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墜迷蹤 第一章

12月的一天,有人報警說,他們的鄰居格特魯德·湯普森和愛德華·科瓦茨屋外的郵件已堆成了堆,送信的郵遞員已經不知道該如何投遞。

我們在探長艾略特的帶領下,很快趕到了現場,發現房間里被翻得很亂,兩位老人躺在地板上,已經死去好幾天了。根據在兩位受害者身上發現的證據,我們懷疑可能有兩個兇手作案。於是,我們為此對案件展開了調查。

鄰居們說他們已經幾天沒見到這對老人了。六十九歲的格特魯德和七十二歲的愛德華在最近幾年間一直生活在這所房子里。托萊多的冬天的最低溫度有時可達零下26℃。作為老人,他們第一件事情就是要做好冬天的取暖和保暖,他們把窗戶用塑料還有紙板及鋁箔遮掩得嚴嚴實實,沒人能看得到房子裡面的情況。而站在外面看這幢房子,它更是顯得孤零零的。鄰居們住的地方離這幢房子比較遠,但站在門口,可以看見格特魯德家那扇上面半圈帶點拱圓的門,在門的下方就有一個郵箱,這隻郵箱就像一個孩子上學背的書包,安裝在門的下端。也就是說,郵遞員只要稍微彎一下腰,就能把信件放到裡面去。

鄰居們說,今年冬天很冷,他們發現格特魯德家的壁爐好像是幾天沒冒煙。我見到房頂上確實有一隻煙囪,房頂上有許多雪,而且站在外邊,根本都看不到裡面。面對這種情況,鄰居基本就束手無策了,於是就報了警,他們不希望這兩位老人在這所房子里出什麼意外。

屋裡的各種私人物品都被翻得亂七八糟,兩位老人不少用於裝東西的箱包也已經被打開。看上去似乎是房屋的主人要準備搬家。現場的情景告訴我,兇手一定是在尋找什麼東西。對兩位老人屍體的初步鑒定可以讓我得出這不是一樁普通謀殺案的結論。他們死得慘極了,身上有大頭棒留下的傷痕,有割傷和刺傷。這是我所見過的最殘忍的場面,我可以看出,兇手在犯罪現場使用了多種作案工具。

我們的現場勘查主要有三個方面的行動。我們要對現場的血跡進行勘查,它包括對被害人血跡的勘查和對犯罪嫌疑人血跡的勘查。還要對現場遺留的痕迹和物品進行勘查,如指紋、腳印、傷痕、衣物,以及勘查現場遺留的犯罪嫌疑人的物品,手套和作案工具等。同時,我在對屍體進行檢驗的時候,包括對屍表的檢查與解剖檢驗兩個部分。

我們將格特魯德和愛德華的屍體運回警局,隨後我就連夜對他們進行了詳細的屍檢。當黎明的陽光照進實驗室時,我疲倦地丟下解剖刀,坐在椅子上休息。我的心中充滿了一種難言的憤怒,這讓我在案情討論會上的臉色看起來很不好。

「黛安,你不舒服嗎?」艾略特有些擔憂地望了我一眼。

「沒什麼,只是通宵工作有點累而已。」我回答道。接著我將驗屍結果詳細地向同事們敘述起來。

「格特魯德和愛德華死於頭部鈍器擊打,在他們的屍體上,我還注意到了那些輕傷,它們是一些刺傷,我可以聯想到,兇手可能在利用這種肉體折磨方式來迫使兩名受害者說出他想要的東西在什麼地方。或許老人不肯說,所以,兇手就用這種手段來對待手無寸鐵的他們。相對於銳器,要想進入或者擊傷人體,使用時必須要用更多的力氣,這樣的東西就叫鈍器。鈍器是指無刃無尖的鈍性物體,如錘、板等。由鈍器造成的機械性損傷就是鈍器傷,常見的鈍器有棍棒、斧背、扳手、磚石、拳腳,以及其他既無刃而又不尖的物體。身體撞擊地面或牆壁,或汽車、電車、火車造成的交通事故也會形成鈍器傷,它又分為擦傷、挫傷和挫裂創等。而現場這兩位老人的死亡,就是屬於故意殺人犯罪的常見的作案手段當中的一種,那就是兇殺時採用鈍器實施的故意殺人。」

「太殘忍了,上帝啊,讓我抓到這個傢伙吧。」

「這是我從業以來見過的最兇惡的兇手!」

我的話顯然激起了同事們的憤怒,他們也開始宣洩起自己的情緒。

「安靜一下,夥計們,想儘早破案,光靠這麼罵上幾句可沒用。」艾略特探長嚴肅地止住了大家的喧鬧。停了一下,他又說:「那麼現在就讓我們開始調查吧,我們目前需要儘快查清楚這兩位老人的背景,黛安,你盡量在現場證據的分析上多下點力氣,就這樣,夥計們,幹活吧。」

