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逍遙遊 第九冊 第八章 恐怖對手

亞蓋一路瘋狂奔逃,沖向山莊。

在風照原被重創的一剎那,他就意識到了眼前的危機。連鷹眼這樣的高手都被人操控,他的背後勢力可想而知。

遠處的懸崖上,法妝卿的黑袍徐徐飄動。亞蓋長長地鬆了一口氣,向懸崖急奔而去。

剛剛爬上懸崖,亞蓋就看見了四具屍體,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昆蘭盤膝坐在一旁,目不轉睛地盯著法妝卿,後者正和一個戴著面具的男子互相對峙,狂暴的氣流,在四周嘶嘶奔涌。火鴉撲扇著翅膀,盤旋在高空。

「風照原被鷹眼和米兒頓暗算了!」

亞蓋喘著氣道:「米兒頓根本就沒有死!他和鷹眼兩個才是真正的兇手!」

法妝卿的心驟然一沉:「風照原人呢?」

「估計凶多吉少。」

亞蓋心有餘悸地道:「我見機不妙,立刻趕回來通知主人。」

那個人,應該沒有那麼容易死吧。

法妝卿暗忖道,注意力重新集中到對面的男子身上。

青銅色的面具,顯得猙獰可怕。在額頭處雕刻著一隻手掌,五指張開,顯得強勁有力,充滿了掌控一切的霸道氣勢。

這就是那個結出結晶的人么?光看對方在自己營造的狂暴氣場中安然不動的氣勢,就是個可怕的對手。何況,他剛才連殺四人,自己都來不及阻止。

法妝卿深吸了一口氣:「亞蓋,你和火鴉去找風照原,不惜一切代價幫助他。」

亞蓋一愣,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您不是在開玩笑吧?」

法妝卿臉色一寒,亞蓋咬咬牙,轉身向崖下衝去。

昆蘭突然動了。

一片斑斕的彩霧從他袖中飄出,飛向空中的火鴉。

同時身影一晃,攔在了亞蓋身前。

法妝卿冷笑一聲:「昆蘭,你果然是他們的人。」

面具男子突然發出一陣狂笑:「昆蘭,你什麼時候變成我的手下了?」

昆蘭不動聲色地道:「從今天開始。」

法妝卿微微一愣,昆蘭續道:「只要您願意把嗜血眸交給我,從現在開始,我就是您忠實的僕人。」

面具男子冷冷地道:「想不到你為了嗜血眸,不惜暗殺考赤,不惜放下你一代宗師的身份,做我的手下。」

昆蘭淡淡地道:「這個世界原本就是弱肉強食。以您結晶的力量,相信這裡沒有一個人能夠活著逃出磐牙島。與其這樣,我不如放棄反抗,徹底歸順您。同樣,您也是需要我的。萬一風照原沒有死,又與法妝卿聯手地話,我想即使以您的力量,也很難同時對付兩個邁入秘能道的高手吧。」

面具男子沉默了一會,突然一揚手,一顆赤紅的眼珠飛出手心,直奔昆蘭。後者急忙接過,仔細地看了許久,渾身顫抖:「真的是嗜血眸!我得到了,我終於得到了!」

昆蘭小心地藏好嗜血眸。他浸淫降頭術多年,身體早已被各類毒蟲反噬,隨時都可能有性命之憂。現在得到了嗜血眸,可以借用它的靈力徹底融化毒蟲的精魂。嗜血眸對他來說,實在是等於救命的葯。

「現在,履行你的義務吧。」

面具男子語帶嘲諷地道。

昆蘭獰笑一聲。幾百條毒蛇同時鑽出他的身體,宛如一條條色彩斑孄的手臂,揮舞著撲向亞蓋。

半空中,火鴉已經幻出了原形,正在與一大群降頭蟲苦苦廝殺。

面具男子伸出小指,對法妝卿輕蔑地勾了勾:「來吧,讓我看看百年來最傑出的人類,號稱異能大宗師的實力。」

法妝卿冷哼一聲,雙手緩緩伸出,整個空間突然被切割成三塊,昆蘭被她倒轉到面具男子身前,而亞蓋則被移向了她身後。

「去找風照原!」

法妝卿厲聲道,黑袍翻湧,排山倒海般的氣牆向面具男子和昆蘭壓了過去。

亞蓋立刻化作一縷白煙,向遠處激射。

法妝卿雙手連連變換,不斷轉換空間,逼得昆蘭一波波地攻擊都偏離方向,轉向了面具男子,不讓兩人分身對付亞蓋。昆蘭雖然是降頭術的一代宗師,可是在她手裡,卻束手縛腳,有力無處使。

「沒用的東西!」

面具男子冷哼道,雙腳深深地陷入山崖,以對抗法妝卿旋轉空間的力量,同時伸手在空中畫出了一個玄妙的圖案,昆蘭只覺得一股大力傳來,身體一輕,倏地脫離了法妝卿的空氣流,直向半空中的火鴉飛去。

