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六回 婚禮緘言

有些時候有翅膀也不管用,還有很多風景是就在身邊卻從不曾留意過,總之,世界上稀奇古怪的事情有時多到迎面撲來,讓人不知道該怎麼辦。

阿德很慶幸旅程還有結束的時候,而且在結束之前都沒有遇到自己不想遇到的東西迎面撲來的狀況。總算看到亮光,阿德知道自己毫無疑問是下了地獄。出口一片通紅,地獄裡的火海正在等著自己吧?

「可惡!我不能束手就擒!」阿德念起咒語,「不管什麼樣的打擊都不能傷害我!北歐神力!奧丁守護——!」

「撲通!」

阿德掉進了魔法形成的緩衝水塘,一點也沒有受到傷害,甚至穩穩地站在那裡。四周沒有任何火焰,是歡慶的燈籠,圍滿了人,一片歡呼。

一個惡魔很友善地把糞叉伸向阿德:「歡迎來到地獄!快上來!我的糞叉很乾凈!保證你抓過之後愛不釋手……」

「怎麼和我想的不太一樣……」阿德爬上了岸,仔細打量著四周,確實是地獄,男人們的膚色都是黑乎乎的,頭上長角,有的人有蝙蝠一樣的翅膀,手裡像拿著拐杖一樣普遍地拿著糞叉。此刻激動的人群興高采烈地圍著他:「歡迎來到地獄!幸運兒!您是第一百萬個偷渡客!」

望著周圍妒忌的目光,阿德覺得什麼地方一定出了差錯,自己不應該受到這麼熱烈的歡迎!應該有油鍋,有各種酷刑,有人將他五花大綁踢他的屁股。在確定自己沒有昏倒之後,阿德開始高興起來,「也許人們對地獄的宣傳是錯誤的!竟然還有促銷活動?和天堂的競爭很激烈嘛!」

「那麼好吧!我非常高興來到地獄!各位!」阿德向人群振臂高呼,然後低頭小聲問那個和他說話的惡魔:「我有什麼獎品?」

「大獎——!先生女士們——!」那惡魔似乎是個司儀,大聲向眾人宣布,「新鮮空氣若干——!隨便吸——!」

眾人鼓掌,阿德昏倒。

「果然是地獄!整死人不帶動手的!動嘴就行!」阿德很不容易從震撼中恢複過來,哭笑不得地問那個司儀,「對不起,能不能不吸新鮮空氣,換成洗個澡什麼的?」

「不吸?!」司儀大叫了起來。

「不吸——!?」周圍所有的人都驚呼了起來。

「不吸有什麼……問題嗎……?」見到眾人的反應,阿德的聲音越來越小,幾乎不敢把這句話說出來。

惡魔們已經變了臉色,所有的人都張牙舞爪,揮舞著糞叉。為首的司儀惡狠狠地露出一口好牙:「你這不識抬舉的賤貨!給你新鮮空氣你不吸,要洗澡!賤人——!知道小熊他媽是怎麼死的嗎?」

「怎麼死的?」阿德又開始懷疑自己在做惡夢。

「笨死的!不識抬舉——!大家把他撕成碎片——!!!」

「好——!」惡魔們有翅膀的飛上高空,有牙齒的張牙舞爪,潮水一般向阿德湧來。

「不會吧?是不是真的!?不吸新鮮空氣被人打?」阿德已經來不及分辨是現實還是夢境,這種情況最重要的是保護自己。阿德一拳將最近的人打飛,不知拎起了什麼人的大腿施以風系法術當作大鎚亂砸,一時倒也所向披靡。正在混亂之際——

「各位——!我回來了!」

隨著「咚」的一聲,麗蓮娜出現在池塘里,隨即掀起一陣旋風,形象全改,一身皮革露臍裝,紫色的眼睛,尖尖的耳朵,一甩瀑布似的捲髮,手持麥克風開始歌唱:「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

人們立刻舍下了阿德朝麗蓮娜而去,萬眾高呼,人頭攢動。「麗蓮娜小姐回來啦——!」「快去通知公爵大人!」遠處的建築物陸續亮起燈光,歡呼聲從很遠的地方傳過來,就好像是在迎接救世主。

麗蓮娜歡快地一躍到了岸上,被人群簇擁著。阿德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很多人趴在地上任由麗蓮娜踩過,還有人虔誠地親吻她腳邊的土壤。麗蓮娜一直走到阿德面前,人群紛紛讓開,兩個人對視著,麗蓮娜的臉上笑容近乎純真,和她的大波波形成了非常鮮明的對比。「咳!咳!」麗蓮娜特意清了清嗓子,發出了兩聲很清脆的聲音,「剛才你怎麼不逃走?」

