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越獄生死劫 9、蛇牙自述三:悲催逃亡

我聽到身後的槍聲,我跑過了玉米地,我改變了方面,一頭扎進了樹林。

我的腳也劃破了,我跌了三次,我都沒有管那些,就是個跑。

我跑了大概十多公里,天黑時,我跑到了山裡,我鑽進樹林。

我正往前走著,迎來過來一個老頭,我沒有理他。

可是,我跑出不久,我又後悔了,萬一他出賣我怎麼辦,我想返回去殺了他。

但是,老頭已經沒影兒了,他走得太快了,使我對見過他感到置疑。

我又在森林裡轉了一段時間,發現要樹林中居然有一個山洞,我鑽了進去。

隱藏了起來。山洞裡空氣稀薄,我氣喘吁吁。

突然,我發現氣喘吁吁的聲音,不止是我,因此,山洞裡還有活物。

我不知道那是什麼,他黑乎乎一團,在黑暗中。

我不喘氣,他也不喘,我喘氣,他也開始喘。

我發現了,他在學我。

我一動不動,那東西也一動不動。

我汗毛豎了起來。

那究竟是個什麼玩藝兒?

我記得,這裡有一片墳地。

可是,我感覺那東西正向我這邊移動。

這時,你們卻跳進來了,我轉眼再一看,那東西不見了。

我跳進了江里,還好,我會游泳,我在連隊里,游泳還是冠軍呢!

不過,你們兩個也不是吃素的,一看就是經受過嚴格訓練的,如果,當時我有武器,我一定會殺了你們。

你們聲稱要開槍,我於是就潛水了。

我不知道何處可以藏身,就又回到了山上。

我在山上呆到第二天下午,天快要黑時,我才敢出來。

本以為你們會撤走,沒想到,你們居在那裡等著我,當你們把槍對準我的時候,我想,這回我算完了。

不過,我發現你的手在發抖,我知道你是個新民警。

而且,從你們拿槍的架勢看,我還不敢斷定你們能否真正使用好手中的傢伙。

我知道你們只有兩個人,對付兩個人我是不在話下的,只不過,你們手裡有槍。

當你向我開三槍的時候,從端槍的姿勢,我看出你還是個新手。

所以,我放了口氣,雖然你們有槍,看著挺嚇人。不過,有時,手中有武器也未必是好事,你手中的槍極有可能要了自己的性命。

你們很緊張,我看得出來,另一個警官的頭已經出汗了。

你們很害怕!

你們怕我跑,怕我奪槍,所以你們不敢給我銬手銬……其實你們在想什麼我都知道,兩個膽小鬼,互相推諉,其實很簡單。

剛抓到我時,就給我戴上手銬會省很多事,哪有像你這麼磨嘰的。

想當年,我在邊境的時候,抓走私、抓毒販,那可是真刀真槍的干。

像你這麼羅羅嗦嗦,我現在早就做骨十餘年了,死也得死千八百回。

我在靜觀其變,你們不應該押著我走,而應該是原地待命,這是你們的失誤。

我想,只要你們有一個人上前,我就有機會!

結果,機會來了,他來給我銬手銬,「咔嚓」——我的右手被銬上了。

這時,他很害怕,我能感覺到他的手在發抖,我也感覺到你緊張得要命,因為這時,如果我有動作,你不能開槍,因為怕誤傷同事。

我發現你同事身上還有刀,這是我喜歡的。

於是,我行動了!

我成功了!我抓住他,奪了刀,架在他的脖了上,他渾身發抖,你也慌了神,真不知道你們的大部隊都跑哪兒去了,把你們這兩個臭小子曬在這兒。

我向你要槍,你不給,這是對的!

我佩服你的膽識,我並沒有想殺你們,這麼年輕,為了生活,當比我們犯人強不了多少的獄警,也挺可憐。有一句話,你聽過嗎?那就是——犯人有期,獄警無期。

你們會在那個高牆電網封閉的世界工作一輩子,我想來,就感覺這是一個極其鬱悶,極其可悲,還極其痛苦的事情。

我刺了你同事一刀,這是我給他的紀念,我對討厭拿槍對著我的人。

因為過去,我曾無數次被人用槍對著,我死裡逃生容易嗎?

