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六章

趙連蒲前傾著身體,細細聽完了餘光的講述。在講述的過程中,吳勇也在一旁補充著。

聽完了後,趙連蒲一臉陰沉地說道:「這樣詭異的事,我寫了這麼多年的推理小說,都是聞所未聞。這真是太奇怪了,陰森可怖的夜葬居然會遇到被催眠的怪物,而報信的人居然又被離奇地弔死在了榕樹上。這裡可真是個邪地啊!」

老陳頭在一旁諾諾地接道:「這世界是不是真的有鬼啊?」

沈天立刻叫道:「這世界怎麼會有鬼?肯定是有什麼人躲在暗處使著什麼陰謀。」

趙連蒲讚賞地看了一眼沈天,說道:「不錯,這個世界是沒有鬼的,即使我們覺得有,那也是因為有人暗中想讓我們以為有。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想辦法找出這個暗中使詭計的人。」

老陳頭的嘴唇顫抖了幾下,然後說道:「這一切會不會是後山的那幫人乾的啊?」

趙連蒲眼睛一瞪:「不要胡說!」

老陳頭頓時沉默不語。

餘光聽了老陳頭的話,立刻來了精神:「等一等,你們剛才說後山的那幫人,這是怎麼回事?」

趙連蒲翻了翻眼皮,感覺到這個問題很不好回答。

「到底是怎麼回事?」吳勇沈天都感到好奇。

「好吧,我說。本來這不關我們的事,我到這裡來只是想找個安靜的地方寫書,不想攪進沒意義的事端里去。但是,這次的事好象做得有點過了……」趙連蒲想了一想,說道。

「不知道你們進村的時候看到那棵榕樹了嗎?」趙連蒲沒有一開始就說,而是問了這麼一個問題。

看到大家都在點頭,他繼續說道:「你們不覺得奇怪嗎?榕樹一般是生長在亞熱帶的,怎麼在這西南山村也有生長呢?」

「大概是和氣候有關吧。這裡的天氣大概和其他地方不一樣。」翁蓓蓓回答道。

「對!這裡的氣候是很獨特,雖然地處西南一隅,但卻和亞熱帶差不多,一年只分旱季和雨季。這樣的氣候,還真是罕見。」

沈天有些沉不住氣:「您說這裡的氣候有什麼用意呢?跟您剛才說後山的人有什麼關係?」

趙連蒲壓了壓手,做了個請稍安勿燥的手勢,說道:「不要著急,聽我慢慢說。」

他點上了一根煙,緩緩地吸到了肺里,然後說道:「這裡的氣候是很怪,就和雲南緬甸的氣候很是類似,高山地帶的土地也很肥沃,正是種植某種植物的好所在。」

餘光心裡咯噔一動,他已經聽出了趙連蒲的弦外之音:「你的意思是……」

「不錯,這裡的氣候很是適宜種植鴉片,也就是罌粟!」趙連蒲答道:「後山那邊正是有一幫外地人在山溝里偷偷種植罌粟花。」

「還有這樣的事?」沈天叫道:「那你怎麼不報警呢?」

趙連蒲黯然道:「不是我不想報警,以前這別墅的主人就是報了警,還沒等到警察來,他就被殺死在浴缸里,渾身赤裸,咽喉被刺了一個大洞,鮮血流了一整屋。警察來了也沒找到種植鴉片的地方,更沒找到殺人的兇手。」

「那是什麼時候的事了?」餘光問道。

「大半年以前的事了。就是上一任主人死了後,我才賤買下這幢別墅。但是要我去舉報這些種植鴉片的人,我還真沒這個膽量。誰敢擔保這些種鴉片的人沒有和警察串通起來,我這裡前腳給警察說了,後腳他們就把這個消息拿給種鴉片的壞人。我想死啊?我活得不耐煩了啊?」

不得不承認,趙連蒲說得也有道理。

餘光沉吟了片刻,說道:「看來很有可能,那幫後山的壞人看到了午夜狂奔的仨兒,以為是他要去報警,於是殺了仨兒。他們又擔心是有人指示仨兒去報警的,於是弄沉了河上的橋,還把他的屍體吊在樹上警告其他人。說不定現在那幫人就在村子裡轉悠,尋找對他們不利的人,說不定現在他們就在這別墅以外……」

趙連蒲一聽,渾身打了個哆嗦,「不會吧……」

老陳頭連忙說道:「別怕,我們這裡高牆大院,圍牆上還裝了碎玻璃渣,沒人爬得進來的。再說了,我們還有黑貝,純種的德國狼犬。只要有人進來了,它就會叫的。它叫起來才叫一個可怕,不把那些壞人嚇走才怪!」

「是嗎?」趙連蒲還是半信半疑。

他的話音還沒有落下,屋外院子里,突然響起一陣狼狗的狂吠。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屋裡眾人頓時臉色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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