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九十八章 皇城面聖

一進城門,聲音忽然大了起來,此刻便可確切地聽見在城西方向有喊殺聲,而我眼前的這塊則有些過於的安靜,不及過多思慮,只管向北奔去,只聽得後面的馬蹄聲一直跟著我。這一路由南向北沒有人來阻攔我,我也沒看見路上有什麼活人,死的躺得到處都是,偶爾感覺前面什麼窗戶動了一下,定睛一看,就確信自己錯了。

片刻過了幾個街口,堂堂大漢都城洛陽的大街上已可以看到刀兵相接,因在城內多是步卒,城內各支軍隊又非常混亂地混於一處,看任何兩個人都不知道他們之間是此刻是什麼關係。至少我看見何府的護院砍死了一個羽林軍,一個羽林軍刺死了一個洛陽守城的兵士,兩個守城的扭打在一起,一個羽林軍和一個守城的在一起把一個何府的逼到了牆角。對於我們不期的到來,他們似乎都有所顧忌,但依然沒有停下這毫無目的般的戰鬥。

我讓大家保護好自己,便領頭趕緊從中間衝過去,那些激戰的人倒也沒有對我們動手,便如我們只是吹過的風。我也不想與他們多起糾葛,一旦打起來,我的人太少,還是直接沖入皇城為上。

一路,我在中間找不到一個領頭樣的人,否則也可以先知道現在是怎麼回事。偶爾有人攻擊我們,也被我們擋開就算了,沒有纏鬥。

已到皇城前的廣場上,四邊碉樓上沒人守衛,只有幾具屍體呈各種樣式懸掛,城門前堆著一群人,大聲提醒後面兄弟,這下硬闖大家都要小心了。

忽然西市街道上衝來一彪人馬,他們都騎著馬,如風一般捲入人陣,便要開始在人群中殺出一條路來。剎那間便把我們阻隔在皇城與廣場之間,如果我們此刻硬沖,必然會和他們殺成一團,即刻下令大家稍停。

當前一將頗為眼熟,便匹馬單槍上前,那將發現有人挺槍飛馬前來,立刻勒馬轉身,揮刀相向,我連忙接住,隨即槍身一震,暗道此人力道也不小,當下急言:「妙才兄,不認得荊州謝子睿乎?」

「平安風雲侯,你在此卻為何事?」

「應與孟德兄一樣。」我們背向而立,一邊說話,一邊擊退附近靠上來的人,「妙才兄,如此我們便一同進皇城護駕吧?」

「嗯。」他的大刀又劈死一個羽林軍,發力時不便說話,便哼了一聲以示回應。

我隨即招手,讓我的黑白二旗兵士跟著我,隨即大喝:「平安風雲侯在此,攔我者死。」隨即搶在夏侯淵之前衝進了皇城門,我那聲除了還是想給自己壯膽,嚇唬對手,也可以保護夏侯淵,以他的身份手持兵刃首先沖入皇城,恐怕事後麻煩太大,還會對孟德兄有所影響,但是於我,因已有自己的打算便不在乎這些東西。

我又想到了千刀萬剮,更覺得害怕,也許現在死個痛快點的都是個好的結果。可是我那聲喊過後,當真沒有什麼人敢出頭來攔我,就有一個還被我連槍打飛了胳膊,自此下面五十步的人停下手不打還全部閃得遠遠的。

一進皇城,人感覺稀了不少,還有些人還四處逃竄想躲開了我們。

其下再無牽絆,一路踏入宮中,那夏侯淵當真是因為我撐腰是怎的,也沒問該不該,只管跟著我上。只是在未央宮階梯上,忽見一別院中多有羽林軍護衛,且黃緞華蓋、龍紋旌旗高舉,便覺得有些眉目,當下與夏侯淵一指,便一同馳去。

未央宮前磚石地面恐怕是第一次被這麼多馬一同踏過,事後老師一定會把我罵死,不過此刻我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什麼都不怕。

※※※

行之那院門口,我揮止眾人,擲槍與地,讓其他人離門遠點,放開喉嚨,高聲稟告:「陛下聖體可安,臣申公之子平安風雲侯謝智與高陵侯曹操救駕來遲,請陛下贖罪。」當下跪在門口,以手撐地,等候召見。

我感覺門縫中有人在瞧我,隨即有腳步的聲音越來越遠,片刻後又有腳步聲近前。

隨即讓人起雞皮疙瘩的閹人的聲音響起:「陛下有旨,請平安風雲侯、高陵侯二人見駕,其餘士卒,先在門外守候,不得妄動。」

我立刻轉身,對下面下令,讓他們排好陣勢守衛院子,便叫上夏侯淵丟下兵刃一同叩門入內。

大殿上我與夏侯淵一同行大禮,我一直沒有注意看過皇上長什麼樣,所以,我只能認準其中在眾人擁護中似乎有些患病的一個人跪下,他的下半身全部被黃緞的被褥蓋著,喘氣的聲音很不正常。

