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集 舉兵之日 第一章 成年禮

不論是季冬藏、季春蘇、季夏生、秋覺還是干圓,都承應要幫助季行雲。問題是,該怎麼幫助他呢?

成年的天人都知道,念體的存在除了訓練他們對於萬物更為了解外,另一個重要的工作就是再造重生。而第一次進行這種工程就是他們的成年禮。

原本提出建議的干圓,在這個關頭上又提出了質疑:「真的要幫助季行雲完成成年禮嗎?成功的機會太低了,恐怕我們只會做白工。」

秋覺道:「哪的話,據我所知,成年禮的成功率高達九成,再加上有我們幾位願意出面幫忙,還有道理會失敗嗎?」

「這……好像不是這樣?所謂九成的成功率是指一般的狀況下。我覺得咱們這位未來的發言人偏屬於剩下的那一成。」季春蘇接著說明道。

「是的,綜觀失敗的案例,能力不足而逞強進行成年禮佔了失敗案例的一半,身體狀況不佳下無奈進行而失敗的佔了三成,然後在進行當中受到外力的干擾而失敗的又佔了一成多,剩下的則是原因不明。

「如果以季行雲的狀況來看,他就是屬於能力不足、身體狀況差到極點……或著說已經沒有身體了。在這種情況下,還要白費力氣助他進行成年禮嗎?」

干圓的話又讓眾人安靜了一會。

「還是有希望的,不是嗎?」季冬藏問道。

「我不知道……」秋覺與干圓同時回答。

「不過應該會成功,這裡有這麼多學有專精的人,如果連一個後生小輩都救不活,我們的臉要往哪擺?」

「等等!那傢伙是你們的後生小輩,可不是我的!」干圓抗議。

秋覺質問:「難道你不想救他嗎?」

「也不是啦,只是覺得很麻煩,成功率又低……」

「你不是希望成為全宇宙最棒的藝術家?促成季行雲的重生,對你的藝術生涯會很有幫助。」

「咦?」秋覺的話令干圓深感興緻,同時臉上也浮現了明顯的問號。

發現干圓已經上鉤,秋覺就繼續說道:「干圓小妹妹還是獨身一人吧?」

「嗯,不過那與我的藝術創作有何關係?」

「當然有,如果不曾歷練過轟轟烈烈的愛情,怎能創作出感動人心的作品?就技巧而言,你的畫作已經相當高明,可是卻缺乏一種引人共鳴的力量。

「這種力量可說是作品的深度,除了與生俱來的特質與感受力外,就只能仰賴各種生活的歷練才能提升作品的內涵,在偉大的創作中灌入靈魂。」

「……是有這種說法,可是我現在只想把心力貢獻在藝術創作中,哪來的時間去談場轟轟烈烈的戀愛?」

秋覺眯起了雙眼微笑道:「不一定要你自己來。看著你身旁的戀人歷經生離死別,然後再重新相聚,也能讓你感受到生命與愛情的美麗與魔力。」

「真的嗎?」干圓雙眼都發亮了。

「是的。眼前就有一個機會,想想看讓成對的星之耳飾重新相聚,是多麼感人的事情,就算你不想幫季行雲重生讓他與蒼眠月重聚,也該盡起監護人的責任,讓蒼眠月能夠再次見到季行雲,不使她傷心流淚。」

「好的!這就交給我了!」於是秋覺就說服了干圓全力幫忙。

「可是我們出手幫助季行雲不是違反規定嗎?這麼一來,他不就喪失了發言人候選人的資格?」季春蘇提出了他的疑慮。

「沒這回事,我們幫助的可不是季家的發言人候選人,我們幫助的只是一位陷入不生不死兩難之中的可憐人,盡一己之力協助同胞重生得救不是最基本的義務?不能因為他正好是季家的人就歧視他。」

「這也對啦,可是已經沒有軀體的季行雲無法自行產生真氣,這代表著重生所要的能量全部要由外力來提供,這……好像有點……」

秋覺眨眨眼說道:「有什麼關係,反正我們有五個人,還是你想讓季行雲就這樣消逝,然後再由我們之中選出一位發言人?我是覺得小夏夏的機率不高,而我更不可能。嗯、剩下的……」

秋覺一邊說,一邊將目光在季冬藏與季春蘇身上飄啊飄呀的,讓這兩人感到自己好像即將成為下任的發言人。

季春蘇不由得嘆了口氣,說道:「我真的很想幫他一把,可是如果讓他完成了成年禮,這麼一來不就等於承認他是下一任的發言人?他才幾歲?合適嗎?能夠勝任嗎?這些我們都還不能確定……」

