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回 飽暖有餘思淫慾 權利不足竊神器

當夜由李虛奇領銜,宴請了江衡一干人等。原來李虛奇只有想到要給叱列伏熙接風,但在李弘的堅持下,便由他來給所有人洗塵。

李弘安排江衡住在太寧城的第二重城門裡,也就是忘機谷的中樞地區,當地人們稱為內城的地方。

內城裡也會有百姓活動,只是比較少見。他們多半是進來洽公的仕人,或者是搬有運無的工人商人。江衡所住的地方位於玄極觀的西方,也就是內城西門附近。那兒鄰近的機關有團練,那是一個訓練士兵的地方,裡面還有一個神機營,人數大概在千人左右。他們平日很少出營,多半只在裡頭活動。

在距離遠一點的地方,則是太學院。那裡就是比較高階的修道處所,叱列伏熙、赫連伯宗等,都是從這個地方出來的。截至目前為止,院里還都維持有五、六十人左右的進修人數,是太一道最重要的人才培植場所。

至於江衡所住的地方則是座廟觀,名曰「紫垣壇」,常駐在壇里的,主要是一些研究道藏經典的文人,他們的成果著重於理論,與著重實用的太學院正好相反。

跟著江衡住進紫垣壇的只有步蓮一人,其餘的人則分散安排。例如木拓就住進入了他魂縈夢系的太學院,運日與鬼蜮則暫時住在神機營里,可以同時學習兵法陣法等等。至於叱列伏熙,他原本在外城就有住家,所以習慣住在外城,李弘也就讓他隨自己的意思。

在採辦完一些生活用品,換過一身行頭之後,每天處在這樣的環境,江衡的日子,也就開始無聊起來了。

因為不知道普惠究竟有沒有得到消息,總之他對太冥山一直沒有採取任何行動,所以李弘也決定先按兵不動。於是江衡在忘機谷裡面的行程,就是不斷地與所有太一道的成員見面,要不就茶敘,不然就是喝酒吃飯。

這樣的生活一開始時是很舒服,但時候一久,也不免疲乏;到最後,居然連一個叫做鄭德濟的藥材商人也來求見。

「聽說地皇的四皇子在玄極觀作客,在下耳聞四皇子仁德賢達,英明神武,心慕已久,特地前來拜見。」

這位仁兄由赫連伯宗親自領來,江衡就是不想見,也不容易說出口,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晚上便一塊吃飯了。不過席間這位商人倒是送上一份大禮,讓江衡眼睛為之一亮。

「這是在下將二十幾年來搜羅的珍貴藥材,請名師所煉製出萬用急方。」鄭德濟說著說著,從懷裡摸出一個小方盒,訕訕一笑,續道:「哈哈,因為在下才疏學淺,只能給這東西取個粗俗的名字,叫『十萬火急方』。名字不怎麼響亮,但是功效卻是非常靈驗,還請四皇子笑納。」

步蓮接過,打開盒子,來到江衡身邊,將內容物攤給他看了。鄭德濟趁著他一邊端詳,一邊解釋道:「這盒子里有一盒藥膏,一瓶丹丸,還有一個裝著藥丸的紗囊。那藥膏是上好的金創葯,不論傷口有多大,有多深,只要藥膏有辦法覆蓋住,立刻止血兼消炎消腫……」

江衡一聽,心道:「誇張。」只聽得那鄭德濟續道:「那瓶丹丸是治療內傷的,活血化瘀,疏通經絡,只要不是受傷立死的人,九顆入腹,就算一時斷氣,也會睜開眼睛。」

江衡忍不住道:「有這種事?」

鄭德濟道:「若不是難以令人相信,就顯示不出這葯的珍貴了。另外那個紗囊內,裝著一顆藥丸,只要佩帶在身上,任何毒蟲蛇蠍就都不敢靠近了。萬一不慎中毒了,打開紗囊立刻服下,也是解天下百毒的聖葯。」

