌搶答道:「紙條是被誓言哥緊緊攥在手裡,所以死亡遺言不可能是假的。」

薛警官若有所思道:「那就是有人冒稱已經死了的溫柔實施殺人,而被害者誓言沒認出來。」

羅小梅點頭以示肯定:「警察叔叔,最初我也是這麼認為的。」

羅小梅話音剛落,邵斌便承上啟下開始反轉劇情:「可是,當我們返回別墅準備召集大伙兒宣布誓言哥遇害的噩耗的時候,結果發現傻笑哥在自己的房間中毒,幾乎已經奄奄一息。」

邵斌說到這兒一頓,羅小梅如擊鼓傳花一般接著說道:「我和邵斌趕到傻笑哥哥房間時,傻笑哥哥還活著,他臨死前也親口留下了一段死亡遺言。」

「又是死亡遺言?他說什麼?說殺他的人也是溫柔么?」薛警官問道。

邵斌和羅小梅同時搖頭,然後彷彿六神合體了一般一起回答道:「他說殺他的人是誓言!」

「誓言?就是死在山洞的那個?」

邵斌連連點頭:「是啊,是啊,誓言哥剛剛被發現死在山洞裡,怎麼又可能突然跳出來謀害傻笑哥?」

羅小梅亦不甘落後,接著說道:「如果說有人冒稱溫柔姐姐殺死了誓言哥哥,那麼冒稱者肯定是女性。既然是女性,那麼她肯定無法再以誓言哥哥的身份去毒殺傻笑哥哥,所以說冒稱身份的殺人詭計是行不通的。這樣一來,傻笑哥哥那句兇手是誓言的死亡遺言又該怎麼解釋呢?」

「我暈,這才死到第二個人,案子就已經這麼複雜了!」薛警官忍不住驚呼道,跟著他像是在安撫大家也像是在安撫自己,喃喃自語說,「讓我好好想想,這裡面肯定有什麼破綻沒有被注意到。」

於是,薛警官緊閉雙目開始冥思苦想。大約想了兩三分鐘,他終於迸出智慧的火花,恍然大悟道:「我明白案件的來龍去脈了。」

「哦?警察叔叔,你快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羅小梅和邵斌異口同聲道。

薛警官咳嗽了一聲,鄭重其事道:「傻笑是中毒死的,對不對?這是關鍵。換句話說,事情很可能是這樣,誓言先對傻笑下毒,之後在別墅外面的山洞裡遇到了冒稱溫柔的人,然後被假溫柔殺害。至於傻笑,則是憑藉著強大的意志力壓制毒性,直到你們發現誓言屍體後才在你們面前死去。哈哈,經過我這麼一分析,所有的一切是不是都順理成章了起來。咦,我說你們倆怎麼這麼冷淡,一點反應都沒有啊?」

「唉,警察叔叔,你想了半天就想出這麼個解釋啊?」

「你這個分析,我們早就想到了呢!」

「是啊,這是很容易就想到的推理。」

「其實,根本用不著想那麼長時間。」

「正常人一下子就能想的到呢!」

羅小梅和邵斌在警方面前的一唱一和,已經越發有默契。

薛警官答題時間上落了後,只得在正確率上找回面子:「甭管用多長時間想出來,這個分析絕對是唯一的解釋。」

「那麼,警察叔叔,我問你,我表哥木小雲死的時候狂喊殺他的人是傻笑,你怎麼解釋?」

「還有,警察叔叔,瘋少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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