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墜迷蹤 第四章

但我們現在面臨的情況將該如何解釋?是證人需要懺悔嗎?假如是懺悔,那就不應該是逃避而是擔當,懺悔也不是什麼死亡而是代表一種再生,懺悔更不是什麼絕望,它是希望。我不知道那個告密者是出於何種心態要把罪名加在伊森的頭上。

於是,艾略特在提審伊森的時候說:「也許有人會問,人為什麼一定要懺悔?」

伊森說:「那個誣陷我的人應該懺悔,因為只有真正的懺悔,才可以使他對這種強烈而深刻的罪惡有悔過之意,我們每一個人都要認識罪惡,才可以摧毀那種虛妄而傲慢的道德自負。」

艾略特點了一下頭,他表示欣賞伊森的這種態度。是的,懺悔顯示出一個人對自己的道德狀況的認識和焦慮。所以人一定是要真正的懺悔。

但那個告密人是不是也會有這種想法呢?我們無從得知。

蒂姆別無選擇,只好撤銷了對伊森的指控。作為一名檢察官,當他不得不撤銷對一樁死刑案的起訴時,那感覺是相當糟糕的,因為那麼長時間的努力都泡湯了。蒂姆撤銷指控後對我發起牢騷,我只好勸他說:「我們還有希望,但是需要耐心。」

伊森始終相信自己會被無罪釋放的,他從來就沒有放棄過希望,也從來沒有動搖過,他知道他會回家的。

但受害者家屬重新感到了一種恐懼,兇手仍然逍遙法外,他們是兇狠而邪惡的人,很可能還會對別人幹壞事。

而我們也只能重新開始尋找嫌疑犯。

我對蒂姆說:「我們還是先想想那些能夠使自己心情好起來的話題,那該有多好!暫時先可以把這件事放在一邊,蒂姆,你對俄亥俄州熟悉嗎?」

蒂姆回答說:「我非常熟悉這裡的一草一木,因為我從小就是在這裡長大的。我知道這裡的水系和土壤,都是由過去冰川活動形成的。阿勒格尼高原從賓夕法尼亞州和西弗吉尼亞州向西延伸,它們約佔了全州面積的一半,當然,這裡許多地方的海拔都在425米。還有,伊利湖平原沿著伊利湖向州的西北地區和密歇根州邊界伸展。」

「我們太需要放鬆了,等破了這個案子,我就越過密西西比河,到州內最高點的康貝爾山,就在貝爾方丹附近,那裡海拔472米。有最高就有最低,那個最低點,就在辛辛那提附近的邁阿密河和俄亥俄河的匯合處,那裡海拔只有130米……」

「黛安……」蒂姆止住我的話說,「我小時候的地理成績很好,到現在還記得俄亥俄州的森林面積——有200多萬公頃,幾乎佔了全州面積的五分之一。伊利湖平均水深不到19米。全州70%的地區河流,都由邁阿密河、賽歐托河、馬斯金格姆河等水道匯入到俄亥俄河的密西西比河水系;其餘30%的河流,經過了莫米河和凱霍加河等水道,匯入到了伊利湖。」

這真是一個奇蹟,我們為俄亥俄河是世界上最忙碌的大河之一而驕傲。這條大河圍繞俄亥俄州的南界,水深超過3米。它每年的貨運量超過了聖勞倫斯海道,也超過了巴拿馬運河的貨運量,它是世界上最大的內陸煤運中心。

這樣暢談了一會兒,兩人的心情都好了很多,我們這才接著討論案情。

我說:「蒂姆,你還在那裡想什麼?」

「我深受打擊,因為有兩位老人在我們的社區里被殘忍地謀殺,而我們卻遲遲抓不到兇手。我們有一些很好的證據,比如血液和丟失的吊墜,如果我們能查明吊墜的下落,就一定能找到嫌疑犯。」

但是,蒂姆的話並沒有給我們帶來好運氣,在接下來的兩年里,我們沒有取得任何進展。天哪,誰知道這是怎麼了?

所有的偵探都知道「72小時規則」,就是說,如果一個案子在三天內破不了的話,要想破獲就會花很長時間。事實也的確如此。這個案子就是三年沒破也還是要繼續下去。

在格特魯德和愛德華被謀殺後的兩年里,我們追蹤了這個案子的各條線索。我們繼續想從告密者那裡獲得一些情況,但是,那個告密者沒有再向我們提供任何情況,她說她已經冤枉了一個好人,她不想再這麼做了,這樣繼續下去的話,她會從良心上感到不安。至於那個毒販的名字以及他們家的地址,我們也都掌握了,只是我們內部分工不同,我只能繼續調查那兩位老人的死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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