聽鄭德濟說得活靈活現的,江衡也只能將信將疑。再說這人的嘴巴還挺會說的,若是不收,只怕整個晚上都要聽他羅唆。

不過這樣難得的賓客還是少見。接下來的幾天,求見的都是一些無聊的客人。

日子一晃,將近個把月的時間就過去了。

這天江衡第三度求見道尊李弘。前兩次李弘一次閉關,一次祭祀,都沒能見著。這次玄極觀則派人出來回覆說:「道尊一早就出門去了,只要一回來,就會立刻代為通報。」

步蓮照實稟告。眼見天色越來越晚,一天又要過去,江衡悶悶不樂。

步蓮瞧在眼裡,心裡不知不覺也難受起來,悄悄退開。過了一陣子,端了一碗熱騰騰的湯進來。江衡只瞧了一眼。

「我想你大概吃不下飯,喝碗湯吧。」

「……步蓮,你說,為什麼道尊不見我?」

「他沒有不見你,他是外出了啊……趁熱先喝一口吧……」

「你相信他出門去了?不會吧?」

「他要是想躲著你,又何必大費周章的派人找你來?他可能是在等待時機吧?又不知道怎麼對你說,所以只好盡量避著你。」

「你瞧,你也同意我的話,是吧?」

步蓮不再回答,只是不斷地提醒他,天氣冷湯容易涼,湯涼了就不好喝了。江衡心不在焉,隨口應諾,端起碗來,忽然覺得唇口一燙,手跟著一閃,倒有半碗湯汁淋在衣襟上。

步蓮一驚,連忙一手幫忙拿碗,一手掏出手絹往江衡身上揩拭。

「燙著沒有?」

天氣寒冷,步蓮趁著滾燙就趕緊端來,尤其湯里油水不少,倒了半碗在身上,那可怎麼得了!但她一心一意都在江衡身上,渾沒在意自己靠得江衡有多近,幾莖飛散的髮絲撩撥在江衡臉上,弄得他鼻子發癢。

江衡對步蓮這般緊張的反應,起先只是覺得好笑,但隨即發現她認真專註的模樣,心中也不禁感動。

忽然間,他才發現步蓮的身體與自己是如此靠近,近得隱隱約約可以聞到她身上特殊的香氣。那是什麼香味?江衡可以肯定那絕對不是湯的香氣,也不是什麼花香,應該是……

既然是步蓮自己湊上來的,江衡便趁機細細瞧她的臉龐,從她的彎彎的眉毛,長長的睫毛,順著鼻子一路往下,一直到她胭脂略施,嬌艷欲滴的雙唇,白皙的脖子、衣領內的胸口……

「步蓮……」江衡不自覺地叫了她一聲。

「嗯,什麼……」步蓮漫不經心,隨口應道。

江衡忽然攔腰一抱,緊緊將她摟住。步蓮大吃一驚,但是沒有叫出聲音來。她兀自一手端著半碗湯,一手握著手絹,顯示她尚無所適從,不知作何反應才好。

「四……四爺……你做什麼?」就是質問他,也是刻意壓低了聲音。

江衡不答,只把臉埋進她的脖子里,然後不知哪來的膽子,開始親吻她。

步蓮又驚又羞,但覺一陣麻癢從頸項間直往腦門上沖。她下意識地縮起脖子,卻把江衡緊緊夾住了。兩隻拿著湯碗與手絹的手,不知往哪兒放。

「四爺……四爺……等一等……等一等……」

她不喊「住手」,而是「等一等」。江衡彷彿受到了鼓勵,兩隻手開始在她背上來回遊移,跟著頭一側,往上親吻到耳垂。

「啊……不……不行……」

步蓮只覺得這裡比脖子更癢,耳朵裡面哄哄叫,一時天旋地轉,一個重心不穩,身子便往後退。那江衡順勢從椅子上站起,兩手摟著她,半拖半抱,便往炕上走去。

步蓮此時已隱隱約約知道他似乎有所企圖,急著說道:「四爺……不……不行……我……」

江衡將她按在炕上,見她臉色緋紅,面泛桃花,柔軟的胸口不斷起伏,早已按耐不住,湊近她的耳朵旁說道:「你的樣子,好美……」一開始,他只是有些衝動,想抱一抱步蓮。可是點了火之後,情勢已經有點控制不住了。

步蓮手中的那半碗湯全灑在炕上了,手上卻還是拿著那隻碗,而握著手絹的左手已經伸到胸前,拳頭抵著江衡的肩膀,作勢要推,可是沒有出力。

江衡七分衝動當中,還是有三分神智。他一邊親吻步蓮的脖子、耳朵、面頰,一邊心裡卻想著:「你要是說一聲『不要』,我就馬上停手……我會馬上停手……」得寸進尺,已經吻上她的唇了。

「唔……四爺……」

步蓮始終沒有反抗,也沒有要江衡打住的意思。

兩三個月來的朝夕相處,步蓮又跟進跟出,難免有身體上接觸的機會。尤其這一個月的時間,兩人住在同一屋檐下,既沒有其他煩人的事情,又少有其他人來打擾,單獨相處的時候,一個是健壯精旺的青年,一個是嬌美可人的少女,又不是互看不順眼,難免就會有親昵的舉動。

情愫是一點一滴的累積,情慾也是慢慢被挑起的。江衡有好幾次機會,想伸手抱抱她,可是都忍了下來。但這次形勢大好,機不可失,腦中只有一個念頭:「做了再說。」

意亂情迷中,江衡把原本壓在步蓮身子下面的手給抽了出來,然後便去解她的腰帶。這時就是步蓮忽然後悔想打退堂鼓,江衡都未必能忍得住了,更何況步蓮非但沒有阻止的意思,還別過頭去,把眼睛閉上。

江衡見狀,心口一熱,拉開她的衣服,但見一朵盛開的桃花,彷彿搖曳在她柔軟白皙的胸脯上。江衡耳中「嗡嗡」作響,剎那間,他決定放縱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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