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度戒備 第三章

通過監聽電話,我們熟悉了各團伙成員的聲音和常用的黑話,罪犯們把入室搶劫行為稱為「舐」。他們在搶完一戶人家後,就會打起電話,互相道賀,互相吹捧,不斷調笑,說他們從這個房子里弄來了多少錢,弄來了多少桿槍,還有從這所房子里弄到了多少毒品。

從截獲的具體細節中,我和警方可以將這個犯罪團伙與具體入室案件聯繫起來,雖然他們說得不細,但足以了解他們在說什麼,他們從現場拿走了什麼。我和警方把它與受害人的陳述進行比對,看看案發時罪犯從現場搶走了什麼。但是僅僅這些還是不夠的。我和警方並不知道團伙中具體哪名罪犯參與了入室劫案。現在我們仍然需要更多的信息,更希望在他們出手作案時將他們一舉拿獲。

一天晚上,一名警官正在團伙成員碰頭的外面進行監視,突然,一輛無標記的底特律警車停在了附近。監視人員還沒來得及用無線電呼叫,四名便裝警員已從車上下來,向團伙所在的那個方向走去。警力調控中心告訴監視人員和我,這四人正在處理另一個案件,要去旁邊的一所房子尋找逃犯。但是負責監視的警官擔心犯罪團伙因不了解實情而惹麻煩。

就這樣,警方便裝抓捕小組靠近了一所房子,而旁邊的一所房子里正隱藏著一群手持自動武器的暴徒。負責監視的警官和我們都憂心忡忡,不知道這個團伙是否會因誤會這些警察是來找他們的而開槍。緊張時刻終於過去了,犯罪團伙沒有採取行動,我們鬆了一口氣。如果他們真的發現有警察,並且如此冷靜的話,這讓我感覺到十分可怕,我甚至感覺這些亡命之徒極有可能在最後的時刻拒捕,甚至會攻擊警察。

後來,聯邦調查局與警方聯合特遣組對這個團伙頭目的家進行了電話監聽。我們才知道,這個團伙已經知道外面有抓捕小組。他們當時正準備出去作案,一輛警車突然停在了門前。這群傢伙不知道這些警察從何而來。他們以為自己暴露了。在竊聽器上,我們聽到他們說,如果這些警察衝進來,就把他們全殺了。這些話更讓我堅信自己的觀點,那些匪徒在最後的關頭有可能肆意妄為地拒捕。

我和警方甚至想儘早將這伙暴徒一網打盡,以除後患。但我們需要拿到這個團伙犯罪的直接證據,以便以敲詐罪名進行起訴。通過監聽,我們掌握了足夠的證據,我當時決定,在有人再次被殺以前,我們必須採取果斷行動。

那些罪犯的手上握有多種非法武器,他們穿著防彈背心,手裡還藏有大量搶來的東西,這些證據已經足夠了。為了保護無辜者的生命,我決定在罪犯離開作案現場後進行抓捕。因為如果在他們入室搶劫的時候實施抓捕的話,有可能會導致人質危機,這是我不想看到的。

制伏和抓捕這些兇殘的野獸非常困難。這些人是一群暴徒,他們無惡不作,手上沾滿了鮮血。他們實施野蠻的搶劫,對婦女瘋狂襲擊,氣焰非常囂張!而且維基和警方通過竊聽器得知,他們早就計畫好,一旦與警方遭遇,他們會毫不猶豫地開槍!要知道,這些人身穿防彈背心,手持自動武器,這些亡命徒是絕對不會束手就擒的,他們會向警方開火!而且涉案罪犯人數眾多,武器精良,他們手上有AK-47突擊步槍,英格拉姆麥克10微型衝鋒槍和烏茲衝鋒槍,這些都是流散在黑市上的危險武器,它們的穿透力能讓警員們的防彈衣幾乎沒有效果。說實話,他們的裝備遠比我們的精良。有感於這一情況,警方聯繫了特勤小組,希望他們能夠派來足夠強大的隊伍,來擒獲這些罪犯。

大概計畫下來之後,我又和特勤小組制訂好了詳細計畫,特勤小組將與我們積極配合,負責抓捕罪犯的戰術小組會躲在一輛救護車裡,救護車打著閃燈從後面靠近罪犯的車,讓人感覺就像是路過。我和警方相信,由於犯罪分子剛完成了一次入室搶劫,他們會盡量保持低調,不引人注目,把車停靠在路邊角落裡。所以我用救護車撞他們。20名全副武裝、穿著防彈背心的特勤隊員下車後立即以半月形包圍匪徒的汽車,把他們困在車內。這樣就不會出現追逐的場面,而且衝突也可以控制在一個小規模的地方,盡量不會引起周邊的恐慌和造成更多的傷亡。如果讓這些亡命之徒逃跑,那麼,將會帶來多大的傷害沒有人能夠知道,這是所有人都不願意看到的。

我決定把他們一網打盡,根據勞雷塔·耶特的陳述和警方的調查,團伙中只有部分成員參與這一次搶劫,不會是整個團伙。因此,我讓警方做好準備,隨時在其他地方同時抓捕沒有參與當晚入室犯罪的罪犯。為了這次行動能夠順利成功,我申請到了6張搜捕令,到時候將有上百名警察和FBI特工同時展開行動。

