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篇 第一百零七章

當外面傳來入口關閉的聲音時,「煩人的老鼠終於走光了,背著受詛咒的忌器,你應該是個暗黑劍士吧!」和奧黛莉亞相同的聲音,卻有著截然不同的口氣。

「喔!你的眼光倒是挺犀利的。」穆取出背後的雙劍說。

「現在我終於明白,為何那豹會害怕到不敢反抗,只因你為自己的重生做好準備,它畏懼使用忌器的人就像畏懼你,若我知道如何對它下令,甚至可以驅使那頭豹。」

邪法師似乎試著感應了什麼後,「嗯,它被你殺掉?蠢東西,連是否真正主子都分不清,死了就算了。」

「現在我需要幫手,如果再加上你的力量,很快就能重新控制鄰近地區。這具身體不太理想,得找一個力量更強大的魔法師替換。」重生的亞留斯開始計畫著接下來要如何做。

「你是不是搞錯什麼了?想要別人當手下,那得先證明自己的力量遠勝對方吧!」

「看來我真的沉寂太久了,居然有人敢單獨地正面向我挑戰。」說話者的眼神帶點訝異。

「嗯,這具身體無法發揮我原本的力量,你又是個暗黑劍士,應該可以毫不留情地斬殺原本的同伴。不過這又如何,對我來說也不過是再換一個軀體而已。」

話剛說完,邪法師就發現對方從門口消失,未及細想退後一步,才發現胸腹間被東西抵住,驚恐的眼神出現在臉上。

抵住重生亞留斯的正是穆的兵器,用的卻是劍脊而非劍刃。內勁吐發,雙劍並未像過去散發磷光,反而是一青一白的兩道氣自女性身體彈出。

青色磷氣狀的死靈和白色霧氣狀的生靈似乎都想回到奧黛莉亞的身體,東方武者以劍柄撞向女魔導士手腕使三蛇魔杖脫手的同時,另一柄劍阻擊死靈使其無法再度侵佔身體。

女性身體軟弱無力地俯倒在穆身上,受到截阻的青色磷氣則被魔杖所吸收。

情勢被控制住,東方武者這才安心下來調勻氣息。

當入口的大石再度移動時,隱藏在樹叢觀察的三人大為緊張。

直到看見上來的是抱著女魔導士的東方武者,也沒見到亞留斯的魔杖,史達才敢走出確認,但仍用手勢警示其他兩人別出來。

「兄弟,真的是你嗎?亞留斯怎麼樣了?」

「當然是我了,要我把這兩天的菜單背給你聽嗎?」一口氣說完這兩天吃的東西後,他又繼續說下去,「邪法師只是虛張聲勢而已,那把三蛇魔杖就跟會操控人心的魔劍一樣,所以被我打脫手後小姐便擺脫他的控制。」

「原來如此。」安心地喘口氣史達才對著藏起來的兩人喊,「沒問題,確實是格林本人,你們可以出來了。」

重新聚集起來後,「奧黛莉亞小姐的情況怎麼樣?」少年關心地問。

「只是昏過去而已,等等就會醒來。」穆輕輕放下懷中人說。

「耶!老兄,你還要進去啊?」看到東方武者轉回入口處馬休緊張的說。

「我得封住那把三蛇魔杖,免得亞留斯有機會再度危害世人。小姐就麻煩你們照顧了。」說完他的身形消失在階梯下。

「怎麼辦?現在我們該做些什麼?」獵人一時也拿不定主意。

「還是照他說的做吧!拿毯子來讓小姐躺著,再讓他喝點白蘭地酒。」紅蠍說道。

馬休把毯子鋪好讓女魔導士躺好時,少年也把小酒瓶拿過來,紅蠍則單手扶著奧黛莉亞上身,好讓他將酒灌入口中而不會嗆到昏睡者。

「這面罩很礙事,還是拿下來好了。」少年隨手取下覆住女性大半臉孔的布巾。

「咦!奧黛莉亞小姐還蠻漂亮的,並不是史達你們說的醜女。」安迪有些意外。

兩人也同時看到女性的容貌,雖然同樣意外,但神情卻和少年完全不同。

馬休抓住少年正要灌酒的手說,「把面罩裝好,我們什麼都沒看到。」

獵人嚴肅的表情和用力到讓人有點疼的緊抓讓安迪有些慌張,「到底是怎麼回事?」

盜賊放平女魔導士後奪過布巾,自行把它繫緊在昏睡者的臉上,「這件工作結束後,最好別和這女人扯上關係。」

「你過來,我講明白點,省得你猜疑。」怕奧黛莉亞突然醒來,紅蠍把少年帶開說話。

「女魔法師長得漂亮是正常的,醜女才是特例,因為他們幾乎都出身自富裕高貴的家庭,那些美麗的貴夫人生下來的女兒當然不會差到哪去。長得漂亮、身份又高貴的女人根本不會出來冒險,就算是匹好動的野馬,家裡也會設法管著。」