「先把那個畜生幹掉!」

昆蘭耳畔響起面具男子的聲音,他雙手連拍,密密麻麻的降頭蟲鑽出兩肋,像是兩扇巨大的翅膀,帶著他沖向火鴉。

「好了,現在我們可以安安靜靜地對決了。」

面具男子雙目中射出陰鬱的光芒,他伸出手,一絲金色的氣體從掌心鑽出,不斷膨脹,旋轉出一個巨大地漩渦,將四周的空氣源源不斷地吸了進去。

周圍很快被抽成了真空。

面具男子淡淡地道:「現在,我看你怎麼利甩氣流旋轉空間。」

法妝卿面色微變,她最擅長的能力莫過於對空間的操控,而這一點,要通過氣流的運動才能施展,現在四周成為真空,等於失去了一件厲害的武器。

看來只有用黑鳳凰精石決一勝負了。

她暗嘆一聲,一隻黑色的鳳凰無聲飛出黑袍,撲向面具男子。

面具男子身軀傲立不動,伸手在空中畫出一連串的圖案。眼看黑鳳凰猶如壓頂的濃厚烏雲,要將他吞噬,面具男子的胸膛突然裂開,從裡面幽靈般地伸出了第三隻手。

這隻手色澤透明,邊緣有彩虹般的光芒閃動。手輕輕地一抓,就捏住了黑鳳凰的脖子。

黑鳳凰拚命掙扎。羽翼扇起一陣陣驚濤駭浪般的力量,卻始終掙脫不了這隻手的控制。

「我不會殺死它地。」

面具男子發出一聲譏誚的笑聲:「早在你和風照原對決的時候,我已經看出了它地秘密。現在,你還有什麼伎倆?在我手裡,就算是你法妝卿也只能乖乖地臣服!」

法妝卿漠然道:「除非閣下收回封鎖小島的異次元結晶,轉來對付我,否則想要擊敗我,似乎不太可能。」

面具男子冷哼道:「等我確認風照原的死訊,自然會用異次元結晶對付你。何況,就算不使用異次元結晶,我照樣可以收拾你。」

他跨上一步,胸膛的那隻手仍然抓牢了黑鳳凰,雙手在空中繼續畫出奇異地圖案。

一團血紅色的迷霧突然出現在空中,幽靈般地盤旋,向法妝卿急撲而下。

森冷的陰氣頓時籠罩了法妝卿,血霧閃電般地逼近,霧團猛地暴漲了數倍之大。猶如一個龐大舞動的幽靈,散發出一陣陣陰森的邪氣,比刀鋒還要凌厲,一直滲入法妝卿的肌膚毛髮。

法妝卿的黑袍如同風帆般地鼓起,一股強橫的力量透出黑袍,沖向血霧。

血霧突然自動散開。化成一絲絲細小的霧氣,等到法妝卿的這股力量落空,血霧又重新凝聚成團,再次撲至。

「讓我榨乾你的力量吧!」

面具男子哈哈大笑,完全把對方當作了恣意玩弄的對象。

法妝卿身形晃動,在狹小的真空內急速穿梭,避開血霧。

血霧如同附骨之蛆,緊緊追著法妝卿。

法妝卿的身法越來越快,她似乎化作了靈動的飛鳥,在空中變幻著奇妙莫測的軌跡。無論血霧如何加速,總是在差點要籠罩住她時,被她以毫釐之差避開。

半空中,火鴉已經被昆蘭殺得披頭散髮,狼狽不堪。昆蘭好整以暇地在半空中盤膝而坐,斑斕地雲霧托住他,密密麻麻的毒蟲從雲霧裡鑽出,宛如重重疊疊的巨浪,把火鴉徹底淹沒。

這時,一路狂奔,找尋風照原的亞蓋,卻在半途和米兒頓、鷹眼狹路相逢。

亞蓋收住腳步,心神在剎那間冷靜下來,面前的局勢顯然對他不利,不過鷹眼渾身染血,似乎受了重傷。要想突破兩人的包夾,只有從鷹眼下手。

「是你!」

米兒頓獰笑一聲,五色陀螺旋轉飛出,彩芒立刻罩向亞蓋。鷹眼果然傷得不輕,只是站在一旁觀戰。

亞蓋地心中掠過了十多條應對的策略,左手結出秘術手印,他迎了上去。

血霧中,彷彿傳來低沉的吼聲,霧團突然向四周飄散開來,變成幾百隻霧狀凝聚的巨大血手,張牙舞爪,將法妝卿重重圍困住,數百隻血手圍攏了過來,在空中凝聚成一隻巨大的魔掌。

法妝卿心中一凜,生平第一次,她想到了逃走。多年來,這個詞早已經從她的字典里消失了。

暴喝一聲,法妝卿雙手抱拳,舉過頭頂,純以力量與血手硬拼一記。「轟」的一聲巨響,血手如遭雷擊,化作漫天的碎霧,法妝卿心中一松,碎霧突然又凝聚起來,變成一條條細長的血色鎖鏈,毒蛇般纏上了法妝卿的身軀。

法妝卿悶哼一聲,只覺得鎖鏈越勒越緊,一陣陣陰寒無比的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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