「剛才可以逃走的嗎?」阿德頓時後悔起來。

「哈哈!」麗蓮娜笑得像小孩子一樣,有一種近乎魔力的魅力。

剛才的司儀湊了過來,在麗蓮娜身邊耳語:「小姐,這個人有問題,竟然拒絕新鮮空氣!」

「什麼?他正好是第一百萬個?哈哈哈——!」麗蓮娜笑得肚子都疼了,蹲在那裡流眼淚。

阿德暗自揣測:「難道這裡的一切最佳標準都是標新立異?」想到這裡,阿德決定試一試。他擺出一副很孤傲的樣子,對麗蓮娜說:「你笑夠了沒有?婊子?」

麗蓮娜的笑聲戛然而止,似乎被狠狠噎了一下。阿德暗想:「一定是成功了!我剛才一定很帥!」

麗蓮娜站起來,臉上毫無表情,用手一捋,突然麥克風變成了皮鞭,劈頭蓋臉打了下來。「你以為自己很帥?嗯?大家幫我抓住他!」

阿德來不及做什麼像樣的抵抗就被眾人掀倒在地,一陣劈頭蓋臉地亂打。「混帳!竟敢辱罵麗蓮娜小姐!」阿德竟然沒有抵抗的力量,被結結實實地捆在一個十字架上,抬到一個廣場上。幾隻束縛之眼從各個角度把他盯住,竟然是一個非常完美的魔法陣。

司儀檢查了一下,大笑起來:「好啦!幸運兒!第一天來就可以上麗蓮娜小姐的節目!別想掙脫!」

阿德不得不相信他的話,從剛才大家捆人的技術來看,這一套不知實施了多少遍,純屬無比,自己竟然沒有機會反抗。從正對著自己的束縛之眼裡,阿德看出了很不良的笑意,不禁渾身起了雞皮疙瘩。「你想怎麼樣?難道?」

「各位——!歡迎光臨束縛地獄!現在直播麗蓮娜小姐歸來的盛況!」幾個惡魔小姐拿著各種工具和話筒出現在廣場上,阿德心驚膽戰地看到了幾個字:「地獄新聞聯播」。

「不好!被我猜中了!」阿德努力想要集中力量從束縛陣中逃走,但是全身的力氣不知道都跑到哪裡去了。人群紛紛散開,麗蓮娜扶著自己雪白的大腿出現在幾米外,遠遠地側身回頭,手持皮鞭,露出乳溝,旁白響起:「麗蓮娜小姐出現了!皮鞭向往常一樣富有傳奇色彩!啊——!第一鞭就撕開了對方的上衣,在胸口留下了永生難忘的回憶,伴隨著清脆的響聲,鮮血隨著皮鞭飛濺,動人心魂的呻吟聲響起……」

「可惡——!怎麼還有旁白!」阿德咬緊牙關,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太過輕敵是自己的錯,但是——打就打吧,不要直播好不好?

皮鞭像暴風雨一樣落在阿德身上,又沙又疼,阿德的衣服如同蝴蝶一般飛落。一個束縛之眼飛到跟前,照了一個大出血的特寫。「好!不到三分鐘特約嘉賓的上半身已經赤裸,露出了結識的肌肉!各位觀眾!這正是我們想要的!麗蓮娜小姐!讓他盡情呻吟吧!」

「可惡!」阿德突然明白了,這幫人好像很想聽到自己呻吟的聲音。「哼,就讓你們看看男人的骨氣!」阿德咬緊牙關,一聲不吭。

場地里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只聽到麗蓮娜長長的皮鞭落到肉上的聲音。阿德一聲不吭,旁白也沉寂了幾分鐘。

「是個硬漢!姑娘們為他尖叫吧!再有幾鞭——啊,出現了!雄偉啊!不愧是麗蓮娜小姐!挑的特約嘉賓十分完美!」

阿德遍體鱗傷,聽見四周的惡魔小姑娘一起尖叫,才發覺渾身涼颼颼的,已經一絲不掛地被撐在廣場上,像一面旗幟。

「這是——搞什麼啊!」阿德受不了了,大聲罵起來,「賤人!變態!嗚——!」

麗蓮娜一鞭子抽在他的臉上,留下了一道血痕,有人迅速堵住了他的嘴。「各位!到了最精採的部分了!麗蓮娜小姐能不能讓我們大家再次滿意呢?我們拭目以待!」

「混蛋!」麗蓮娜挽起長鞭罵街,「能不能讓你們滿意他才是關鍵!」

「開始了!麗蓮娜小姐已經開始挑逗他!」

鞭子開始落在阿德的重要部位,很輕,想是在撫摸一般,偶爾又有幾下稍重,似乎在催促。不斷有束縛之眼來照特寫,阿德喊不出聲,這幫人想幹什麼他已經完全明白了。

「恥辱——!決不能讓她如願!」阿德集中精神狠狠地盯著麗蓮娜的臉,忽略了皮鞭落在身上的感覺。

「硬漢!太棒了!在麗蓮娜小姐的技術下完全不肯就範!麗蓮娜小姐已經開始拿出絕招,大家可以看到鞭子上閃爍的藍色電光——太令人吃驚了!對方竟然沒有反應!一般的傢伙剛才那幾下就已經投降了!」

「別小看人!」阿德氣喘吁吁,努力不讓精力分散,「我好歹也是奧丁的子孫,小小雷電就能讓我興奮嗎?」

「已經很長時間了!麗蓮娜小姐已經有些不耐煩!這是前所未有的!麗蓮娜小姐會怎麼做呢?啊!大家看!真是絕技!麗蓮娜小姐的鞭子像有生命一般挺起來了!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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