「即使是家道中落,憑著姿色、血統也會有暴發戶砸下重金迎娶,他們根本不必出來拋頭露面的謀生。所以民間很少見到女魔法師,有的話也幾乎都是沒人敢娶的類型,通常不是面目可憎的醜女,就是淫亂無比的蕩婦。」

「但也有幾種特例,其中發願侍奉神明而開設修道院或孤兒院的貞女最受尊敬,可這位小姐卻是當中最危險的類型——復仇者。」

「開魔法商店的女魔法師為何會想探查亞留斯的遺產?如果不是求財的話,女人想要力量的最大理由就是復仇。普通對手憑著姿色血統找個結婚對象,再利用夫家的勢力報復不是容易得多,但是這女人卻選這種方法而且遮住臉,表示對方的勢力很強,曝露身份就會有危險。」

「所以不想讓自己卷進麻煩就離他遠點,也不要聲張這件事,這是曾為夥伴的道義。」

先看著史達再看向躺著的女魔導士,安迪最後將目光投向地下入口,(隊長,如果是你,會怎麼做呢?)

當門開啟後,從亞留斯的魔杖上響起普通人無法聽見的聲音,(我就知道你這騙子會回來,居然詐稱自己是暗黑劍士,你根本就是研究靈魂秘法的同道。)

「那可是你自己說的,從表情上看不出我當時是在挖苦你嗎?」

(你這傢伙!)被嘲弄的靈魂感到憤怒。

「況且你沒資格說我騙人,你一開始就虛張聲勢,只是說得太多被識破,否則我還不敢那麼快動手。」

(這件事就算了,既然是同道中人那就好說話,大家可以合作交流。只要幫我找到適合的身體,我們的力量會比從前強上幾倍,就算想控制整個普羅西亞北方也不成問題。)

「合作嗎?我確實對你怎麼附身在這把杖上感興趣,聽說你當時是在幾十哩外的地方被圍攻,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這根本不算什麼!當時我早就準備好,只是之前沒親自試用過。靈體質量和肉體比起來微不足道,憑我的魔力要傳送這麼點質量回來根本沒問題,而且就因為傳送的質量極小,公會那群白痴也沒發現空間的波動,要不然早就派出大批人馬來找這地方,不會讓我等到今天才有你們來。)

「原來如此,那麼我們就沒有什麼可以合作的了。」

(什麼意思?)

「你的致命傷就是太多話了,現在就讓你看看我的真正實力。控制普羅西亞北方?真是小氣。」說完東方術士解開發辮,以鮮血啟動魔珠的力量。

(這……這怎麼可能?你到底是誰?殺過多少人才有這種力量?)杖中的靈魂開始恐慌。

「多少人嗎?一次殺掉幾千人以後,你認為我還會去算嗎?剛才不過兩個靈魂你們就被彈出肉體,這次你認為會有什麼結果。」

(我明白我們的差距了,我願意奉你做主人,請饒了我。)

「以前我的老師告訴我要寬容關愛眾生,只相信少數可信的人,可惜這麼多年來我一直做不到他的教誨。」東方術者突然發起感嘆。

(你到底想說什麼?)邪法師一時會意不過來。

「對死不悔改的傢伙就該這樣。」此時纏繞說話者身邊的黑氣開始集中起來。

(住手!)亞留斯這才明白自己被排除在寬容關愛的對象外。

當集中起來的黑氣壓向魔杖時,無聲的慘嚎迴響於地下空間。

蛇杖上的三顆寶珠也承受不住這股力量而裂開,逸出的暗、炎、風三種力量隨之擴散開來,但都被黑氣所阻擋或吞沒。

一切都結束後,穆緩緩抬頭望上,臉上露出微笑卻有著孤寂的眼神,「而且我一直都只相信自己啊!」

因為之前慌亂逃出,底下還有些東西沒來得及帶走,在東方武者再三保證沒問題後,冒險者們才敢跟著他回去拿。

亞留斯的卧室和收藏詛咒魔具的房間門口都有其他人不曾見過的符文,畫上那些東西的人說那是用來封鎮幽魂的符咒。

他們並不知道那未經過幾道必要手續和使用必需的材料,所以徒有其形,只是用來讓大家安心的,但裡面的東西都已經被毀,符文有沒有作用已無關緊要。

雖然亞留斯那把魔杖碰不得,但這依舊是一次收穫豐富的成功探險,每個人都可以得到豐厚的分紅。

但說什麼三人也不肯在亞留斯的居所過夜,導致一行人弄到很晚才在外面紮好營。

即使魔獸已被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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