「有什麼關係?反正不要是我當發言人就行了。」季冬藏不負責任地說著。

「小春子,你多慮了。難道你認為季行雲一定不適合嗎?能不能勝任還得看以後的訓練與教育,這些工作改由現任的準備要交接的發言人來指導。也許要花好幾十年來指導季行雲這個小麻煩,不過……嘿,到那時候我早就跟親愛的一起去度這遲來的蜜月,而你們也可以放下考選委員的責任,去做你們想做的事。」

「……也就是說,接下來的事與我們無關了?」季春蘇這麼問著。

秋覺用微妙的表情點點頭。

「很好,這我喜歡!」季冬藏高興地露出了笑臉。

「我總覺得好像不妥,這麼做跟趕鴨子上架沒什麼兩樣。」

「我說很好就是很好,難道你不願意幫忙嗎?」

季冬藏將語調提高,用兇惡的眼神看著她的弟弟。

「呃……我的好姐姐,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還有什麼問題。」

「很好,就這麼說定了。干圓還麻煩你去請小女孩出來。這件事最後還得靠她幫忙。」

「好的,沒問題。」干圓歡喜地走向蒼眠月的房間。

當干圓離開後,季冬藏問道:「出力幫他是無所謂,但是成功的機率真的不高,可是我看秋姊好像很熱衷這件事,不會只是因為跟我一樣討厭受到拘束,而刻意規避發言人的職位?」

「當然,就如同我之前所說的,讓分隔兩地的一對星之耳飾相聚在一起不是很美的事嗎?」秋覺說著說著就將身體往季夏生那靠,小鳥依人的樣子好幸福。

季春蘇卻喃喃道:「季行雲與蒼眠月?我怎麼看都不像是這麼一回事。」

蒼眠月在房間里生著悶氣,對於自己為何會感到氣憤她也不明白。回到閨房她才對自己突兀又失禮的行為感到不妥。

不過她並沒有道歉的打算,就算是失禮那也無所謂,反正沒必要刻意歡迎那些不請自來的客人,即使其中有母親生前一同學習的好友也與她無關,何況在發怒之後蒼眠月的心情變得更糟。

「白銀,那些人真過分,季行雲有那些長輩真是不幸。」

女孩對她忠心的朋友說:「小雲也真可憐,有這麼一群只顧著自己的長輩,或許我該幫忙通知他的父母。

「不對,我何必多事?那是季家的事與我無關。況且我也不知道他的父母在哪,該怎麼通知他們?」

「嗚……」

白銀靠在蒼眠月身旁,好像在安慰她似的,用那白銀色的毛皮溫暖女孩的心。

女孩又嘆了一口氣,胸口中好像有一股難以吐出的鬱悶。

「我到底是怎麼了?」

「小月月……」

門外突然傳來干圓的呼喊,讓蒼眠月立刻收起迷惑還有感傷的神情,然後前去迎門。

「有事嗎?」

干圓道:「外面那些傢伙有事要跟你說。」

蒼眠月冷冷的道:「我跟他們沒什麼話好說的。」

「不要這樣!出去一下不會吃虧,難道你不想再與季行雲見面嗎?」

「這沒什麼意義,人都死了,去瞻仰遺容只是給還活著的人安慰而已,我不需要,也不需要為他的父母行盡這些義務。」蒼眠月故意冷淡的說道。

干圓舉起著手指左右搖晃,擺起大人的架子又說:「不,不、不,那傢伙是死了,但也不能算是完全死了。總之出來一下,聽聽他們怎麼說,能不能把季行雲救活都在你的一念之間。」

「你是說季行雲還有得救?」

「嗯,除非你放棄希望。」

突然間蒼眠月胸口的鬱悶吐出來了,心中的缺口好像重新灌入了一種名為希望的物質,陽光好像再度照到她身上,將她身上的冰冷融化。

「你說的是真的嗎?」

「是的。」

「好……我們這就出去。」

到了大廳,六人重新就坐。

由最年長的秋覺代表說明。她將協助季行雲重生的計畫簡單地說了一遍,蒼眠月在一旁仔細的聽著,眼光中充滿著光彩,耳朵沒有遺漏任何一個字。

當秋覺說完,蒼眠月問道:「所以要我去取回他身上的耳飾,作為他重生的媒介?」

「是的,因為他的身體已經死亡超過三個小時,我們在他身上裝的儀器已經無法繼續追蹤。只有你,戴著成對耳飾的你才方便找到他,取回耳飾。」

「我明白了,我會馬上去把東西拿回來。」蒼眠月平靜的回話,她的態度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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