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集 波瀾再起 第四章 雙雙入獄

春末的陽光穿過鐵窗,為這間簡陋的房間帶來光亮。感應到大自然恩賜的光熱,雷震由淺眠中醒來,睜眼所見是空無一物的小房間,帶著一點發霉的氣味,立在眼前的是堅實排列的鐵柵。

雷震站起來,動了動身軀,搖動頭頸,又坐下來苦思。暗嘆,惜春之夜果然是奇蹟之夜!作夢也想不到就這一夜會接受警司的招待,住進這個「特別房」。

雷震回想,昨夜之事竟是經過細心策畫的計謀,那兩位個人分明就是事先埋伏在那,不然怎能無聲無息地恰巧出現。其中一位幾乎是一等雷震走到案發現場,馬上敲起警鐘,另一位傭兵打扮的人不由分說就運起全功,大喊「殺人犯」、以維護正義的目擊者姿態攻向雷震,讓雷震為了自保,不得不發掌應對。

如果不是那位傭兵的攻擊,雷震根本就不會被列為嫌犯。沒有運功跡象的人,怎麼可能放出強力雷電殺死兩位預備士?

那位傭兵蓄意的攪和,正是把雷震最有利的清白證據給抹煞,同時,他的攻擊更打亂了現場,讓案發的情形難以重建,也許那兩人就是殺死黃明陽、黃明烈兄弟兩人的兇手所指使。

還有一事讓雷震無法理解。以他所見,那兩兄弟是要為他引見李魁,這事應該不假。也就是說此事李魁涉有深嫌,非是主凶之一,就是被主凶所制。

如果非主凶,有誰能夠控制身為武議士的李魁?又對雷震帶有這等仇恨,要他身敗名裂?

要是他真是主凶,雷震可不記得與李魁有任何仇恨。要說李魁有怨恨之人,也該首推季行雲一人而已。

雷震嘆了口氣,又想到,對方蓄意策畫,現今又身陷囹圄,想要為自己洗清罪名恐怕不易。能夠依靠的只有家族的奧援,相信以雷家的實力,要找出真兇……至少為自己脫罪非屬難事。

一名警士打斷雷震的思緒。「雷震先生,有訪客。」

聽見警士的對他的稱呼,雷震就知道警司已經把他當成兇手,不然就不會稱他為「雷震先生」。

「司令大人,您怎麼會這麼糊塗?」雷茗一來,第一句話就開始數落雷震。警士把人帶到,馬上轉身離開,定在不遠處監視著。

雷震苦笑一下,道:「你不會以為我是兇手吧?」

「您沒理由,也沒必要殺那兩個舉無輕重的小夥子。」這位年輕聰穎的常侍官道。

「是啊!不過我現在還是與你隔著鐵柵在說話。」

雷茗盯了雷震一會,才繼續回答:「見您身陷囹圄神采依舊,令人欣慰。可惜我帶來的卻非良訊。」

「無妨。請明言。」雷震輕鬆回話。

「家族議會很少如此有效率……」雷茗頓了一下,似乎難以啟齒,見雷震坦然之貌才道:「雷家決定保持中立,一切交由判官審案。雷焰大人指示,雷家行事光明公正,雖不容外人欺陷族人,但也絕不護短……」

「我明白了。」雷震淡淡的說。

「司令……」雷茗對雷震的態度感到意外。

好個雷焰,真會利用機會為自己的孩子清除障礙。不予援助,說得好聽是讓雷家落得一個公正不謢短的美名,但是一點作為也無,不也顯得雷家無情?

雷震在心中直嘆雷焰目光淺薄,連身居要職的家人都不肯幫助,那往後誰還願意依附雷家,為雷家效命。

「那其他長老的態度呢?」雷震又問。

「不大清楚。我匆忙趕來,未能向與會的父親問個詳細。不過支持雷焰的大老似乎也是不少。」雷茗語氣不滿的說。

「這倒是我的錯,未能討得諸位長老的肯定,待在都郡的那段空白歲月果然不易彌補。或許有不少人認為藉機拔除我這個意外冒出的主議士,避免多個人分食雷家的資源。」雷震自我分析著,又道:「算了。雷茗,你可以幫我傳個話,順道查件事。」

「當然。我可不支持雷焰。」

「請調查李魁的行蹤與動向……」

「李魁?這個時候,司令您沒搞錯吧……」雷茗意外地看著雷震,難道雷震受的打擊如此嚴重?