從山裡逃出後,我沒有跑向家的方向,而是向蒙古方向跑去……我知道,在那邊有希望能偷渡過境,如果能過境,因為我當武警時,被抽調到那裡執行過任務,對地形還是比較熟悉的……我跑了五個小時後,天黑了,我又喝又餓,正好,前面有一片菜地,我抓下幾個黃瓜及柿子後,又繼續向北。

太渴的時候,我就喝河水或者露水,白天的時候,我一般都在玉米地里,一呆就是一天,我只有晚上才敢出來,繼續趕路。

我總感覺後面有什麼在跟著我,不離不棄,不遠不近。

它就是跟著我,像個長長的影子,甩都甩不掉。

有一天,我在玉米地睡覺,醒來時發現身邊有一排排深深的腳印,很大,鞋碼起碼有五十號。

還有的時候,我醒來,發現身邊有一排小小的腳印,很小,不像是人的。

是我睡前沒有注意,還是醒來後才有的,我不知道。

我在逃亡期間,由於精神高度緊張,我會時不時地回頭,觀察後面的動向。

有時,我會發現,在跟我很遠的地方,有個黑影,他不動,站在那裡,有時跟進我很遠,就是個黑點。

他像個看客,在看我做逃亡表演,可是,他卻不走近我,問我演得辛不辛苦。

也許是太緊張了,有的時候,我跑著跑著,我就會感覺到他跟上來了,他就在我身後,我轉過身,他又藏了起來。

他是什麼?是我的膽怯嗎?

夏天悶熱,又是蚊蟲,真不是人過的日子。

有一天,我太餓了,到處都找不到吃的,連菜地都沒有。

幸好,我看了一座墳,墳上有一些貢品,那天,我在墳前飽餐了一頓。

吃完,我給墳下的那位嗑了頭。

那時,我突然懷念起監獄的時光來,畢竟不用這樣朝不飽夕,時刻擔心自己被抓住。

有連續天都沒有睡覺,第六天,5九貳我在穿越一個村落時,竟然被農村的狗發現。

我真不知道那是個什麼東西,是狗還是警犬,他體型巨大,張著血盆大口,他看到我,就追了過來,我懷疑那個黑影就是他。

他追我追了半個小時,從一個村子,追到另一個村子,他把我追得都哭了,我邊跑邊哭可是,腳還是被那個畜牲給咬了,我決定和他拼了。

我們抱在一起,他揮身上下臭哄哄的,像一堆屎。

他的體毛很厚,厚得令人作嘔。

在搏鬥中,我一刀捅死了它。

我的腳痛得我走路時,腳都在疼痛,當時,我一個人坐在一棵樹下,哭得痛不欲生。

公路上到處都是警察,處處設卡,我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當我到達陽市時,才略微好一些,那裡也設卡,但沒有其他地區多。

在陽市的郊區,我又餓又渴,又把自己的臉弄得臟髒的,看不出人的樣子。

我原本以為那跟蹤我的黑影是狗,可是我錯了。

我發現身後的黑影仍然存在,他仍然不離不棄,而且有逐漸增多的趨勢。

他躲在陰暗處,注視著我的一舉一動,他們的目的是什麼?

午夜,整條街都沒有幾個人,樓房和民房都是昏暗的,我漫步在街頭,和流浪狗沒有區別,其實,連狗都欺負我。

我在大街上走了十多幾鍾,終於看到了一個亮燈的店面,那是一家網吧。

我又餓又喝,竟然在網吧門口暈倒了。

醒來時,我聽有人在我旁邊說話,男人說:「這裡怎麼有要飯的?」

「是啊,看樣子很年輕,餓得夠嗆!」女人的聲音。

我睜開眼睛,看到一個二十多歲,非常漂亮的女孩站在我的面前,她的笑是那麼的甜,她長著一對深深的酒窩,眼角還有一顆美人痣,比我曾喜歡的女孩要漂亮十倍、清純百倍、可愛千倍。

「你是誰?」女孩說。

我搖著頭,不說話,只是用手指著嘴,表示很餓,很渴樣子。

女孩隨後進屋,拿出一瓶礦水和一個麵包給我,我狼吞虎咽地吃完後。

女孩還遞給了我十元錢。

其實,我是本想搶劫這個網吧,但是,我看到她那麼好,真是不忍心。

那個女孩有點怪,她離開我時,我聞到一股臭味。

可能是她身上的,這種味道,我太熟悉了,那是屍體腐爛的臭味。

可是,她的身上怎麼會有呢?

難道,她不是活人?我想到了殭屍……

不過,很快,我就打消了這個想法,我眼睜睜看到她是個活生生的人,怎麼會是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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