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放悍匪 第三章

而在當地警署,目睹犯罪現場的得州騎警隊深感憂慮。

從受害人家中的證物,吃剩的食物以及被翻看過的身份卡來看,兇犯在奉行某種儀式。騎警隊和聯邦調查局休斯敦現場偵測辦公室取得聯繫,向行為分析專家、聯邦特工勞雷爾·阿林徵詢意見。

勞雷爾·阿林告訴我們,犯罪現場會向我們傳遞許多信息,其中包含大量的法醫證據以及大量的行為證據。我們不但可以提取到法醫證據,比如指紋、DNA、毛髮、纖維之類的物證,還可以深入觀察作案者的行為模式,推測他的內心世界。嫌疑人的作案手法很獨特,有別於其他犯罪分子。

勞雷爾注意到,兇手作案時手法極其殘忍,但絲毫也不驚慌。和其他犯罪分子相比,這個兇手的行為模式的確讓勞雷爾感到疑惑和震驚!他在被害人家中停留了很長時間,檢查各種物品,逐個打開被害人的錢包,查看他們的身份證。也就是說,兇手曾坐在那兒研究受害人的照片,但奇怪的是,他沒有拿走信用卡,也沒拿任何現金。

通過分析兇手的行為,專家可以揭示兇手的許多細節,兇手在殺死被害人後,依然用兇器反覆重擊受害人,隨後又把屍體掩蓋起來。這表明,兇手也不堪忍受自己的行為。翻看被害人的身份證是受某種慾念的驅使,他似乎很想了解死者是什麼人。

一名警探對勞雷爾·阿林說,他以前見過類似的案件。他對西部大學區的那起謀殺案有所了解,他意識到那起犯罪和本案有相似之處。他說,夥計們,這兩起案子是不是有聯繫呢?我們不但要尋找作案手段上的相似點,還要尋找行為上的相似之處,殺人者有他的行為模式,我們有時把它稱為兇手的「簽名」。

法醫實驗室仔細尋找兩起罪案之間的關聯。有一點對我們非常有利,那就是我們在兩個犯罪現場都提取到了法醫證據。分析表明,兩個現場收集的DNA彼此匹配,對兩名婦女實施性攻擊的是同一個男子。因為第一位被害人的吉普車已經找到,所以我們想知道兇手是如何抵達第二個犯罪現場的。在這兩起案件中,兇犯作案後都開走了被害人的汽車。

一般來講,這意味著兇手是被人帶到那裡的,或者說兇手本來就在附近遊盪,沒有離開。勞雷爾·阿林研究了疑犯克里西·雷布爾德的案宗。從以前對這名逃犯的調查中可以看出,克里西總是乘火車四處流竄作案。

案宗上記載,距離西部大學區醫生住宅50米的地方有鐵軌經過。我們轉過身就能看到,一道鐵軌正好從韋莫縣城的街道附近穿過。

因為兩宗謀殺存在緊密關聯,我們斷定克里西·雷布爾德是連環殺手。他的作案方式在一定程度上已經有所變化。對他來說,殺人不再是一種突發行為,不只是頭腦一熱就衝上去。他已經變成一種慣犯,對於殺人不再陌生。他是不會突然放手不幹的。而且他似乎在進行一種變態的儀式,或者說他信奉什麼邪教。我們很難去想像這是一個什麼類型的宗教,但是從他的行為上我們可以看出,它絕對臭名昭著。這讓我們更加堅定信心要找到兇手克里西,只有這樣我們才能夠了解他信奉的宗教,然後挖出來這個宗教的主要負責人,接著把他們送上法庭。

而現在我們更擔心的是,克里西會利用鐵路和偷來的汽車去尋找下一個目標。我們在聯邦調查局休斯敦分局成立了指揮部,追逃小組展開行動,捉拿克里西。

我們知道他已經逃出了轄區,很可能已經逃出國界,進入了墨西哥。由於克里西可能已經離開得州,警方申請聯邦逮捕令追捕畏罪潛逃的兇殺嫌疑犯。我們可以聯合各州實施追捕。

因為有關疑犯的信息非常有限,行為分析專家勞雷爾·阿林試圖摸清他的過去,以便預測他的下一步行動。

行為分析專家勞雷爾·阿林經過一番了解之後告訴我們,從他的檔案上可以看出,克里西一直認為自己是一個非常聰明的人,但是他的聰明並不能受到眾人的理解,在其他人看來他是一個行為怪異的人。由於這樣的環境,克里西選擇了離開自己的家,他要證明自己是一名天才,而他的父母也因為尋找他未果而放棄了尋找,這讓克里西更加憤怒。可以說,他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有可能是他幼年時候的環境所引起的,而且這樣的病態不是一天兩天,是積深已久了。行為分析專家勞雷爾·阿林相信他以前也干過類似的事情,或許我們可以從以前的事情來找到他的一些線索,並能夠進一步了解這個人。