「黃明陽與黃明烈死前提到李魁,並要我與李魁會面。」雷震簡單的說明。

「是的。我會想辦法把他找出來。」

「還有請通知武議團的小隊長,請他小心一點。」

提到季行雲,雷茗卻露出為難的神色。

「怎麼,有問題嗎?」

雷茗聳聳肩,道:「昨晚雷義才來抱怨,咱們那位季大人又失蹤了。」

「小雲又不見了?」雷震對這個消息感到意外。「那就算了……不,請通知長青回顏。讓她注意一下。」

「是的。那大人還有事嗎?」雷茗看見警士已經做出催促的手勢,告知會面的時間已要超過。

「嗯,幫我看著霏兒,可別讓她衝動鬧事。」雷震又補充道。

「好的。祝您好運。」

目送雷茗離去後。雷震喃喃道:「是該祝我好運,而且要有極佳的運氣才夠。」

一樣是接受警司的「招待」,季行雲住的房間與雷震所處的就有天壤之別。

雷震待的是一般的牢房,季行雲則住在上好的套房。除了被限制行動的範圍外,兩人的處境截然不同。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誰叫雷震是以重大案件的殺人犯的身分被囚禁,季行雲卻是以不明的理由被收管。要說季行雲無照行醫,也要有人提起控訴才能收押。

事實上,並無人對他提起控訴,沒有人會懷疑一位堂堂的武議團小隊長、一位醫術深受肯定的武議士竟然是無照行醫。就算知道了,最多也是請他補辦一下手續,取得執照,哪有膽子對他提出控訴。

而且就是對季行雲提出控告,也沒多大用處。密醫的罪責雖重,不過那是針對不通醫理而行醫之人,真材實料的醫生,就有機會迅速地通過檢定,取得行醫執照,只要能夠完成程序的補正,又沒醫出毛病的情況下,只需繳納一筆不算少的罰鍰。

因此李少龐是利用季行雲對南郡法律的無知與南郡警士向來的清譽,將他收押囚禁。

底下的人也明白司警大人的心理,只是純粹找季行雲麻煩,出口氣罷了,所以眾多的警士們也不敢對季行雲有所怠慢,深怕對季隊長有所失禮,要讓他記仇,往後的日子豈不更慘?

在警士們用心的款待下,季行雲簡直就像是來警司度假。而他也落得清靜,不用被雷義嘮叨,正好利用機會熟悉才修好的黑晶古劍,並且專心地練了三天劍法。

如果讓李少龐看到季行雲愜意的模樣,大概會氣到吐血,還好他人忙事多,無暇親身探望,而且他的屬下也得自動地將季行雲的樣子,形容成愁顏滿面,讓他大感痛快。

一位警士幫季行雲送來豐富的早餐,同時問道:「季隊長,您還有何需要嗎?」

「不了。這幾天讓你們破費,真不好意思。」

「哪兒的話,反正這是公費支出,我們也不過是跑個腿罷了。」

「對了,在這待了幾天,都不知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武議團沒什麼重要的事吧?」季行雲優閑了幾天,終於想起武議團小隊長的責任。

「武議團一切正常。不過軍部倒是發生一件大事。」

「軍部?仗都打完了,還有什麼大事發生?」季行雲奇道。

見季行雲有興趣,警士便道:「可是件大案件呢!軍部的參軍大人,雷震前將竟然成為殺人犯,現在正在大牢收押待審呢!」

「雷震殺人?」這個突來的消息讓季行雲有種恍然異樣的感覺。

「是啊!真是奇怪,不知道黃明陽與黃明烈是哪裡得罪了雷震。」

不可能!季行雲第一個直覺就是不可能。雷震大哥怎麼可能沒事亂殺人。

「季大人,小的還有勤務,就先告退。」

「嗯。」季行雲精神恍惚的應聲。

該逃獄去劫獄嗎?季行雲心中出現這個念頭。不成!馬上又否定這個想法,要逃的話,以雷震的身手哪會這麼簡單就讓警士抓走。

季行雲這下子終於有一名被收押的人該有的樣子,向來開朗的他臉上正烏雨密怖。

「可惡,氣死人了,早不失蹤、晚不失蹤,偏偏挑這個時候蹺家!雷義,你這個常侍官是怎麼乾的?還會把隊長弄丟,好好的這麼大的一個人也看不住,那你的頭會不會也不小心遺失?」

一大清晨,無辜的雷義就成了雷霏的出氣筒。季行雲失蹤,最傷腦筋的人就是他,卻還要沒頭沒腦的慘遭雷霏痛罵……

雷義懷疑自己上輩子是不是嚴重虧欠季行雲這個「可敬」的隊長,不然怎麼會當上他的常侍官。

腳長在他身上,他要走要跑我又不可能攔得住他,更何況他是小隊長,我只是他的常侍官,哪有資格管制他行蹤。你生氣地向我討人,我向誰要人?雷義在心中默默的念著。

「可惡!沒一個可靠的。大哥交這什麼朋友?要人的時候,不是失蹤就是避不見面。那個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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