「平安風雲侯、高陵侯兩位愛卿平身。」他似乎有些病弱,聲音的中氣不足。

「陛下,我是我奉父平安郡王申公之命為先部。這位是高陵侯曹操的手下先鋒官夏侯淵將軍,高陵侯亦命他為先鋒而來。」我不得已更正一下,但盡量做的像補充稟報一樣,原來高陵侯什麼樣子這一國之君都不知道,何進這廝是有些過分。

「噢,申公,望兄身體可好?」果然是有些姻親關係,這聲問候里立刻套上了點近乎。

「稟陛下,父親身體康健,此刻就在來洛陽的路上,多勞皇上挂念,為人子者當為轉達陛下之念,父親必深感隆寵。」起身答話時,仔細看了一下,皇上面色蠟黃,五官倒是漂漂亮亮,說話神情也不似有病,就是體弱不耐寒冷,忽然想到今天早上是有些冷。

接著,皇上又問了問夏侯淵有關高陵侯的情況,妙才一一答之,聽起來陛下像根本不知道曹操是什麼人以及怎麼冒堂出來的。

「稟陛下。」在陛下問我們外面什麼情況的時候,我趕忙把何皇后的事情說了出來。

「好啊好啊,若不是望兄、高陵侯有心,此刻朕真不知如何是好。」我感覺出後面的宦官有些不自然,幾個人之間互相換著眼色。

「陛下,現今有何旨意。父親只讓我趕緊趕到洛陽護駕,未作下一步打算,還請陛下明示。」我故意裝傻,只是想讓眾人作證,下面我所作與父親無關,便如此,我心中暗念又離那千刀萬剮近了一步。

「這個?」皇上有些猶豫不決,旁邊有個太監上來,在皇上耳邊說了些事情,皇上點了點頭。

「嗯,這是自然。」然後他示意那個宦官宣旨。

「平安風雲侯聽旨,速去平定四城何逆之亂,遇到抵抗格殺勿論。」

如不是在羽林軍之中,我必上去殺了這廝。宦官議政,自古大忌,不過如這般便可除盡何進在京城的勢力,然後等何太后一回來,再想辦法除去這幫閹賊。

此刻我卻感到當時沒有把何皇后打暈賣去煙花之地是正確的。這裡還是需要何皇后來幫吹個枕頭風的。

再報一聲讓陛下小心,便與妙才一同出來。忽然在兵器架上看到一隻黑鐵的狼牙棒,立刻回身請賜。道明天狼沒帶,槍砸起來頗不順當。陛下也被我逗笑了,這番說話,精神也好了很多,立刻應允。

隨即再次出去提上狼牙棍,總覺比天狼輕了些,但看著狼牙感覺心中踏實了許多。

剛出門,妙才便忍不住笑,我有些不解,他隨即儘力控制,言道:「知君上易相處,故而敢笑,但可知妙才為何發笑?」

「你卻明說。」

「槍卻是用來砸人的么?」他又笑了起來:「而且君上剛才與皇上要兵器,便如一個頑子與父親索要東西一般,君之平常行事行為,當真如我家主公所言,如童稚般純真無邪。」

你要知道我當時的想法就不會這麼認為了,當時心中暗道,但臉上也只能陪著笑。

上得馬來和妙才商量好主意,便又踏了一遍未央宮,直衝下來。

※※※

「各位忠義的將士聽著,皇上有旨誅殺何進亂黨,且隨我來。」稍頓,便又扯起嗓子:「如有被何進餘黨所利用的不明之士,便隨我們一同殺向何府,便也是盡忠,必當有所賞賜。否則,平安風雲侯狼牙棍下必難留全屍。」

接著,我便帶隊再次經過皇城門,命白旗留守封門,黑旗跟我走。這回本來打在一起的人立刻有了陣線,有一半以上的人倒向我們隨我們的馬旁邊向前的,有站在原地喘氣的走不動道的,也還有繼續抵抗在前面持械站立的。

我命緩緩向前,這邊的人也慢慢越聚越多,我還讓旁邊的人向他們不斷地喊話讓肯隨我們人過來。而我則把狼牙棍架在右邊肩上,隨時準備雙手執棍向前衝擊。

在前面眾人慢慢後退互相觀望時,便還有一個勇士持長槍便來刺我,知道立威瓦解對方的時候到了,便大喝一聲衝上前去,此刻鼓舞我如此玩命地就是那一個可怕的詞:千刀萬剮。我身一側讓過左手一別住,腋下使力夾住,心道一聲對不住,便掄起右手棍使盡平生力氣狠狠砸下。

那個人生生短了兩尺,我沒有躲濺起的各種顏色的漿液,也不願意看那個人,只管臉色漠然繼續催馬向前。在扔那根刺來的長槍時,也暗中使力,便讓那根長槍的木杆斷成幾截。這一幕讓我後面的人都生出一片驚呼,這讓我心中不免得意。

「投降吧?」我臉色冷冷地似乎沒有任何情感地說,甚至整個人都有點懨懨欲睡的感覺:「我平安風雲侯從不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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