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篇 卷四十一 第三章 大地騰動·驚天之劍

香菱之前在萬紫樓工作,各種不客氣的放肆男人,每天都看得多了,不過放肆到這種程度的,還真是第一次看到,由於這些話太過出人意外,香菱一時間也呆住了。

呆住的人不只是香菱一個,包括密室內其他人,也為了這些話而呆住,不少人還停下動作,屏息以待,想看看皇帝陛下會否有什麼實際的暴行。本來武滄瀾自始至終,雙眼只盯著不同的屏幕在看,壓根就沒在乎過香菱的反應,但此刻察覺到室內的異樣氣氛,這位素以暴君之名傳揚天下的君王,停下了觀戰的動作,嘆了一口氣。

「真想和那位老人家好好聊聊啊,對於手下都是一堆白痴,魔門中不知有沒有什麼好辦法?他想必也常常為了這問題而苦惱吧?姓陸的就不用問了,他是他們組織中最大的白痴,有這種領導人在,底下的人很辛苦吧!」

事實上,武滄瀾這評價還真是一點也不錯,但若陸雲樵在此,肯定會對這說法大加抗議,因為武滄瀾完全沒資格這麼說話,要比職場壓力,皇宮這邊不曉得是同盟會的多少倍?

「怎麼了?朕要這女人兩腿開開等著干,你們也很有興趣?是不是打算等會兒一起輪流來上啊?」

堂堂一國之君,說出這樣的話來,實在大失為君體統,不過碰上這位皇帝陛下,也沒人會想要求他什麼說話得體了,況且,真正聽得懂話的人,只會從他的這句話里,聽出一股濃濃的殺意。

跟隨武滄瀾時日較久的護衛,比較知道這位皇帝的性情,聞言都開始收束心神,但那些操作儀器的研究人員,弄不清楚皇帝陛下的意思,只覺得暴君當然就會有暴行,又見香菱美貌,以為真有便宜可占,有幾個人還真面露喜色。

「夠了!不要再在陛下面前失態了!專心你們手上的工作,再有分神,立刻拖出去斬!」

出聲的是銀劫,武滄瀾可以隨隨便便殺人立威,不在乎到底殺了誰,但人死光之後,事情找不到人做,這位皇帝陛下卻從來不管。為了不讓這種頭痛的問題發生,銀劫就只能盡量跳出來,保住技術人員的狗命。

銀劫出了聲,所有人就各自忙回各自的工作。武滄瀾看了銀劫一眼,道:「剛才你好像也恍神了一下……」

「沒有辦法,陛下喜怒無常,心思莫測,臣下一時也判斷不出你是挑釁,還是真的想增加後宮儲備。」

「哦?增加後宮有何不妥?你該不是以為朕永久殘障,從今以後都不再需要女人,後宮要廢了吧?」

「這純粹是陛下的個人私事,與臣下沒有任何關係,臣也不想與之有任何關係。」

一來一往,看似符合君臣禮數,其實卻是最直接的頂撞。香菱過去曾在資料中,得知這對君臣的相處很不一般,現在親身體驗,不得不承認,武滄瀾與銀劫的君臣對話果然詭異。

「……這個小妞的資料?」

結束了一場意外的無聊鬧劇,武滄瀾終於把香菱當回事來處理,但卻也不是直接和香菱說話,而是問起了銀劫。

「她叫香菱,萬紫樓出身,之前是羽寶簪的貼身婢女,叛逃後與武皇子一路同行,經歷過不少戰役。既然能當羽寶簪的貼身心腹,本身就是魔門近十年來栽培出的菁英人物,實力與智略都是一時之選,不過……」

銀劫道:「這些都只是單純資料上的東西,與實際的情形多少有些出入,而且臣下懷疑……」

「懷疑她不是中土人士,甚至懷疑她不是人類,對吧?你的懷疑沒有錯,樓蘭鳳血的濃烈臭氣,早在十丈外我就聞到了,真是臭得很啊,腿開開的小妞!」

最大的秘密被武滄瀾一語道破,香菱這一驚非同小可,即使早已做好了戰鬥準備,不過碰到這種事,還是一下失去冷靜。

而且,別人可能不知道,但同為四靈之民的自己,再清楚也不過,四靈後裔彼此之間是存有一定的感應,可是這感應非常淡薄,正常情形下是很難察覺到什麼的,至於什麼十丈外就能聞到樓蘭鳳血的氣味,這種事情自己過去從沒聽說過,在樓蘭鳳族、大武龍族的歷史上,也從沒有相關記載,武滄瀾到底是怎麼把自己認出來的?

