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七十五章 重逢

雖然明顯帶著倦意,但姐姐還是很興奮的樣子,但聲音卻稍有些低沉:「你醒了,再多躺一會吧?」

我掙扎著起來,不過起了一半時,還是稍微頓了一下,因為確實有些頭暈。酒這個東西確實不能再多喝了。不過,那似醉非醉的那一刻閑逸和無謂卻讓我有些迷戀。因為那時,我不會再在意什麼,所有的傷心痛苦不愉快的事情都會先拋之腦後。那樣會不會是在逃避?我感到一些羞恥感,但隨即我又想到反正也會醒過來,那也許只是人在痛苦中需要的一絲難得的快感,去剝奪它確實太殘酷。

「銀鈴公主!豫章姜文正來人了。」姐姐點了一下我的鼻子,笑了一聲:「先躺一會兒,不要出來,也不要出聲。」姐姐就出去了,在帳門口出去之前稍微整理了一下戎裝,用眼神問我怎麼樣。我點點頭,不過稍微示意了一下左邊的雲鬢,姐姐稍微一整理,便出去迎接使者。

姐姐和文正兄的人商討下一步如何處理,因為現在情況有變,就是說重編故事或者改編故事而且還要加主角或者配角,否則這個故事就顯得不太自然,因為至少姐姐的軍隊已經不可避免地闖入這個故事。

但我首先明白一件事情,我估計躺了至少不止一天。否則他們來得也太快了,所以,我就暗自琢磨我到底喝了多少。幸虧不是戰時,而且也算情有可原,否則這個觸犯軍令,我可就真的難辦了。不過現在感覺是好多了,想想裴大哥過去時,估計也是能帶著笑的,因為至少這麼多兄弟的命,自己兄弟的命都保住了。我想他也希望我們開心點,所以我決定至少在其他人前我得表現得洒脫一點。

聽到外面的聲音,知道是子實跑過來了謀劃一些未來將發生事情。而我也知道了現在的我應該是在議事大帳後面,姐姐休息的那間帳。

我知道外面還有幾個人,我這樣出去似乎不是很好,我也站起來,將自己的甲胄穿好,我不知道用了多少人才把我身上的甲胄卸下,我還有些後悔,當時出來幹嗎還要帶著這件甲。也許也是習慣了,畢竟這真是個救命的玩藝。

穿的過程中,背後的傷還是讓我的動作有所收斂,不過這樣也好,也沒發出很響的動靜,我甚至都能聽到他們談了些什麼。

看來他們打算讓甘寧他們忽然遇到姐姐從背後的悴然一擊,傷亡慘重,被兩路荊州軍圍于山中,極為困窘,但年關已至,我軍也是糧草不繼,念及甘寧等賊擾民尚淺,予以招安。這麼明顯的騙人的瞎話,但聽的確實還很象那麼一回事。

我正打算出去,拉上子實談談,但想到姐姐叫我不要出來,最終我還是沒出聲響,直到他走,我都沒出去。暗忖我是不是太乖了一點,還像小孩子那樣。

姐姐進來時,我還在傻傻地思索這個問題,因為我確實想不通。

「傻小子,想什麼呢?你聽到我們說的了吧?」

我點點頭,嗯了一聲,「什麼時候出動,我們?」

「明天清早,我已吩咐下去,多派人手戒備,先讓大家休息。你也好好休息,到明天就跟著姐姐一起動身去豫章。」我想姐姐一定是非常理解小心戒備的好處,因為甘寧他們的反面教材就剛剛擺在案板上,讓他們險些剁了。

「不知道周玉這小丫頭怎麼樣了,李真最近看來生活的不錯。」姐姐繼續笑著說。

「姐,你休息吧。」照顧我一夜的姐姐在笑容中都透出一些憔悴,讓我的心根本無法承受這種負罪感。

「沒事,我挺好。」言不對心,我相信姐姐也知道我知道。姐姐真是的,無論作為主帥還是其他什麼官還是和以前在襄陽老家一樣,任何時候,總是讓自己來照顧我,總是不讓別人插手,似乎生怕別人會弄散架了我似的。

所以,我毫不猶豫地一下子抱起姐姐,我知道姐姐對於我的這個動作,會做出反應,但她一定知道我要幹什麼。

「今天兄弟照顧姐姐,不要提出什麼反對意見,無效。」

「人大了,翅膀硬了。」姐姐故作生氣狀,但是我在把姐姐放在榻上的整個過程,姐姐都沒有任何反抗的意思。

「果然是美女,生氣都那麼好看。」北行一趟,我覺得我不正經的膽子越來越大,姐姐本來已經安然躺了上去,一聞此言,立刻起身揪住我的嘴巴。

「小東西,又胡說了。」我搶在她前面說,雖然口齒不是很清晰。

姐姐一時語塞,但是還是正色稍微批了我幾句,「這話你和我隨便胡說行,我不是很在意,但千萬別在人家其他姑娘家面前亂說,人家會罵你輕薄,看不起你的。」

「姐姐,我立刻就能舉出反例,我在姜嫂嫂和周玉前面講出來,她們肯定都會很高興。」我壞笑著。

「你……」姐姐還是有些生氣,我也趕快表示一定照姐姐的話去做。姐姐從小帶著我,她給我的教育都很傳統,姐姐算相當開通了,不過她也不讓我做隨便僭越禮制的事情。不過要是她像胡玉君那樣不懂禮制,不在乎禮制就好了,可那樣她就又不是我姐姐了。

