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集 第四十五章 連死都不怕,還有什麼做不出來?

凡事一旦有了第一次,要再有第二次,就變得容易許多。我在毫無預警的情況之下,將守門的選民斬成兩半後,就開始走向血腥的道路。以往我向來不喜歡見血,血腥味讓我感到難受,選民的味道也令我作嘔;但是在展開殺戮的道路之後,我竟然開始喜歡上這種感覺。

空氣變得黏黏甜甜的,因為許多選民的出現,還有滿地的血腥,讓空氣充滿怪異的味道。原本我很擔心進到樓城之後,會被一大群可怕的選民圍攻;不過,住在這裡的選民警覺性低得誇張。他們看到我進來,沒有做出任何反應,最多只是看我一兩眼,就又回到自己正在進行的事。他們有的在城中散步,有的三、五成群圍著聊天喝茶,也有的在下棋鬥智,樓城內和平得讓我感到無法置信。如果不是有不少選民外表怪異,我很容易就會誤以為進到一座類似古迹的樓城。

大部分尋常的選民都不理我,我也樂得輕鬆,快步走向城內,直接向赤鐵那股強大的靈場中心移動,可惜就是有人不長眼。

三位穿著與那個守門選民一樣的傢伙注意到我,橫到前方阻擋道路。

一位山豬腦袋的選民粗聲粗氣地問道:「人類,你來這裡做什麼?」

「他會不會是迷失了,還是被亂流卷進來?」另一個有點像狗臉,但體形卻又最高大的選民問著他的同伴。

最後一位,也是最嬌小(但也有兩公尺半高),長著像是鸚鵡的鳥頭選民抱怨道:「今天值勤守城門的是誰?怎麼讓人跑進來了。」

「要他把送回去嗎?」狗頭巨人問著。

那個山豬則流出口水,嘴饞地道:「何必麻煩,把他吃了算了。」

吃了我?哼,你們擋路,耽誤我的時間,已經讓我感到厭煩,現在還想吃人?以往選民那些殘忍的惡行一一浮現,接著又想到伯仁,心中就升起一股惡氣。

「不好了!城門的黃馬被殺死了!」不知哪來的喊叫聲讓四周引發騷動。

「什麼!這怎麼可能!」

這三個衛兵還四處張望,像是在找尋兇手,壓根沒懷疑到我。

不過,我還是動手了。就是要先·下·手·為·強。

氣化指劍流蕩,猝然使出,數道細小的氣流劍由指尖流射,貼地而出,直至選民下方,才暴然升起!他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就一臉錯愕地魂歸陰曹地府。

「喂,大笨狗,你到東面去瞧瞧……」鸚鵡臉的說了一聲,那隻狗臉選民當然沒反應。

山豬推了他一把,後者龐大的軀體因而倒下。

「這!」

「去死吧!」

風放出,流出帶著水氣的寒氣在瞬間將他的雙腳冰凍;我再加一掌,他的胸膛因而結冰,力道釋放,結凍的部位跟著粉碎。他沒流半滴血,但胸口出現一個大洞。

「什麼!」最後一隻張開青色的翅膀飛到空中。我冷眼看了一下,對他一指,旱雷由空而降,轟然一聲,一隻烤鳥掉落地面。

守衛在瞬間被我解決,其他的選民先是呆住,然後嘩然驚起。

保持人形的選民們紛紛轉變形態,而那些已經是異形異狀的傢伙們,則咆哮著衝過來。他們的數量雖然多,像是狂奔的群獸,我卻冷靜依舊。如果連這些小角色都對付不了,那麼,我又有什麼資格向赤鐵挑戰?既然他們不識好歹,妄想擋路,那就把他們拿來熱身。

三隻選民由後方撲來,左右也各有兩隻,前方則擋著五隻。這個地方似乎是靈氣彙集之所,各式各樣的風充沛流轉,對於我這種形式的風身,根本就是如魚得水。

他們人數雖多,體型雖大,但是這反而成為一項缺點。我在他們之間,就像是誤闖狼群的小白兔,不過我並不是溫馴的小白兔。

對於左右與後方的選民,根本懶得理他們。我把腳步加快,身體好像解放開來,地心引力似乎暫時失去了作用,身體好輕盈,動作無比靈活,想怎麼動,四肢就會因我的想法,跟著做出超越人類體能極限的動作。

在選民的利爪揮動之前,我就先壓低身子避開攻擊,再輕輕一躍,跳離地面,讓左右的選民撞在一起。後方撲來的傢伙也撞成一團。眼前的五位都想要把我撕裂,但毫無默契的選民卻只會互相牽制,對我完全起不了任何作用。

我挑上中間那位,沒有什麼原因,誰教他距離我最近,擋住去路。

毫不客氣,雙手握實,重重鎚下!

