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5章 怎樣找到了小警笛

小警笛呆在醫院裡,起初,他很奇怪,為什麼醫院裡的護士和醫生都管他叫小燒餅。但是,他當時沒想到問一問,為什麼會叫他這個怪名字。他的智力由於腦震蕩而有些遲鈍了,腦袋不象過去那麼好使。後來,他的智力漸漸恢複,可是他已經不知不覺地習慣了新名字,所以,過了好幾天,他自己已經認為他就叫小燒餅了。當有人叫這個名字的時候,他只是有時候哆嗦,沒有立刻答應。似乎他得先想想,這叫的是他呢還是誰?

醫生小繃帶發覺了小警笛這個奇怪的舉動,但是他認為這是一種病態,它對神經系統起了興奮和抑制作用。他繼續用自己的一套辦法,也就是用笑的方法,進行治療。可是起初,所有的玩笑對病人都沒有起到作用。不過,後來小警笛的智力逐漸恢複了,他的臉上開始出現會心的微笑。順便說說,這證明了小人兒們懂得笑話的能力,取決於他們的智力發達的程度。

大夫小繃帶發現了小警笛的臉上越來越多地露出微笑,便決定轉入第二個醫療階段,也就是不講笑話了,用朗讀有趣的書來代替。為了這個目的,他給小警笛讀完了一本著名作家小橡皮帶寫的《三十三個快樂的小烏鴉》。小警笛聽了這本書,大聲地笑了。這大大地鼓舞了大夫小繃帶。他決定,現在可以讓病人自己閱讀了,他給病人帶來了一大堆報紙,上面登了大批的關於民警小警笛失蹤的笑話。

但是,所有這些笑話,都沒有使民警小警笛覺得好笑。他在報紙上看到了自己的名字以後,想起了自己本人就是這個失蹤了的民警小警笛,而根本不是醫院裡的人叫他的小燒餅。小警笛的意識完全清醒過來了,他想起了過去發生的一切:全不知揮動魔棍,派出所的牆壁就倒塌了。小警笛把報紙扔在一邊,想從床上跳起來,但是大夫小繃帶說:「躺著,躺著,小燒餅!您這是突然想到哪兒去?」

「我根本就不是小燒餅,而是民警小警笛。」小警笛回答說。「我必須儘快地回到崗位上去抓住那個魔法師,奪下他的魔棍。他用魔棍毀壞了房子,還可能給居民帶來很大的危害。」

醫生小繃帶知道,有一些病人由於腦筋錯亂,愛胡思亂想,好象有巫婆、巫師或者惡毒的魔法師在迫害他們似的。因此,他耐心地向小警笛解釋,什麼魔法師都沒有,可是小警笛卻肯定說,他親自見到過魔法師毀壞了派出所的牆壁。

「這個魔法師是什麼樣子的呢?」醫生小繃帶微笑著問。

「就跟所有的小人兒一樣,只不過他穿的褲子是黃的,手裡拿著魔棍。」小警笛回答。

「噯,這些顯然都是您的錯覺罷了。」

醫生小繃帶說:「哪兒見過小人兒穿著黃褲子?沒有這樣的時裝!」

「沒有倒正好,根據這黃褲子,就可以很容易地認出他,把魔棍奪過來。」

醫生小繃帶遺憾地搖搖頭,把手伸到病人額上,想知道他是不是發燒了。然後說:「您大概頭疼吧?」

「我一點兒也不頭疼!」小警笛生氣地回答。

「這不過是您覺得它不疼罷了,其實它是疼的。」小繃帶說。「我們在您頭上放上塊冰,您立刻會覺得舒服一些。」

醫生小繃帶把護士叫來說:「護士,給小燒餅頭上放冰。」

「我已經向您說過了,我不是小燒餅,我是民警小警笛!」

「那好吧,好吧。」小繃帶安慰他說。「病人在腦震蕩以後常常把自己想像成各式各樣的著名人物,您這是在報紙上看到著名民警小警笛,就認為自己是小警笛了。」

「不,我本來就是小警笛。」

「好吧,那您看看自己的證件,就會確定您是小燒餅,而不是小警笛了。護士,把小燒餅的證件拿來。」

護士拿來了小燒餅的短外衣,從衣袋裡取出一本汽車司機執照。

「好吧,我們看看,這裡寫著什麼。」小繃帶說著,把執照拿在手裡。「您住在通心粉街?」

「對。」小警笛肯定地說。

「在門牌37號的房子里?」

「在門牌37號房子里。」

「這就是說,您就是小燒餅。」

「不可能!」

「怎麼不可能?您瞧,這兒黑字寫在白紙上,『小燒餅』……瞧見了沒有?一一『小燒餅』。」

小警笛拿過執照,看完了上面寫的,不明白地問:「您瞧,真的:『小燒餅,家住通心粉街三十七號、66號房間……』不過請允許我問一下,為什麼是66號房間?其實我住的房間是99號。」

