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戀危情 第四章

在德文·吉茲曼被害一案中,已有三名嫌疑人被納入我們的視線,而這三個人都有作案動機和作案時間。

不錯,在案發當晚,德文在同凱瑞發生了一場激烈的爭吵以後,德文駕車前往另一位情人米歇爾的家中。我們大概知道了一些情況,德文肯定在和凱瑞的爭吵中佔下風,所以她要找人傾訴,或者說,凱瑞在話語里已經透露出了某種傾向,肯定是對德文不利的信息,德文這時候要上門去討個公道。

接著,我們就先要分析凱瑞和德文兩人爭吵的內容,看來是凱瑞嫉妒了,她嫉妒德文和米歇爾到維爾京群島度假,或許,米歇爾度假回來後對凱瑞說:「凱瑞,我已經和德文在維爾京群島發過誓了,我要和她相守一生了。」

「哦,天哪!」我們可以猜測到凱瑞聽到這個消息後肯定會暴跳如雷。兩人在礦泉公寓大吵大鬧,已經把樓底下的酒吧都驚動了。當我們去調查凱瑞的時候,她一點都不迴避她和德文之間的吵架,但是凱瑞至今還沒有把吵架的內容說出來,或許這屬於是私人生活當中的一個秘密,我們沒有干涉的權利。

現在的情況不同了,因為德文死了。當然,我們也有證人,他已經告訴了我們一切他所知道的情況,如那天晚上他親眼看到德文和米歇爾還有米歇爾的丈夫布蘭登,他們三個人吵了起來,而且吵得挺凶。

我們現在要設想一下,剛剛從維爾京群島度假回來的德文和米歇爾,她們突然反目成仇了,也就是說,在維爾京群島的那場海誓山盟在頃刻間就變成泡影了。德文和米歇爾之間的感情是那樣的不堪一擊。像這種急轉直下的情況應該值得懷疑。這個懷疑點,恐怕就在凱瑞身上。但是,凱瑞到現在也沒有說出她和德文爭吵的事實真相。

就在德文和凱瑞發生爭吵的第二天早晨,應該是米歇爾開車把凱瑞接走的,那時候的米歇爾會說,凱瑞,德文失蹤了,我們一起去找等等的話,好像米歇爾才剛剛知道德文失蹤的消息,這裡面就有個小小的細節,那就是米歇爾她在什麼情況下得到德文失蹤的消息,假如不是她又會是誰把德文失蹤的消息透露給米歇爾,如果沒有人透露,這個尋找德文的主意就是米歇爾想出來的,這時候,我們就要重點思考米歇爾這樣做的目的。

我們對凱瑞的懷疑還沒有完全排除,在這種情況下,我們還要分析一下米歇爾的丈夫布蘭登。布蘭登已經忍耐很久了,他每天面對的就是自己的妻子和另外一個女人相好,但是,他沒有辦法。面對這個現實是需要勇氣的,因此,布蘭登為此也想了許多辦法,他想自己擁有解決這個問題的能力,我們對他這個能力開始有了質疑。

現在,我就來設想布蘭登解決這個問題的手段。

當德文和米歇爾從維爾京群島度假回來後,布蘭登應該挑唆凱瑞對德文的仇恨,布蘭登首先要讓凱瑞先跳出來之後再出現。他可以編造任何一個謊言來取信於凱瑞,甚至可以遍造他也和德文發生過性關係,以徹底把凱瑞激怒。但在妻子的面前,布蘭登也可以編造謊言,他甚至也這麼說:「米歇爾,我在你和德文去維爾京群島之前,就已經和德文有過性關係了。」

接下去,就是經不起打擊的米歇爾,她馬上會對維爾京群島的海誓山盟喪失信心,米歇爾會在瞬間對德文感到噁心。這時候,米歇爾仇視德文的情緒正在一點一點膨脹,要知道,氣球裡面的氣打足了是要爆的。到最後,這種情緒會尋找一個臨界點,所以,惡毒的主意就是在這麼一種情況下產生的。可以說,當時的德文是處於一種腹背受敵的境地,而這個根卻在布蘭登身上。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布蘭登應該要對這件事情負責。

而凱瑞·雷納、米歇爾·赫特澤爾和布蘭登均否認自己與兇案有關。米歇爾夫婦承認,當天午夜時分德文曾到過他們家中,但在一小時之後就離開了。

自此之後,就再也沒有人在其他地方見過德文。我們的看法是,德文失蹤了。失蹤的時間就是在米歇爾夫婦家中出來之後。米歇爾夫婦的話。其中的可信度是多少?我們是不是也應該把它解釋一下?