看似平凡的一擊,卻打得他眼珠子都彈出來。

借用這一擊的作用力,翻身越過這些選民,繼續向前。

當然,這些選民不可能放過我。為了避免麻煩,順手揮指,氣流指劍化為無數的無形氣刃,砍了許多首級。

毫不耽擱,繼續向前。

「快!殺了他,那個人類!」後方傳來選民的喊叫。

其他的選民紛紛圍過來。

去路已經被許許多多的選民給擋住。我越看越氣,越看越煩!這些傢伙真的要跟我干到底嗎?既然如此,我理當奉陪。

烈風、寒冰、閃電、拳打腳踢,以我為中心颳起腥風,下起血雨。

在殺戮之中,我突然明白小活佛所說的話,是我自己限制住自己的力量,當我相信自己能夠一拳打碎巨石,心中毫無懷疑時,雲體就能夠讓我的身體發揮出這種力量,將身體交給恨意來驅動,所有的理性與常識全部拋諸於腦後,以往發揮不出來的力道,現在就由我這具人類的身體中展現出來。

選民又如何?比力量,我不會輸給他們;比速度,我比他們還快;說靈巧,更遠勝於這些龐大而笨拙的傢伙。以往對付選民為什麼會那麼吃力?他們不過是生命力強一點,比人類更耐打,除此之外,一無是處。

我還能夠運用各式各樣的印契來幫助戰鬥,但這些傢伙完全不行。不是說他們不會使用靈力,但是會運用風的選民少之又少,就算能用,也不是用在戰鬥上。

漸漸地,我的心被殺戮的快感給填滿。他們看我的眼神漸漸改變,彷彿我才是可怕的選民,這些傢伙則是無力的人類。

不知為何,我開始享受起這種殺戮的快感。原本只是在發泄心中的怒火,對伯仁的歉意、對赤鐵的恨意。但是漸漸地,給選民帶來的恐懼,讓我感到愉悅,這種感覺就像是那時候與禍虎戰鬥、接受雨鈴訓練,釋放恐懼力量時,留在我體內的意識所持的心態。只是這一次,我的意識並沒有分成兩部分,我完完全全沉浸在血腥之中,好像忘了此行的目的,只要能造就殺戮帶來的血腥,就感到無比的滿足。

不知不覺中,選民的喊叫已經由耳際消失,當我定下神時,已經站在一座巨大的銅門前面。體內熱血澎湃洶湧,大腦處於一種極度的興奮狀態。

我回過頭再看身後,滿目血腥的場景。殘肢斷臂、肝腦散落滿地,還有被氣流指劍分屍的奇怪形體,有些選民強大的生命力讓殘破的軀體還在蠕動掙扎,黑暗之風形成一個又一個異端漩渦,怨靈鬼氣正在啖噬那些失去生命的選民殘軀。有的殘肢被雷電烤焦,散發出焦臭的異味,混合著血腥的氣味、選民特有的臭味,還有眾多異形異狀怪物流汗後的體味,空氣的味道變得極度噁心。

寒息的力量讓許多選民被冰凍:有的是開腸破肚後被冰起來,有如活體解剖的冰像;也有的部分被結冰,沒被冰結的部位還因為選民強韌的生命力而不時在扭動;還有更多一塊又一塊被凍結後又被敲碎的冰凍屍塊。

地面被染成紅色、綠色、藍色,甚至紫色,選民的體液、血液四方灑濺,不論是地面、牆壁、樑柱,都沾上濃稠噁心的顏色。樓城的走廊如同被瘋狂的藝術家繪上詭異而可怕的抽象畫,令人感到極度的不舒服。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造成的!

但是,站在門口的我,卻很難相信是我用如此殘暴無情的方法殺死一大堆選民,讓這座樓城變成地獄。在殺戮之後,心中只有宣洩後的空虛,身體的肌肉感到緊繃,是過分勞動之後所造成的結果。大腦里也像有個蜂鳴器在嗡嗡作響,讓我無法平靜思考,這是過分使用風身後的結果。

這些選民似乎讓我過度熱身。不過這也令我充滿了信心,原來拋開一切解放自我之後,風身、雲體能讓我擁有強悍無比的力量。我想,在這股力量之下,赤鐵也只有俯首稱臣的份。

突然,看到有幾位選民躲在樑柱後面,他們眼中充滿恐懼,緊縮著身體,只露出半邊臉,像是做錯事的小孩不敢出來面對事情。

我心中揚起得意的情緒,故意伸出手指輕彈一下,一道真氣流由指尖流出,正好打在柱子上面。躲在後面的選民嚇得魂飛魄散,怕得怪叫跑開。

哼,膽小沒用的傢伙。心念動,印契跟著作用,一道雷氣由我腳下出現,順著他們逃跑的路線迅速追上。

「吱……碰!」一隻選民當場被烤焦倒地不起;另一隻更是嚇得屁滾尿流,驚叫連連。

哈、哈、哈,這就是選民?原來他們也不怎麼樣,只是貪生怕死之輩。過去的我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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