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九十章 家宴

「多謝先生指點……敢問先生名諱。」

「沒關係,在下雲遊道人,不敢妄稱名諱,有個大號管輅,忝個雅興取了個字叫公明。」

「管公明先生,只管在我家歇息,如有什麼需求,儘管吩咐便是。」

出去時,又遇到葉劍便問他現在是何職務,注意到他正收拾好身上披掛準備出門,便心知肚明也不要他回答了。因為這個差事我干過,雖然乾的時間不長,應該說很短,隨口叫他作城守時,注意和百姓搞好關係。還讓他以我的名義從吏官那裡要兩個官仆來,大叔大媽都老了,是得歇歇了。他問我吏官是誰,我說如果我知道還要你去干,讓他去問一下,然後說我要,然後再告訴我那人是誰,我再去巴結討好一下,估計是某個同學。

我坐在馬背上,風夾帶著斜陽從街邊店鋪的縫隙中射來,卻帶不來溫暖,但至少這能讓我清醒。我在想他給算的命。作為一個正常的這個年歲的少年,我首先考慮的顯然不是以後的艱難,經過這一年的艱難險阻,我想暫時我是不用積攢什麼勇氣去面對以後的磨難了。我當然對我的夫人的問題感到非常的有興趣。

「我不可能同時娶兩個妻子,那麼定是第一個先我而去,詭死,此詞不是很讓人高興。而另一個侍我多年方和我結為夫妻,還送我終老,這麼說我比第二個老婆死得早。」我把自己的分析念叨了出來,想是那些個死字嚇住旁邊的人,至少本來笑盈盈的打算過來和我打招呼的一張熟臉,一下子肅然起來,趕緊自個貼路邊走了。倒讓我感覺很不好意思,趕忙主動問好。

回到新家時,對於那段話我還是沒有頭緒。不過看到土荊烈夫婦後,我把暫時所有的想法全打消。他們是專門來看望我,見我不在正打算離開,以後再來拜訪。心道還是把人給忘了,還不知有沒有其它人給忘掉了。

趕緊問問他們現在如何,這一點我確實挺關心的。

「我們住在驛站,一路煩你等看顧,卻一直未能幫上忙,再住您家,我們夫妻實在過意不去,還有我……入仕了。」他看了她一眼,繼續說,我心裡念叨他太過慮了:「大哥向州牧大人推薦了我,還說明了我的情況。然後,州牧大人問了我對北方各種民生涉及的看法,我也照我的想法說了,他沒說什麼其它的,就讓我當襄陽的主簿,專管行商稅賦。我來這裡什麼都沒有,想想著主簿與戰事無礙,此處人生地不熟,創業艱辛,也不想太麻煩你們,這口官飯倒也吃得,便接下來了。小芹也同意了。」

「那下面就是生小孩的問題了,是不是?」心想他大哥喊我大哥,我怕什麼,玩笑開得毫無平安風雲侯的地位身份也是必然了。

「這事,大哥正叫我向子睿大哥報喜……」

「真有了?」我確實有點驚訝,大聲地喝了出來。

少年夫妻的臉都紅了,雖然我知道我剛才的嗓門是大了一點。但是我還是不得不提醒土荊烈,讓他至少保持烏桓人的勇毅和直率,不能這樣扭扭捏捏的。

「才發現有的……」還是有些羞澀的他讓我又發了火,他才順暢地把話說出來:「我甚至本想好了名字,可是我和大哥說時,大哥本正在喝酒,竟一下子噴了出來,還嗆住了,讓嫂嫂好一通捶背揉胸才緩過來。我只敢說出兩個名字,不知道再說其它的,大哥會怎麼樣。」

「你起什麼了?告訴子睿大哥聽聽可好。」我猜測估計是什麼二貓三狗一類的,想到此處便不自覺笑了起來。

「我一路路過這麼多山河錦繡,就想如是女兒便喚作土荊綉,又見過雲夢茫茫,浩瀚無邊,如是男兒,便喚作土荊瀚。子睿大哥你怎麼了?怎麼和大哥一樣。」

我完全能體會破六韓烈牙、我的北海兄弟、龍行哥們的所有感受了,只是這回換作土荊烈給我捶背揉胸了,因為我正笑著笑著就一口氣上不來,劇烈咳嗽了起來。

好不容易緩了緩,我只說了兩句:「你還是用其它的吧?」想了想覺得不放心,接著問他還打算起什麼名字。

「我是烏桓人,卻一生未見過我的族人,但我不可忘本,如前面兩個名字不好,我的孩子也可取土荊烏,土荊桓。」

我差點沒背過氣去,幸虧沒在吃東西,要是換作厲北海,這會兒估計已經給噎過去了。

「還用開始的吧。」我給了最後意見。

他說不久留了,還要去任所接手事務,就上馬車離開了。送走這對新人,才帶著一絲嫉妒進大門,便有人來報說老師要見我,便整了整衣衫,又匆匆出得家門來。

心中想起昨天晚上答應孔明等人要早上帶他們出去玩,結果早上被老師叫去,那也怪不得我,只是到現在又叫去,傍晚酉時之前還得趕回,然後這天就得再不見人,這今天可就算失信了。不由得心中叫苦。

