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十六章 回到襄陽

我被周玉嘲笑了一路,我還真是無話可說。不過我放心了,至少,周玉沒那種打算。

家中不知什麼時候來了一群人,姐姐他們正在招待,我一揮手,示意周玉先別進去。

「太守大人現在何處啊?……他可曾婚配?」

「沒有,那正好,我們家香香年方二八,知書搭理,容貌端莊,……不知意下如何?」

「他今日尾隨小女之車,顯然已對小女心生愛慕。我們也願意結這門親。」你願意我還不願意呢。

聽著裡面著你一句他一句的,唯獨姐姐沒有說話,我知道姐姐在等著我回來,因為她現在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我知道是什麼事了。我把門衛叫過來,「你們怎麼不攔住他們。」「他說和大人您是親家。我們哪敢攔。」不會吧,我還沒通過,就親家了。

我拿定主意,便走了進去。手中天狼猛地往地上一杵,「是何人在我家喧鬧?」

大廳里立刻靜下來了,立刻他們就把我圍上了,剛要開始說,我一句話打消了他們所有的話:「我已有婚約,乃少時父母為我所定,父母遺命,我只待冠禮之後便與之成親,各位若為此事而來,怕讓各位失望了。」

眾人無可奈何離去。

「這是怎麼回事?」姐姐問。我就原原本本把追錯車的事情的經過告訴了他們。結果和我心中所想還是有點差距,我知道他們會笑,但這次他們笑的也太離譜了,姐姐坐在椅子上用手按著小腹在笑笑地似乎岔了氣,周玉頭頂著我的背,笑彎了腰,周倉趴在地上,用手捶打著地面,培剛一個手指指著我,一句話都沒說出來。我想你們也太誇張了點。

「什麼事這麼可笑,也讓我笑笑。」從門外傳來了故人的聲音。

「李真?你不在桂陽待著,怎麼過來了?怎麼胳膊上還受傷了。」我看到他的左胳膊上纏著厚厚的紗布,李真只比我矮一點,塊頭也相當,只是姐姐每次拿我和他比較時,只會說,你就比他強在一點上,你是個飯桶,他不是。

「江子玉去江陵把子涉換回去了,我來把你換回去,另外給長沙帶來了一萬五千套寒衣,這是老師的信,自己看去,老師有交待。我的傷?來這裡之前,我們在桂陽和南蠻人打了一仗,那幫人好能打仗,我,子通,雲書,還有文正加上他老婆,才堪堪擋住,幸虧,天降大雪,你要知道,武陵那個地方一百年都下不了一次雪,南蠻人一看下雪了,以為天神怪罪,跑了。不過,我掛了花了。老師讓我來養病,順便結個婚什麼的。」

「你怎麼學說我的話,還有,文正結婚了?他怎麼沒通知我,太沒義氣了。」我的同學中有人結婚了!他只比我大半歲,而且他結婚居然連封信都沒給我來。

「那也是最近的事,我們四個人守武陵,我和文正就負責城內外巡邏,有一次,我們一個士兵失蹤了,他自恃有點武藝,就到出事的地方找,結果他也失蹤了。不過,幾天之後我們沒找到他,他自己倒回來了,還帶回來一個漂亮的異族姑娘,那一頭烏黑的頭髮直掛到腰間,那豐滿的……」他忽然注意到還有兩位姑娘在場,決定暫時不提那個女子的身材,「這小子,居然被人給搶親了!哈哈,不過他居然說服異族族長讓他把那名女子帶回了武陵,我們問他,你真的要娶她嗎?他說我們已經有了夫妻之實,我現在不要她,她會殺了我的。哈哈。」

「那她在武陵能適應嗎?」這句是姐姐問的,她好像也很好奇。

「啊,總算文正把她那件獸皮哄脫下來了,穿上了綢緞的衣服,不過她拒絕把頭髮盤起來,她還很討厭那些金銀首飾,她覺得太重,還有她覺得我們的鞋襪太熱,到現在還是草鞋,有時乾脆光著腳。而且,她喜歡往高處爬。」

「她有名字嗎?她打仗利害嗎?」周玉問,她的興趣一點都不比姐姐少。

「他們那個族沒有姓,她有個名字,叫傑右恩什麼的,像個男的,所以,他就召集大家給他起個我們的名字。她姓什麼?我們是這樣考慮的,化外之民,稱之戎,異,蠻,胡,狄,相比較而言,胡字作姓比較好,這一點大家一致通過,接著是名,我建議叫胡鬧,因為她老是上樹遠眺,還經常在武陵的各處房頂上跑,子通建議叫胡塗,因為,她經常把染料往臉上塗,還不知胭脂為何物,雲書再想使壞時,文正已面露殺氣,所以,我們讓他自己起,文正說,傑右恩用反切的讀法就是君,而她就是我心中無暇的美玉,她就叫胡玉君吧。他這樣陶醉地說完,我們都受不了,不過,他老婆對他是很好,至少眼饞得我們都搶著去往那個地方跑,只等漂亮的姑娘投懷送抱。不過後來就看見南蠻人大軍殺到。我們這裡就屬玉君武藝最高,打退南蠻她占最大功勞。」我知道李真說興奮了,他一興奮,就會亂加韻腳,搞的我們不知如何是好,不過這次他的話似乎很有效,至少周玉已經臉上發燒。咦,好像我也被影響到。

