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野性之旅——南十字星森林 第六百六十三章 海加爾聖山回歸

五首通靈副本和「三元空間之歌」的消息,在比蒙王國上下引發了一場不小的地震。

作為當前坎帕斯神權唯一的旗幟,劉震撼列席了元老院緊急召開的圓桌會議,向所有高層系統地陳述了杜賓人和波拿巴美杜莎在戰歌上取得的卓越成績,以此為鑒,糾正了宗教裁判所上萬年以來將「自創戰歌」劃撥為異端的律條,並提出為很多歷史上慘遭火刑柱殘殺的祭祀,比如契克因奇才天下霸唱家族平反昭雪,恢複名譽。

對歷史和傳統進行這麼大的手術和改革,換作紅衣大祭司布拉特霓下還在位,絕對不會開展的如此順利。某種程度上來說,比蒙應該感謝海族,沒有艾薇兒鐵塔的驚世一擊,比蒙也無法擁有一個鐵血硬漢級別的宗教領袖。

不過老劉並未同意元老院提出的關於裁撤或者兼并臭名昭著的宗教裁判所這個提案,凡事都不能矯枉過正,宗教裁判所只是執法單位,本身並無過錯,不能把所有責任全推卸在劊子手身上。更何況自創戰歌同樣需要監督和約束,比方說「弒寵戰歌」那聳人聽聞的作用,任何一個有著優良傳承的祭祀都會產生警覺之心,一旦有不法之徒濫用這首戰歌,比之人類墮落魔法造成的社會危害只有過之而無不及。

從這一晚開始,比蒙祭祀正式劃分出了山頭和地盤,夏宮、軍隊和神廟三足鼎立,豪門家族供養和招攬祭祀的陋習被明文禁止。所有祭祀的裝備、資金、補助全部由戰神夏宮提供。試煉地確定為雪山、森林、地底、沙漠四大區域,審核程序特設檔案,嚴禁名義上讓祭祀去試煉,實際上是去送死,藉此來打擊異己的犯罪行為。

在職能的安排上,每個戰爭祭祀都必須在軍中服役至少一年時間,軍隊可以享受年青祭祀的優先挑選權,而權杖以上級別的高階薩滿則由神廟掌管,夏宮專門負責研究和推廣新型戰歌,統一在劍橋祭祀學院培養所有祭祀的戰舞技能、團體合作和各種技戰術打法,並專轄「幻獸祭祀」這個重型作戰單位——其實軍部的將帥們曾提出建議,希望所有的聖壇祭祀全把魔寵換成重型幻獸,因為這樣做才能最大發揮出魔寵的戰場殺傷力。

不過列席會議的祭祀們全票反駁了這個提案,不同的魔寵有著不同的作用。從來只有不合格的祭祀,沒有不合格的魔寵,像流水線一樣生產裝備千篇一律的幻獸魔寵,是在抹殺祭祀的創造力。

但重型幻獸的強悍也是有目共睹的事實,所以最後磋商出來的結果就是祭祀編製增加一個特殊職銜「幻獸祭祀」;除此之外,任何祭祀不得故意召喚護甲類魔獸,期望改造成戰陣威力強大的重型幻獸。

地底世界高達上億人口的地底穴居人,也被比蒙王國正式收納為外籍子民,在當前這個主要依靠人口稱王稱霸的世界,數量龐大的穴居人就意味著比蒙日後有了大量的祭祀和魔法師後備人才基地。

為了回報杜賓獸王的巨大貢獻,神廟特設了一個新的職銜,額外頒封所有杜賓獸王「榮譽戰神薩滿」一職。並由神曲薩滿幫助杜賓王國的坎帕斯主神廟加持神曲光環,以示神之榮光——這也是所有杜賓獸王最最想要的榮譽,他們的主神廟未曾經過兵燹和戰火破壞,雖然富麗堂皇之至,從古至今卻一直沒有神曲光環縈繞,作為神職人員,這種名不正言不順的情況未免太讓人尷尬。

值得一提的是,雖然肯定了杜賓王國的友情援助,雷克薩一事卻自動自覺地被所有比蒙高層故意忽略了。

花費了上萬年時間在民族中樹立起來的精神偶像,別說比蒙國王和資深元老,就算只把宗教當作高級哲學來看的劉震撼,不捨得也不敢如此輕易推翻。

何況雷克薩當年在荒野中發下的誓言,雖經萬年之久仍然得到了完美兌現,杜賓人在比蒙最危急的時刻確確實實提供了支援,以當前國家與國家之間虛偽無比地外交關係來說,杜賓王國的所作所為已經算是少見的品行厚道;誰又敢說食人魔和狼人的混血兒當年沒有先見之明?不是戰神化身?

