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二馬上要從這個世界消失的可能性很高。」季里子放開我的手,「那麼,我還是把美保帶去吧,帶去後宮町。」
「那可不好。」
「不會。這樣才比較好。」
「呃,為什麼?」
「既然不會發生殺人事件,美保就不需要不在場證明了。」
「但是我不保證一定能阻止父親的死。」
「不,您可以阻止的,因為我會摧毀美保的不在場證明。」
「呃?什、什麼意思?」
「請您試著反向思考一下。」
「反向?」
「不在場證明是因為有什麼事件發生才得以存在。那麼,摧毀不在場證明,事件也就失去了存在意義,就是這個道理。」
哪有這麼亂來的道理,我不由得笑了出來。而且,如果有多少可能性存在,就有多少平行世界存在的話,根本不能斷言一定能消滅姐姐被當成殺人犯的未來。我心裡雖這麼想,卻怎麼都組織不好反擊的言語,想強詞奪理又覺得頭痛。
「我馬上去把美保叫來。」
「她到底在哪兒?」
「我也不太清楚。」「怎麼會?」
「不過有人知道。」
「誰?」
「砂子。」
「她是誰?」
「她是和我們一同住在『真籠庄』的主婦,在一樓的房間。前天影二也見過她。」
「啊,那個人啊。」
「前天夜裡,美保沒回家就是因為她。」
「因為她?」
「砂子是美保的大學學姐。」
說起來,二〇〇〇年的除夕,我從羽田打電話給姐姐,那時姐姐簡單地說明了搬到「真籠庄」的經過。據說是大學的學姐新婚後住在那裡,請對方介紹的。那位學姐應該就是砂子。
「她看見和我在一起的影二,肯定誤會了。她准以為美保的父親找上門了。」
「啊,這……這樣啊。原來如此。」
「我跟影二說,如果被追問身份,就說是美保的父親。那句話恐怕被附近的砂子聽見了。她只聽到美保的父親這幾個字,就聯絡了美保的工作地。砂子知道美保的境遇,多心了。」
「是這麼回事啊。」
「我不知道美保住在哪兒,也許是莫逆之交的熟人家。砂子負責聯絡,肯定知道在哪兒。」
「那麼,姐姐昨天沒上班也是這個原因?」
「恐怕是。估計美保以為父親從我口中打聽出工作地點,她怕萬一父親衝去那裡就麻煩了。為了避免見面,美保決定先出手,就沒去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