隨後的幾天,愛德華和格特魯德的身份被查清。他們一直從事著商業買賣,不僅住在一起,還是生意上的夥伴。他們有幾處房產,都出租給收入低的居民和大學生。當房客搬走後,他們會把房客留下的東西保留起來,從來都不丟棄。從這點可以看出他們很精明,非常懂得節約和積累財富,在這方面,他們比其他人要強得多。

兩位老人生前認識和接觸的人,都是一些和他們生意有往來的人,在這些人當中就有可能隱藏著兇手,很可能兇手認識這兩位受害者。還有一些情況告訴我們,是這兩位受害者讓兇手進來的,那天在現場,我注意到房間沒有強行進入的跡象,門窗都沒有被撬和被砸的痕迹。

老人的房間里被翻得一片狼藉,那種狀態讓人覺得兇手當時一定處於極端狂怒的狀態。或許,兇手沒有找到他們要找的東西,或者說這些兇手在那種情況下會毫無理智地隨手抓起房間里的任何一件物品當作他們來攻擊對方的武器。看來,兇手想從受害者口中沒得到什麼信息。所以,他們就下手了,拿起屬於鈍器類的物品將兩位老人打死。

我們很難查明房間里丟了什麼,現場陸續發現了藏在書本中和錢包里的錢,這些錢並沒有被拿走,好像沒有人會注意到兩位老人有這種藏錢的方法。如果兇手想得到的話,那些錢早就不在了。或許,兇手根本沒那麼多的時間對房間的一切進行搜尋,只能一邊威脅兩位老人,一邊到處亂翻。兇手在犯罪過程中,處於一種心慌意亂的狀態,他們在作案時從來就十分吝惜時間,不會拖延。所以,他們在沒有得到想要的東西時就下手了,就這樣把老人置於死地。我們一邊勘查一邊就在作這樣的思考,難道兩位老人生前有仇家?

不過,兩位老人的親屬卻提供了一條線索。格特魯德·湯普森脖子上常戴的一個吊墜不見了。這是一個金質大象飾物,是格特魯德的父親在她孩提時代送給她的禮物,據說這個飾物能夠給人帶來好運。

托萊多這個城市還在沿襲傳統,他們把金銀鑲嵌應用到現代飾品如耳環、胸針、手鐲等上,當然也包括被害者所佩戴的吊墜。

我們認為這個線索很重要,只要追蹤到這個被偷走的吊墜,就能找到從格特魯德·湯普森那裡拿走它的人。

於是,我們將吊墜照片刊登在了當地報紙上,但沒有人作出反應,城裡的二手珠寶商們也都沒見過這一飾物。這個媒體極其發達的時代,誰還會留神報紙這種東西呢?更不用說保存了。我們刊登在報紙上的消息,好像根本就沒有這回事似的。這樣的情況讓我們很著急,每天派人守在電話邊上,只要電話鈴一響,值班員馬上就會把電話拎起來。

「喂?什麼?對不起……」每次都是這樣的對答。然後,值班員無奈地聳著肩膀放下電話,我們就這樣一次次品嘗著失敗的滋味。

在收集有關這兩位老人的信息時,愛德華的女兒丹尼斯·科瓦茨說過一句,她認為格特魯德是個很厲害的女商人。那麼,格特魯德的厲害是否與這樁案子有關呢?我們分析了格特魯德的背景資料,她從小就生長在一個商人家庭,家庭特有的氣息使格特魯德從小就具備了一個做商人的天資。儘管她有兩次失敗的婚姻,但這不等於她在生意場上也是輸家。恰恰相反,她在長年的商業來往中,不斷積累著財富。並且還在晚年的時候找到了一個在她看來比較好的老伴。於是,他們就廝守在一起,談不上恩恩愛愛,但也過得去。在他們兩人的合影中能看出,他們很幸福。所以格特魯德並不像愛德華的女兒丹尼斯·科瓦茨說的那樣不近情理。

不過,丹尼斯總是感覺格特魯德就是一個專橫跋扈的人,她告訴我們,格特魯德很有可能會與她的房客——她的父親愛德華之間發生爭執。

兩位老人的親屬們都懷疑兇手的作案動機並不是搶劫,而是他們彼此之間在生意上的爭執。親屬們說,就是在家裡,格特魯德和愛德華兩個人平時也是面和心不和,因為兩人所做生意的錢從來不放在一起的,而是各保管各的。他們做耳環、胸針、手鐲之類的生意,把這些飾品賣給那些來這裡旅遊的客人。

這個叫托萊多的地方,就是冬天,也有不少外地遊客會慕名而來。兩位老人就把那些東西賣給遊客,讓他們帶回去留作紀念,永遠記住托萊多。鄰居們說他們就親眼看見過老人們在兜售商品時說,「我們托萊多在俄亥俄州境內——它的別稱又叫七葉樹州,位於俄亥俄河與伊利湖之間,因俄亥俄河得名。來看看吧,你戴上這件裝飾品,在你的心中會感覺到俄亥俄州的首府哥倫布離你很近。」

兩位老人還把俄亥俄州的歷史簡單地寫在一張紙上,放在一張簡易的桌子前面,上面寫著——俄亥俄州是美國中西部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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