在如何處理波拿巴美杜莎一事上,王國內部產生了很大的分歧。

劉震撼並沒有隱瞞波拿巴美杜莎現在處處提防著比蒙的小肚雞腸心態,這可能是所有叛徒的特性,自大用來武裝臉面,自卑暗暗填補靈魂,心思詭譎謹慎,充滿了小家子氣和農民式的狡詐,價值觀永遠以自私自利為主——嚴格來說,這樣的美杜莎已經不能再算作比蒙了。

「如果我們的祭祀沒有發展出三寵,這些美杜莎一定不會回來幫忙。」有了參照物,以前對天鵝族有氣的資深元老現在也發現了斯邁的優點:「看看人家博德族多硬氣,既然選擇了分家,就堅決不來揩王國的油,還無償為王國作奉獻!我們不需要這些美杜莎叛徒來幫忙,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其實比華倫泊爾更可惡!」

「有了一次叛逃就會有第二次,美杜莎懦夫學會了咱們的召寵戰歌之後,難保不會再次腳底抹油!」某些家族歷史悠久的水族貴胄,比如上屆海陸大戰時損失最為慘重的卡帝樂鱷魚,更是無法原諒昔日的世襲族長。

「美杜莎只發明了一首隱寵戰歌而已,就算沒有他們,咱們的五寵祭祀也是一樣強大,何必為了一個六寵祭祀,白白讓這些叛徒學會這麼多新型戰歌?」就連一向大局為重的薩爾國王也不願意和這些美杜莎合作,對叛徒發自內心的厭惡是一個原因,更重要的是:「如果我們現在幫助了這些空手套白狼的叛徒,豈不是再次為他們增添桀驁不馴的實力?」

「現在拉攏美杜莎不是妥協,而是一種必要的政治手腕!我們現在必須團結所有能夠團結的力量,不能感情用事,拒絕明明可以爭取的盟友!」神曲薩滿用最老練的政客口吻在圓桌上作了總結性發言:「秋後算帳秋後算帳,那也起碼得等到秋後才能算帳吧?現在連冬天都還沒過去呢!」

比蒙的性格是如此的直爽而決絕。即使在國防如此吃緊的關頭,大多數上位高層不同意接受叛徒有條件的幫助就是不同意,哪怕是神曲薩滿的勸說也無濟於事。

最終這項決議勉強被通過,因為神曲薩滿撂出了血腥凜然的狠話:有我在怕什麼?最多讓他們的祭祀一個都回不去不就行了!

這些內幕波拿巴美杜莎當然不會知道,他們笑眯眯地答應了比蒙王國開出的條件:所有被放逐的異形蛇人全部轉換成比蒙國籍,送交比蒙王國重設美杜莎一族。

這個交換條件表達了一個足以讓所有美杜莎理解錯誤的訊息:比蒙王國終於承認了美杜莎王國的獨立!

逐一敲定這些條款,解決了國與國之間的分歧之後,戰歌與魔法分庭抗禮已經不再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夢,一旦這個夢轉化成現實,薩滿祭祀單靠一個魔寵打天下的時代就會徹底成為過去式——

有了「植寵」,祭祀在戰場上就能造成大面積殺傷,不用再去羨慕和嫉妒魔法師的覆蓋打擊能力,「命令光環」還能讓比蒙軍隊從此擁有遠程遙控指揮系統。

有了「語寵」,祭祀就多出了一個心心相映的分身,一個精神力極為強大,在有生之年能夠在魔法修為上不斷進步的強力魔寵和戰歌輻射面積大大加強的師徒樂隊。

有了「弒寵」,祭祀不但多出一個「閃電護盾」永久加持,還能讓歌力深厚的老一代王牌祭祀擺脫最大的歷史尷尬,獲得足以媲美禁咒戰力的自殺寵物,這是無與倫比的戰略威懾能力,未必真要派上用場,光是在那嚇嚇人就足夠。

有了「隱寵」,祭祀就多出了一個專門隱蔽偷襲的戰鬥單位,在小規模交戰或者單挑決鬥中,這就是勝利的保障;同樣,破除隱身術的「真視之眼」,也讓比蒙軍隊的偵察能力得到了質的飛躍。

「野寵」的出現,不僅讓祭祀多出了一個超級肉盾,如果能找到終生守護騎士,祭祀就等於從此擁有了一位輝煌光環多重加持的超巨型騎士作為終生追隨者——體型能擴展四到十倍的戰歌野獸和守護騎士,是一對天造地設的戰歌騎士,在祭祀的心靈遙控指揮下,這樣的超巨型戰歌騎士幾乎無堅不摧。

一想到未來聖壇祭祀有著多麼光輝的前景,比蒙簡直做夢都要笑醒。

其實在「通靈之歌」的價值取向上,比蒙和杜賓人、波拿巴美杜莎是同樣的饑渴;倘若是巫毒巨魔和蛇人的新型戰寵提前被比蒙獲悉,現在顛顛趕去取經的肯定就是比蒙了。

作為目前王國首屈一指的天王祭祀,劉震撼理所當然地給沉浸在美好意淫中的比蒙高層潑了潑涼水——美好的想像總是和殘酷的現實形成鮮明對比,想讓所有當打之年的比蒙祭祀都擁有六大戰寵,比蒙不缺硬體也不缺軟體,唯一缺乏的是時間。

除卻一首單純依靠樂器來演奏曲調的「植寵之歌」能夠快速普及之外,剩下的五首方言戰歌,就算是高階祭祀,至少至少也需要十年時間才能完全掌握!

現在有海倫的戰舞幫忙,十年制義務教育普及戰歌的時間肯定能大大縮短,但也不會少於兩到三年時間——這還是指學習能力相對出色的高階祭祀。

畢竟絕大多數比蒙祭祀只有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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