但就我們掌握的證據來看,德文·吉茲曼並沒有活著離開這裡。

警局的探長巴里決定對米歇爾一家實行二十四小時監控。他看到布蘭登將一袋垃圾帶到人行道旁將其放入嫌疑犯的垃圾袋內,巴里找到了一個丟棄的醫用襯墊,它的用途是包紮開放性傷口。醫用襯墊就是軟物質形成緩衝,或填補凹陷壓力使用,以便能適應敷傷。醫用襯墊上面有一個奇特的創傷輪廓,非常清晰,像是一張嘴的形狀。巴里認為,這看起來像是一個咬痕。

法醫學對咬痕有個界定,那就是由牙或牙齒與口腔其他部分相合作用於人體而使局部組織發生形態變化所遺留下的痕迹。在法醫檢驗中,對咬痕的同一認定,它能起到罪犯嫌疑人的排查甄別及認定作用,特別是在某些只有犯罪嫌疑人口供的案件中,尤其顯得重要和必要。

我通過替換光源掃描對醫用襯墊進行了檢測,比起單純的白光檢測,這種方法可以獲得更多的信息。

在白光之下,我發現襯墊上面一無所有,但用替換光源進行掃描,就發現了咬痕處滲出了一種物質,而這一物質對於替換光源是有反應的。在替換光源的掃描下,一個印痕出現在了襯墊之上。襯墊上的這一印痕呈橢圓狀,與我們平時所見的咬痕極為相似。當時,我告訴巴里探長,這的確是一個咬痕。

基於這一點,我們決定對布蘭登·布勞斯的身體進行檢查。在他的左前臂上,我們發現了一處新的咬痕。那麼,這處咬傷又是由誰造成的呢?

為此,我向上級申請,要求獲得已被葬入地下的德文·吉茲曼的咬痕樣本。從業這麼多年來,我還是第一次需要獲取一位已經下葬的死者的咬痕樣本。我相信,對於這個行業的其他法醫來說,這也是極為罕見的。

我的同事,斯卡恩法醫小心翼翼地提取了德文的咬痕樣本,然後把它掃描到計算機里。

通過專門的計算機分析程序,斯卡恩將計算機合成的德文·吉茲曼的牙齒輪廓與布蘭登·布勞斯前臂上的咬痕進行了仔細對比。

對比結果表明了兩種印痕的輪廓完全吻合。由此,我們確信布蘭登前臂上的咬傷正是由德文造成的。但這僅僅代表布蘭登曾與德文發生過搏鬥,而不是謀殺的證據。因為搏鬥和謀殺是兩回事情,不能把它們混為一談。

無論如何我們也不能單憑這一個證據就認定布蘭登有罪,這隻能證明,德文曾經咬過他一口。至於我們,就要分析德文為什麼咬他,還有德文咬他之後的一些情況。這也是案子的關鍵,就是說,在那個時候它是屬於一個動態,這個動態也是案子向縱深過程之中的特徵反映。

接下去,我們要了解和掌握的,就是還有些什麼事情未能引起我們的注意。我突然意識到,米歇爾的汽車也在警方的控制之中。想到這裡,我懊惱地直拍自己的頭。我怎麼會把這個細節遺漏了,對,現在我們要去對那輛被扣的汽車進行調查,看看那輛車會告訴我們什麼。

米歇爾和凱瑞是駕車前去尋找德文的。她們怎麼知道德文失蹤的消息?這個主意,我想,還是由那個一直在主動引導這個案件向縱深發展的傢伙操縱的,是那個人在暗中操作,我想那個主意一定是那個人想出來的。

當時,她在不經意間車停到了德文的車旁,這輛車是米歇爾的,而凱瑞不會到她的家去開她的車,凱瑞當時只能在車上陪著米歇爾,並按米歇爾的指揮行動,她說到哪裡去尋找,凱瑞也就只好跟著她走。但是,米歇爾怎麼沒有想到這個舉動竟成了警方手裡的把柄,於是警方把米歇爾的那輛車扣留了,扣留的理由就是她們把車停在了死者德文的車旁,也就是說把車停在了犯罪現場。這樣,警方便將這輛車也作為犯罪現場的一部分予以扣押。這是米歇爾做夢都沒想到的事情,她聰明過頭了。

我們在汽車的後備廂內發現了布蘭登的衣物和橡皮手套。這些衣物包括運動衫、牛仔褲、襪子、鞋以及內衣,全部都與布蘭登的穿衣尺碼相符,更重要的是衣物上面還沾有血跡。這可以說是個驚人的發現,當然這和米歇爾來不及處理這些贓物有關,她為什麼會有這方面的疏忽?

我和巴里探長的想法一致。因為對罪犯來說,那時候要處理的贓物太多了,他首先要把現場處理乾淨,然後才會考慮到其他罪證的轉移。但是時間對他來說已經不夠,天就要亮了,在天亮之前他們還要想出一個尋找德文的計畫,米歇爾要把凱瑞也套在這個圈套裡面。

DNA的檢測證明,布蘭登衣物上所沾的正是德文的血跡。

毫無疑問,這說明布蘭登在德文流血時曾和她有過接觸。這個接觸的一個最明顯的結果就是布蘭登手臂上的那個咬痕,這個直接證據對於布蘭登可以說是致命的。

警方以一級謀殺罪的罪名逮捕了布蘭登·布勞斯和米歇爾·赫特澤爾。

檢控方認為,凱瑞·雷納並未介入兇案之中。而在凱瑞公寓淋浴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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