他把兩宗罪案的詳細信息交給分析師輸入暴力犯罪檢索系統進行分析。利用先進的資料庫,分析師可以找到與之相似的未能破獲的懸案。

利用系統的快速運轉,他們很快反饋給我一起發生在肯塔基州萊剋星頓市的兇殺案。一名西班牙裔男子襲擊了一名女大學生愛麗,並殘忍地將她的男友喬爾頓殺害。

這起案子發生在1997年的一個深夜。當時,愛麗和她的男友喬爾頓正在鐵軌附近行走。

「親愛的愛麗,今天我們不回去了好嗎?」兩個人剛剛從酒吧內出來,沿著鐵路線兩個人一邊散步,喬爾頓一邊說著。

「我們……」愛麗明顯有些害羞,她不好意思地說,但是她的眼睛卻含情脈脈地看著自己的男友,已經在內心中同意了喬爾頓的提議。

而就在這個時候,他們聽見了腳步聲。兩個人急忙回過頭看,一束強力的燈光剛好照在兩個人的眼睛上,使得兩個人突然短暫性失明,並急忙捂住自己的眼睛。而就在這一瞬間,愛麗聽到了自己男友喬爾頓的慘叫聲,等她恢複了視力睜開眼睛的時候,她發現自己的男友已經倒在了血泊之中,那名兇手已經雙手抓住了愛麗。

「不!」愛麗奮力地掙脫著,想要擺脫兇手。因為那名兇手已經開始撕扯愛麗的衣服,愛麗立刻意識到兇手想要幹什麼。而她現在最擔心的就是自己的男友喬爾頓,因為她已經聽不到他任何的呻吟聲。

愛麗的掙扎沒有起到任何的作用,反而讓那名兇手更加興奮起來。他把愛麗按倒在地,然後強行脫去了愛麗的衣服,最後在愛麗的喊叫聲中實施了強暴。

「你這個混蛋!雜種!」愛麗此時已經無力掙扎了,長時間的掙扎消耗掉了她所有的體力,她只能大聲罵道。她本來以為兇手辦完事之後就會放過她,但是她想錯了。當那名兇手收拾完自己之後,立刻揮起了拳頭,直接打在愛麗的身上。

愛麗發出聲聲慘叫,但是那名兇手顯得更加興奮,他的拳頭越來越快,而愛麗的聲音越來越小。當她蘇醒過來,發現自己的男友喬爾頓遭到了石塊的重擊,導致頭骨破裂,當場死亡。她跑到附近的一幢住宅求救,住宅里的住戶立即打電話報警。她仍然能詳細描繪罪犯的相貌特徵,警方的專業罪犯畫師畫了一張罪犯肖像。萊剋星頓警方展開了追捕的工作,但是並沒有找到兇手,他們只能把這個案件懸掛起來。

勞雷爾·阿林從萊剋星頓搞到了那幅畫像。

勞雷爾·阿林把它和照片進行仔細對比,雖然沒有立即斷定,哇,就是他。但勞雷爾·阿林心裡已經有了不少把握,兇犯很可能是同一個人。但是,畫像不能成為證據。勞雷爾·阿林需要科學證據來證實他的猜測。我得知萊剋星頓警察局還保留著兩年前那起性侵犯案件的DNA樣本,於是,安排將樣本空運到華盛頓特區的聯邦調查局實驗室。

分析師對樣本進行DNA分析。這是肯塔基州兇殺案的樣本。分析師阿蘭·朱斯迪告訴我:他們要核對13個不同的DNA區,每個區都有獨有的特徵,每一個DNA區都可能與另一個人的相同。就好比觀察一個人的身體特徵,兩人都可能長著褐色眼睛,這很常見。當他觀察13個DNA區時,就像看到這個人長著褐色眼睛,是個左撇子,個頭1.90米,長著紅頭髮。觀察的DNA區越多,對這個人的描述就越充分。繪出萊剋星頓兇犯的DNA圖譜後,朱斯迪和繪製韋莫及西部大學區兇犯DNA圖譜的得州分析師取得了聯繫。

他拿出的結果同他們的結果進行對比,結論是,樣本很可能來自同一個供體。也就是說,這些罪案是同一人所為。在得克薩斯,勞雷爾把這一消息通知給了其他警探。萊剋星頓警方得到消息非常興奮,這樁無頭案終於有了下落。

萊剋星頓警察局馬上把克里西·雷布爾德列為首要嫌疑犯。西南部各處警局開始密切關注無家可歸者收容所和火車調度場。

我們知道,那個幽靈在某處遊盪。5月28日,牧師的卡車在聖安東尼奧的一個火車調度場內出現。我們可以斷定,惡魔已經重新登上了火車。

這是前所未有的挑戰!美國有數千條鐵路線,每天有數千列火車在運轉。找到兇犯是我們小組的第一目標,我們很難確定他會走哪條路線,面對巨大的搜索範圍,我們顯得人手不足。雖然我們呼籲了公眾支援,但是人海茫茫,有的時候就算克里西從他們面前走過,他們也不會認出來的。而那些想要幫忙的人,卻經常給予我們虛假信息,雖然也讓我們抓到了一些罪犯,但是卻始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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