「噯,這看來是你的腦子給撞壞了,變得有些顛倒了。」小繃帶說。「您把66號顛倒過來,那不是99號嗎?」

小警笛把執照顛倒過來,笑著說:「您瞧,真是99!那我要是小燒餅,我就不是小警笛;就是說……見鬼!我不是小警笛,我就是小燒餅!我說得對嗎?」

「完全正確。」小繃帶肯定說。「不過您別著急,最好是儘力讓自己睡著。當您醒來的時候,您就會忘掉小警笛的一切的。是我錯了,我不該讓您讀這些報紙。」

小警笛逐漸安心下來,很快就睡著了。

但是,醫生小繃帶在這次談話以後,就開始考慮了。他不是懷疑小燒餅不是小燒餅。不!他深信,小燒餅就是小燒餅。可是他心裡總還是不放心。拿起汽車司機的執照,動身到通心粉街37號去,上了四樓,在66號房間的門前按了電鈴。小玩笑給他把門打開了。

「請問,這兒住著小燒餅嗎?」醫生小繃帶問。

「是的,請進。」小玩笑回答。

醫生進了房間,小玩笑對坐在沙發上的小燒餅說。

「喂,小燒餅,有人找你,我可不是開玩笑!」

小燒餅起身迎接小繃帶。

「那麼,您就是小燒餅了?」小繃帶看見面前真正的小燒餅,感到挺奇怪。

「對,是我。為什麼我不是小燒餅呢?」

「是的,是的,當然羅!」小繃帶連忙表示同意。「為什麼您不是小燒餅呢?……但是問題在於,我們那兒已經有了一個小燒餅,也就是……見鬼,……您說,您沒有偶然丟失過自己的汽車駕駛執照嗎?」

「怎麼沒有?怎麼沒有?」小燒餅高興極了。「我丟了……不,就是說沒有丟,是那個在這兒過夜的怪人把它和我的短外衣一起拿走了。」

醫生小繃帶從衣袋裡拿出執照,給小燒餅看。

「是我的,一點兒不差!」小燒餅看到執照,叫喊起來。「它怎麼到您手裡的?」

醫生小繃帶向小燒餅和小玩笑談了小女孩兒小罌粟花送到他們醫院裡去的那個小人兒。小玩笑和小燒餅也告訴醫生,那天晚上,那個小人兒不知怎麼在他們的房間里睡著了,走的時候,還錯穿了小燒餅的短外衣。

小玩笑和小燒餅拿起小警笛的外衣,和醫生一道上醫院去。他們一看見睡著的小警笛,立刻就認出來,並且肯定說,這正是那天晚上他們在家裡碰到的那個小人兒。他們拿起了小燒餅的短外衣就離開了,還請求第二天來訪問病人,好,仔細地問問他,那天晚上是怎樣闖到他們房間里去的。

小玩笑和小燒餅剛走,醫生小繃帶就開始仔細地動起腦筋來:

「現在明白了,我們的小燒餅並不是小燒餅,要是他不是小燒餅,那他毫無疑問不是別人,正是失蹤了的民警小警笛。」

得出這個結論以後,醫生小繃帶給報紙編輯部打了個電話說:失蹤的民警小警笛根本就沒有失蹤,而在他們的醫院裡。報社的記者立刻到醫院來了,他先和醫生小繃帶跟民警小警笛談了話,然後去訪問小玩笑和小燒餅,了解了他們對這件事情知道的一切。然後又到小女孩兒小罌粟花那裡,向她詳細地詢問了有關情況,最後,到了民警派出所,參觀了倒塌的地方,並且和民警小哨兵進行了談活。

第二天早晨,報紙上就詳細地報道了民警小警笛失蹤的經過,整個城市都為這個意外的新聞震動了。居民們把報紙從手裡搶來搶去,那上面登著,轟動全市的民警小警笛終於找到了。所有的人都談論著這個小警笛。

全不知大清早就到象棋城去,和自動下棋機『野人』下象棋。他發現路上到處是一群一群的小人兒,他們一邊讀報紙,一邊熱烈地談論著什麼事情。全不知覺得很奇怪,很想知道他們談些什麼,但是下棋把他吸引住了,他不想放棄已經開始的棋局。這時候小線兒跑來了,她跑得飛快,一邊揮動著手裡的報紙。

「全不知,」她遠遠地看見了全不知就叫了起來,「小警笛找到了!」

「哪兒還有什麼小警笛?」全不知不明白地問。

他已經把小警笛忘了。

「噯,就是那個失蹤了的小警笛嘛。」

全不知立刻全都想起來了。他飛跑到小線兒跟前,從她手裡搶過報紙,讀了起來。報紙上有小玩笑和小燒餅的談話,有小罌粟花的敘述,有民警小哨兵的介紹,還有醫生小繃帶的講話,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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