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慘絕人寰 六、日軍自供狀

日本軍人在「南京大屠殺」中所採用的許多慘絕人寰的殺人方式,由於日本軍方的強制新聞封鎖,許多當事人已被殺害,許多倖存者、目擊者、知情者未及時留下證言等諸多緣由,還有許多殘酷殺戮我們同胞的惡行,沒有取得具體詳細的罪證。但歷史終究不會湮沒,罪行終究無法掩蓋,半個世紀以來,通過種種渠道,許多確鑿的罪證還是被披露出來。

戰後,日本森山康平在所著《南京大屠殺與三光政策》一書中,就曾對日本侵略軍「殺人取樂」的野蠻、殘酷行為進行了揭露。他說:「屠殺的辦法是異乎尋常的,本來是有正常的殺人辦法,可是他們首先考慮的不是屠殺,而是怎樣屠殺才能使他們取樂。」「日本兵殺了中國人以後,並沒有罪惡的感覺,而是津津樂道他們的感受,與其說像聽歌曲般的那樣舒適感,不如說更像工作完了以後,在小酒店裡瘋狂喧囂的歡樂感。」

把殺人當做取樂,在屠殺中國人以後,不但沒有罪惡感,並且產生一種「在酒店裡瘋狂喧囂後的歡樂感」,這確是大日本帝國皇軍在「南京大屠殺」中所表現出的瘋狂、野蠻的獸性。

日軍第十軍一一四師團重機槍部隊一等兵田所耕三就曾經毫不掩飾並且津津樂道地對人說過:「我在城裡掃蕩過殘敵,把俘虜綁在樹上,軍官們一面教導我們怎樣槍殺和刺殺的辦法,一面把他們弄死。軍官和下士官把蹲在挖好的坑前的俘虜腦袋砍下來,我那時是二等兵,只讓我用刺刀刺。……如此的屠殺在城裡一連幹了10天左右。

「當時,我們部隊駐在下關,我們用鐵絲網上拆下來的鐵絲,把抓來的人每10個捆在一起,堆成井字形的垛,接著澆上煤油,點起火來燒,這叫『捆草袋子』,這簡直和殺豬的一樣。幹了如此的事,再殺起人來就不算什麼了,司空見慣!為了使俘虜們有所畏懼,也曾用割掉耳朵,削下鼻子,或是用刺刀捅進嘴裡再豁開來等辦法。要是把刀橫著刺進眼睛下面,立刻就有魚眼珠一樣黏糊糊的東西耷拉下來。從登陸以後,好久好久才有這麼點消遣,假如這些玩意兒都不幹的話,還有什麼別的樂趣呢!」

一個參加過南京大屠殺的日本士兵坂田甚藏,也曾對人談起過用火燒死南京居民的罪惡:「我們的部隊打仗儘管不行,幹壞事但是天下第一,因此人稱『魔鬼部隊』……無論是劫掠、強姦都是拿手好戲。我們部隊里還專門有放火班,一個村一個村的全部燒光。還曾經把遇難的老百姓趕到二樓去,破壞掉樓梯,從底下放起火來。」這些日本士兵們充滿獸性的赤裸裸的供述,無疑是日本法西斯侵略者殘酷屠殺南京人民的無可辯駁的確鑿罪證。

應當指出的是,一一四師團末松茂治部隊屠殺南京人民儘管殘暴,還不是最殘忍的,比起屠夫谷壽夫和魔鬼司令中島今朝吾的部隊,他們的殘忍還只是小巫見大巫,可見整個「南京大屠殺」中,日本軍隊對中國人民的血腥屠殺,是何等地慘絕人寰了。

以致連日本的盟友國家德國駐南京大使館發給德國外交部的一份秘密報告中,也如此稱:「犯罪的不是這個日本人,或者那個日本人,而是整個的日本皇軍。……它是一部正在開動的野獸機器。」

這部野獸機器瘋狂地開動、旋轉著,它所製造的,便是血雨腥風的屠殺,遍及南京各地的血河屍山。

這,便是大日本帝國皇軍的武威,大東亞共榮圈的皇道樂士,20世紀人類文明史上永誌不忘的恥辱之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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