幾個星期以來,特遣組日夜不停地監聽電話,尋找恰當的時機部署圍捕陷阱。

11月9日,我們聽到了團伙兩天內進行下一次入室搶劫的計畫。此時我和警方擁有了戰術上的巨大優勢。我們拿到了簽署的聯邦搜查令,安排好了搜查行動。當然,具體抓捕要由戰術部隊來完成。但遺憾的是,罪犯並沒有提及在哪裡下手。

當時我們並不知道罪犯下手的對象,我只能在每個罪犯家的附近安排警力來監視他們的行動,這樣做非常危險,因為那些罪犯頭腦冷靜,非常聰明。一旦讓他們看出來一點蛛絲馬跡,都有可能前功盡棄。那麼,我們以後的等待將是漫長的。

幸運之神還是光顧了。第二天,偵察員觀察到有兩名罪犯開車在附近轉悠,好像是在探路。特遣組相信,入室搶劫犯們準備襲擊的目標應該就在附近。

警察總署,11月11日。離罪犯們行動只剩幾個小時了,我與抓捕突擊隊領導最後一次商討了作戰計畫。為了讓參與的警察對所面臨的危險有所警覺,我決定播放了犯罪分子威脅殺死警察的錄音帶。在場所有的警察都瞪大了眼睛,他們立刻明白這次任務的危險性,看來要動真格的,他們不是要跟那些亡命之徒周旋,而是要成功抓到這些罪犯,或者說是要擊斃這些人。因為,那些罪犯根本不會跟警察玩,他們在殺警察的時候眼都不會眨一下。當時,特遣組已經調查這個團伙已有幾個月了。特遣組的大多數人都渴望給案子收尾,把這些社會渣滓統統關進監獄,能夠出動讓他們非常興奮。大家情緒高漲,期待交上滿意的答卷。無論如何,我們決定要在那天晚上把那些混蛋全都拿下。

特勤小組向我們還有史蒂夫·米勒和其餘偵察警官提供了穿甲彈,以防抓捕行動演變成一場槍戰。我們知道,罪犯穿著和警方一個型號的防彈背心,材料完全一樣。而且,我們從現場留下的子彈殼得知他們用的是穿甲彈,所以,我們和參加的警員必須在火力上與對手保持同等。

當天晚上,派出去的偵察員發現這些罪犯分乘兩輛車出去了。他們又來到前一天去過的房子附近。不出一會兒,又離開了。接著那些疑犯們在林肯街向右轉了。這讓一直坐鎮指揮的我覺得有些奇怪,他們好像放棄了自己的計畫。我開始有些擔心行動被暴露了,從上一次申請竊聽器的使用時候,我就感覺到這些罪犯的手有可能伸向了警方內部。

就在我心亂如麻的時候,那些罪犯駕駛的汽車駛進了一條黑暗的巷子,突然關掉車燈,消失在黑暗之中。負責跟蹤的偵察員無法判斷他們是停車了,還是繼續開出了巷子。突然之間,我們失去了跟蹤目標。因為那個巷子實在太黑了,偵察員不敢靠近,更不敢近距離觀察,因為那樣有可能打草驚蛇。如果罪犯離開了伏擊圈,有可能危害一方。

我努力讓自己心情平靜下來,我一直堅信這只不過是罪犯的一個花招,他們在試探周圍是不是有警方的埋伏。如果我們一旦沉不住氣衝進去的話,那些罪犯極有可能按照早已經預定的路線逃跑,我們只能功虧一簣。這是精神上和毅力上的一種較量,更是我們和罪犯之間謀略的一種較量。

就在這個時候,警署再次得到了報警電話,就在剛才9名蒙面人衝進了一家民居之內,他們明顯搶錯了目標,或者說他們根本就是有意在引開我們的注意力。受害者是兩名70歲左右的老人。既然搶劫犯空手而歸,而且還在那條黑色的巷子中,我決定暫緩行動,一方面是因為沒有證據證明這些罪犯與這起案件有關,一方面是我相信,他們絕對不可能這樣空手而歸。我立刻派出偵察員搜查這一地區,希望能夠找到他們的行蹤。

就在我們到處尋找他們蹤跡的時候,那輛車又從黑色的小巷子開了出來。罪犯的突然出現讓一直開車停靠在小巷不遠處停車位上的米勒感覺到十分緊張,那輛麵包車如同幽靈一樣在他的面前慢慢滑過,一種無形的壓力壓著他,米勒甚至能夠感覺到麵包車內的罪犯在仔細打量著他,他伸手握住自己的手槍,努力讓自己顯得平靜,心跳卻在不停地加速,他擔心自己會被發現。不過他是幸運的,那輛麵包車從他面前靜靜地划過,然後停靠在他後邊大約50米的地方,這讓米勒進入最佳的監視距離,他完全能夠通過倒車鏡看清楚他們在幹什麼。

看來那些罪犯有些著急了,他們並沒有注意到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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