周玉完全被李真的這段話所吸引,我想她一定認為他「好好好好有文采哦」。不過,雖然李真的「文采」讓我噁心的受不了,但這樣也好,我不必為周玉的事兒煩惱,我好像被李真影響大了,想想就變成他那個味了。

他們還在聊哪個異族新娘的事,我就找個角落,拆開信開始看了。

「子睿:寒衣之事已知,你是否想收編黃巾余部?此計甚好,故讓子實運去寒衣一萬五千套,你可讓黃巾中有威望之人去說服各處黃巾余股部隊來投,但注意,切莫讓他們泄漏行蹤,而黃巾一旦來投時,不可慢待。這次,只你和你姊回襄陽,長沙其他官吏一律留用,以免徒生混亂,此信看完立即毀之,其他事回襄陽我與你說。師:定國手書。」

我立刻把信在蠟燭上毀掉。

「李真兄,你先在此歇息,我與人有約先行一步。」我想起還有一頓飯得去吃,順便道個別吧。

來到師父家,師父已在房中擺下筵席,就等我了。不過桌上只備了兩副碗筷,我感到很奇怪。

「子睿莫怪,小女除與我同席共餐未與任何男子同席,她就在隔壁用餐,我們開始吧。」想想這個黃芸和那個胡玉君,真是極端中的極端。

「首先,謝謝你救小女之恩。」

「不敢當,多謝師父這一個多月來的教誨,永生難忘。」

我還把烏孫人之事原原本本的告訴他。

「這種做法,到確實是烏孫人的作為。……你切記,堅持練習,切莫讓自己的反應減慢,身體遲鈍,體力下降,你就靠這個上戰場了,你是個練武奇才,可惜,錯過了小時候就開始練武的好時機,不過,真正教你一招一式是晚了,不過那只是一種方法,那些招式只是為了讓你不至於有太大的漏洞,設想你和一個敵人正面相對,他一刀可以劈死你,你一棍可以砸死他,這時,勝負只在一念之間,還想著那些招式反倒讓自己不利,所以我一直在訓練你的反應,你的速度,你的準確,而你領悟的速度,讓我吃驚,記住,你不能防守,因為你沒有這個基本功,你的勝利只有靠進攻,不停的進攻,我只能教你這麼多,記住,有時候最簡單的就是最有效的。不要慌,不要怕,這六個字足夠你受用一生了。」

「知道了,弟子受教,弟子明天就要去襄陽了,今天也是向您道別的。」

「啊,這麼快就走了?」我還清晰的聽到了帘子後面的也傳出了一聲「啊」。

「是,我知道我快要走了,但沒想到這沒快就要走了,我還想再和您學一學。」

「不用了,我已經沒什麼可教你了。」

「不過,我還有一事,不知師父可否成全。」

「但講無妨。」

「能否教我幾個兄弟一下,因我在此處受益頗多,想你能指點他們一二,讓他們也能受用一生,是不是太麻煩。」

「好吧,我反正閑來無事,多幾個傳人也好,而且我相信你的兄弟肯定會是善良忠直之人。」

「多謝師父成全。不過師父,您有一身絕世的武藝,為何不入仕呢?」

「那要看值不值得入?」師父依然是那種笑容,這次的感覺有種詢問的感覺。

「襄陽韋大人自領荊州牧以來……」不過我立刻被打斷了。「這我都知道,你替他拉人真是不遺餘力,韋猴兒,你真是厲害,我真服了你了。」

「您認識我的老師嗎?」

「認識?何止認識那麼簡單?告訴他,別想用只小猴就把我誆出去,要請讓老猴兒自己來。直說,就說我黃漢升說的。」

我確信他們很熟了,這樣說我們老師的人,恐怕就像我和子聖子涉他們一樣,從穿開襠褲玩到大的才會吧。

我起身表示要告辭了,師父一直把我送到門外,他回頭看看,低聲耳語道:「你對芸兒有何想法?」

我也耳語告訴了師父我的想法,師父聽完,「原來如此,那明天我就不送你了,一路保重。」

回到家,我把明天回襄陽的事和其他計畫布置下去,對培剛我還多交待了一句,「帶人來時,別忘了,別只往長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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