但看到老師臉上的笑容,我還是很快忘卻了所有煩惱和思緒,與老師行了大禮坐下,便也笑了起來。與會的只有老師,師父和三叔與我四人。

「別笑了,傻小子。終於捨得回來了,你知道多少人家向你提親嗎?不光為你,還有你姐姐。我們知道你的心思,便在銀玲的首肯下,答應把她嫁給曹孟德了,那個人我見過,人才卓絕,不可限量啊。」

「多謝老師了。」

「我要感謝銀玲啊,是銀鈴把你教成了這樣。你最開始的那些東西銀玲教得很好,這讓你的心底非常純樸和單純,這也就是那些異族人為何能與你處得這麼好。你這一趟北去雖然也給我們添了麻煩,但是也給我們平了很多麻煩。你恐怕還不知道,我暫時不和你說了,恐怕你也不知道,也沒興趣。你沒有城府,雖然一路人可能看不起你,但是他們都能信任你。而你這一路所為,雖然不太正經,但是卻是很光明正大,還為我荊州吸回這麼多人才;劉小南,人才;閻柔,好人才;厲北海,土荊烈,難得的人才;張凱,奇才。你還在幕府山一人踏敵多處營盤,讓士兵們對你心服口服;然後,又能如此忍辱將益州人心收服。我說出去,誰能相信這是個庶家的十八歲少年,而這少年的老師只是個二十二歲未出閣的少女。」老師似乎有些陶醉於自己的長篇大論之中。

「老師過獎了,學生很是慚愧。」

「你也知道啊,我是誇你姐姐,我正要批你。」

「學生受教。」我趕忙端坐好等著挨批。

「總以為別人和自己一樣,總是想著幾句肺腑之言就能把人收買,如果是那樣,天下何來佞臣賊子。你該知道你的名聲有多盛,還一天到晚不是閹黨的不是,就是外戚的混蛋,最起碼他們再混蛋也是控著朝廷大權的,你要不要命了?還有袁術是你惹的吧,舊的士大夫也被你得罪了,你有幾條命夠你這麼折騰。」

「學生知錯了。」

「我考你一題,答得好,不受罰,答不好,自己把手伸上來。」老師口氣又轉好了,讓我鬆了口氣,大不了挨幾下鐵戒尺,我還撐得住。

「老師請問。」我自然感覺輕鬆不少。

「荊州下一步的計畫?」心道好大的一個題目,這恐怕得好好組織一下這一路所思。不過接著我就看見老師拿出根比我天狼柄差不多粗兩圈的鐵棍,心下大為驚訝,這是要出人命的,老師肯定是瘋了。

不過這回我的答覆很快就出來了:「當務之急,開墾災後荒地,大水漸退,及至播種時分,荊揚二地有千里荒蕪。然勞力匱乏,可允未婚軍中男子就地成親,婚者另闢新冊,劃歸屯田,分之土地,半日耕耘,半日操練,開墾荒蕪之地;再整軍務,尤以戰船盔甲兵器為重,否則赤手對爪牙,實為不智;再派人去助吳郡盛斌,其南東夷之人,尤以東吳德王嚴白虎根基最大,現雖降服,久恐生變,勿俟之為亂;請老師上書免各災地兩年賦守,前例多有免三年之案,雖何進排擠我等,但我等自降所求,主動示弱,與法與禮,何進必無法拒絕,恐還會補齊三年之期;值此董卓可能對南蠻人興兵,當是與西南諸夷修好,否則後院之危,必大於北禍,但我們不可過急,要讓南蠻人先急,我們才可爭取更大主動;西部涼州之地,是吾當時自作主張給與外族人統轄,明春當去探之,再行修好,以永定西域;交州不亂,勿下交州,所交賦稅,如數讓其上繳,勿動分毫。然最大危險在明春,今年大災,待之春天,如無餘糧過夏,甚而無種下播,則天下大亂之日又至。此時,一是如北方司隸、豫州有內亂,朝廷無法收拾,應立派兵助之,平亂則撤,獨須留下宛城,決不予人,此城與新野皆數荊州北方極重之要衝,不握在手,則如利劍頂咽,永無安眠之夜。二如撤藩廢吾,我等就得裝聾作啞,或者自己內部偽起禍端為妙,再派人作樣剿之;三是我與公孫瓚盧植師徒定了一個口頭盟約,如何進對幽州動兵,則聯合丁原一起對西京長安作佯攻兵諫,痛陳厲害。如何進仍不收兵,便以宦官之罪清君側為由同時攻豫州,司隸。豫州為宦官勢力所在,司隸雖為帝都所在,然與何進老巢同在一處,何進也無法全力進攻,必會回兵防險,然後若我們消滅宦官,便可堂而皇之佔據豫州,然後再絕無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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