「驚慌了嗎?流著鳳血的小姑娘,朕在你身上嗅到了心慌的氣味,你似乎開始不安了啊。」

武滄瀾道:「你心慌是對的,因為從現在起,對你是最危險的時候。樓蘭一族之內,應該也有記載,龍血與鳳血的結合,將能夠創造奇蹟,這份奇蹟……也包括速愈絕症重傷……」

類似的內容,香菱還真的看過,畢竟四靈之民傳承數百年,什麼樣的基因可能都研究過了,而在四靈之民中,龍血、鳳血確實也是最有可能相結合,只不過,這些純粹是理論上的說法,根本就沒有實際的佐證。

速愈重傷絕症,這個效果確實也有可能出現,但那隻不過是兩種四靈血結合後,幾千種可能效果的其中之一,甚至還排不上主要效果,觸發機率不是一般低,只要腦子正常一點,就不會對這種效果抱持指望。

「……我只能說,陛下如果把傷愈的希望放在這上頭,您的傷這輩子看來應該是沒什麼希望痊癒了。」

「呵,好個伶牙俐齒的丫頭。朕的傷勢怎麼痊癒,這個輪不到你來操心,你只要知道,結合兩種四靈血的方法,除了正常的血脈繁衍,也可以強行吞噬,或者說,非強行不可,因為要把四靈血合併於一具肉體內,只能一者極強、一者極弱,以強凌弱,方可功成,如果兩者之間差距太近,強烈的排斥作用,會讓吞噬徹底失敗。」

武滄瀾道:「現在,你倒是評估看看,朕對上你,夠不夠強?朕又有沒有那個能耐,把你全身血液放得乾乾淨淨了?」

這個治療方法,香菱挺質疑其可行性的,若真用這麼亂七八糟,未經過實際驗證的方法去治療,死亡率怎麼都高過痊癒機率。不過,治療方法不靠譜,不等於自己就不危險了,敵人瘋狂起來,什麼都有可能幹得出來,自己稍有不慎,可能就被拖去陪葬。

香菱並沒有說什麼「有膽子就放馬過來」之類的豪語,挑釁是現在最沒必要的事,只不過她雖然沒說,卻悄然擺出了這樣的架式。既然敢孤身深入虎穴,當然有一定的信心,武滄瀾重傷,銀劫不久前才被陸雲樵打傷,照說沒那麼快回覆,只要這兩人不能參戰,別人自己可不怕,頂多就是要小心一些機關埋伏了。

打從進入這間密室至今,自己一直在仔細觀察,若是有什麼不妥,二話不說就會往外沖,但看起來,這間密室除了強大的轉播與治療功能,就沒有太多的機關埋伏,至於高手……外頭感覺不到有人埋伏,至於室內的幾名武裝人員,看來也不過是尋常水平,不足為懼。

哪怕還有些意外變數發生,自己手上也不是什麼底牌都沒有,與孫武等人同來之前,自己暗忖皇城決戰吉凶未卜,便軟磨硬泡,讓小殤替自己做了幾件不同用途的法寶,專門用以突圍逃脫,突然使將出來,不但有助於自己脫身,還能給敵人一下厲害打擊,這些……武滄瀾與銀劫應該都是沒有準備的。

「……陛下真想用這種方法來治療龍體?」

開口打破沉默的是銀劫,說話的口氣照例是很有問題,一點都沒有要替主子捉人的打算,反倒像是在質疑「你真打算用這種鳥方法來玩殘自己身體」?

「銀劫啊,為什麼朕最近常常感到懷疑,覺得你不像是朕的臣子,反倒像是專門來和朕作對的敵人呢?近日你讓朕頭痛的次數,可比天魔、陸雲樵要多得多了。」

「……之所以會頭痛,是因為陛下太習慣用殺戮來解決問題,碰到殺不死或一時不好殺的,就難免要頭痛了。陛下如今傷重,臣克盡職守,不需要另外再來表現忠誠了。」

「朕傷勢太重,若是從此不起,你做何打算?」

「只要陛下一息尚存,自然誓死追隨陛下,而若陛下當真不在,退役退休或許是個不錯的選擇,幾十年來出生入死的人生,實在已經厭倦了……」

銀劫的話,讓香菱有些傻眼,倒不是驚訝於這位地下工作領袖的人生規劃,而是覺得這對君臣完全沒把自己放在眼裡。武滄瀾到底是為什麼要把自己帶到這裡來的呢?他們如此忽視自己,是想藉此鬆懈自己的戒心?還是有什麼別的企圖?

又或者……只是單純的不把人放眼裡?

「丫頭,你似乎很困惑啊?朕讓銀劫帶你過來,本來是希望你能給朕一點驚喜,但你既然遲遲沒有出手的膽量,朕也就不拿你來找樂子了。」

一語道破香菱的困惑,躺泡在池中的武滄瀾,也沒有做什麼特別動作,整個人忽然由池中漂浮了上來,身體慢慢坐直,更生出一股極為邪異的氣息,彷彿這具受損的殘軀內,囚著一頭兇猛的惡獸,正張牙舞爪,預備破鎖而出。

這氣息如此邪異,卻又如此驚人,一時間,連銀劫都停下動作,用一副極度震驚的表情,望向自己的主君,雖然他並不完全清楚,武滄瀾到底做了什麼……

相比之下,香菱倒是比較心中有數,因為這股異常的邪氣,之前自己曾經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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