「傻小子,你走神怎麼這麼厲害。」我不好意思的笑了,「姐,你睡吧,這次該換過來了,我來照顧疲憊操勞的……姐姐,我剛才聽到他們叫你公主是怎麼回事?」

「你還不知道上面給我找了個老父嗎?」

「啊、啊,原來是這麼回事。」

「聲音小一點,不是因為你是我弟弟,早就把你趕出這裡了,安穩一些,陪姐姐說說話,告訴我你都去了那裡,出了些什麼事。」

「上面也真是胡鬧,連父母也管派送。」

「誰讓我們無父無母,你又做了那麼多大事。」

「姐,你就別拿我開心了,你也知道很多都是把別人做的,硬算到我頭上。」

「但總之,派上了,我又能怎麼辦?不過,給我作父親,你不就成買一送一的搭配品了?雖然實際上是反過來的……誰讓你不在,沒有申辯機會,你只能認了。到回去了,好好合計一下,怎麼應對這事。估計等你一回荊州,很快後續的文章就該來了。」

「不知道那個申公望是怎樣的一個人,雖然聽著爵位挺高,可我怎麼都沒聽說過。」

「這個人人品據說很好,申公之後,世享清譽。這個申公望傳聞就是因為太敢說話,而且頗有正氣傲骨,所以一直得不到重用,在他的公侯國里靜養了二十多年老。」

「那老頭多大?」

「喂,對長輩稍微禮貌一點,好像就四十多歲吧。」

我笑了出來,姐姐的話確實很有意思。

「算了,老師,我指你老師不過也有我的師父都覺得給他當個干閨女也不算委屈,那人確實是個耿直忠義的人,只是不知這麼多年的碌碌無為,是否讓他心性大改。但是最近因為你他好像開始稍微受了點重用,也不知對這樣的人來說,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那還好,沒虧大。」

姐姐也笑了,示意讓我說說北邊的故事,接著我就開始給他講北邊的故事,只是所有我受傷的部分都被我刪掉了。而且我講的很有水平越講越慢,越講聲音越小。直到姐姐徹底的睡著。

我看著睡著的姐姐,感到想哭。

那一天,我就一直坐在塌邊發獃,因為我知道我的動靜太大,稍有異動,姐姐也許都會被驚醒,我就這樣坐在旁邊四五個時辰,其間心中還想著姐姐這一覺睡的時間怎麼這麼長。結果,我連水都沒敢喝一口,雖然我嗓子確實幹的要冒煙,結果,姐姐一直從清晨睡到太陽西斜,姐姐一定是太累了。

「什麼時候了。」姐姐醒的時候看著帳上夕陽印下的紅色問我,我一定是坐的時間久了,等看到姐姐醒時,我也沒什麼感覺,只是再動時,發覺身體確實也麻了。

「姐姐,你醒了,我在想事情,現在應該是傍晚了吧?」我覺得有些奇怪,不知怎的,難道中午就沒人來服侍姐姐吃飯嗎?不過估計是姐姐傳令下去別讓人來打擾。不過,我想想大了以後,還很少這樣我和姐姐在一個屋內,這樣似乎與禮法不符,管它什麼狗屁禮法,麻煩而噁心,當然只能想想,要說出來又要遭罵了。

「子睿,你先出去一下。」似乎睡意未盡的姐姐讓我先出去,我當然依言出來,只是費一些時間,因為身體真的麻木了。

坐在外面的我也還有事情做,因為我確實有事情去想,但首先我先是找到一個水袋喝了個飽,再想下去,明年開春的春忙,這勞力問題確實讓人有些頭痛,荊州雖然要比北方几州要好,但好不到那裡去,而且這男女比我們好像也不是很正常。

不要以為我老實,實際上那些事情我也懂,雖然提起來我會不好意思,但我至少知道這生息繁衍之事,雖然想著我就臉紅了。這天下男子已少,還有幾百萬的壯丁在各州的軍隊民夫中,我大漢一向以人口眾多,國力強盛而聞名於諸鄰邦,難不成這場黃巾之亂竟成我大漢衰弱之始。這萬萬不行,難道要這樣,可這樣怎麼……首先麻煩的是怎麼和老師講。

先不想這個,我們軍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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