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集 夜俱人 第七章 蛇群大軍

頂著大太陽,喬木村郊的田埂路上兩個人漫無目的地漫步著。

走在前頭的人臉上帶著探險的精神與期待的心情,跟在後面的人怎樣也打不起精神,甚至懷疑自己到底在做什麼。

村莊因不明原因死了好幾個人,而且連悄悄過來幫忙的常無白與其弟子全都失蹤,面對這種混沌不明的事態,季行雲還能保持一貫的心情,讓雷義不免懷疑這位隊長的大腦構造是否異於常人。

「隊長……我還是覺得太魯莽了……我們真的要在這種地方閑逛,變成誘餌嗎?這樣真的就能夠找出喬木村出事的原因?而且喬木村或是拓南縣也都沒提出正式的請託,有必要這樣嗎?」

季行雲回答:「你這是哪門子的話。我不是答應村民要幫他們解決事端了,這不就已經正式接受請託。」

「但是,在這種情況下……哪能算數……」

「村民都急成這樣了,只要是有血性的人哪能不挺身而出。更何況那位司警不是你自幼的好友,又是同學,就當幫幫老朋友又何妨。」

「是啊!那個最會讓自己放心,讓別人煩心的好同學……」季行雲一提起雷方心,雷義又開始咬牙切齒,好像恨不得狠狠地咬他一口似的。「……算了,不提他的事。隊長,我們這樣胡亂瞎走真的能夠『為民除害』嗎?」

「村民們雖都一口認定是蛇妖與蟲妖在作祟,但我可不相信有這回事。就咬人的蛇而言,品種可大有問題。大陸北方才出產的毒蛇,怎會特別跑到處於南方的法天來咬人。至於昆蟲我認識較為不深,但想必也不會產於這附近,不然就不會被村民稱為怪蟲。」

雷義楞了一下,吃驚的說:「隊長的意思是有人在背後操控這一連串的事故!也對,要不是背後另有高人,否則像常無白那種高手怎麼會就此失去音訊。」

「那也不一定。也許只是生態環境的變化,造成生物的遷移,而且武功高手也不見得就有辦法對付毒蛇猛獸。但……幾個高手一起失蹤確實不尋常,那死於利刃與重擊的村民也不知該作何解釋。」

季行雲又開始思索。「反正先走一步算一步了。不過雷義你說的也有道理,光在這閑逛也不是辦法,要引出幕後黑手還只能靠運氣。更何況我們也不是閑著沒事,還得趕快把事情解決,趕上冰泉小姐他們呢。」

「隊長……」聽到季行雲還把武議團掛在心中,雷義一陣感動。

「所以……」

「所以……?」

「雷義開始唱歌。」

「呃!唱歌?!」

「沒錯,請你唱大聲一點,這才容易引起注意。」

「……」雷義有點不知所措地看著季行雲。

「快點開始……我們的時間不是很有限嗎?」季行雲很認真地催促。

「喔、好、那、我就獻醜了。」雷義想了一下就引喉高歌。「青空下、綠色的大地。英勇的戰士們……不要遲疑……這正是發揮武藝的時刻。這正是一展長才的機會。英勇的戰士們……不要遲疑……這裡是你們第二個家……」

「等一下!」季行雲突然出言阻止。

「怎麼了?」

「雷義,這首不好,唱這武議團的戰士之歌不就等於告訴別人我們的身分,歹徒聽到了一定會龜縮不出,那豈不更糟。所以就唱你平常哼的歌曲就行,像是在樓台之歌,就是很好的一首歌。」

「樓台之歌!你、你怎麼會知道!」雷義臉突然變紅,神色緊張同時變得激動起來。

「不就是正巧經過南城西區的住宅區,好像聽到你的聲音。我好奇一探才看見你當街高歌,本來是想好好聽完,只可惜有急事無法停留。怎麼,有困難嗎?」

「不……沒什麼……好吧……我唱就是……」雷義有種誤上賊船的感覺……

「啊!對了,我想起來了。那天坐在陽台上的小姑娘最後有沒有跟你一起對唱?」季行雲突然又冒出這個問題。

心事被揭破,雷義馬上很熱心地回到主題,說道:「時間寶貴,我馬上開始唱了……」

也許盡情恣意高歌,還真的能夠紓解壓力。不論如何雷義一直低沈的心情也變得比較開朗。雖然關於喬木村的事一直沒有進展,但一切的不順暢卻像是跟著歌曲一起被發泄出來。

「太陽高掛……不管烈日的曝晒,不辭任何辛勞……追求幸福的傻瓜在古道上尋覓……」

雷義還愉快在唱著幸福的傻瓜之歌,季行雲突然蹲下,打了個噤聲的手勢。

「……怎麼了隊長?」

「你看地上這血漬,還有這個石頭被打破的痕迹……」

「有什麼不對?」雷義沒有接受過追蹤尋跡的訓練,一時還反應不過來。「啊!隊長是指這個血漬代表有人在此地戰鬥流下的!?」

「沒錯,由噴濺的情形來看,受傷的一方應該算是一名好手。」

雷義很用力地觀察地上小小的血痕,又看了看認真研究的季行雲。突然覺得季行雲還真厲害,看似漫不經心地在這裡散步、唱歌,卻能掌握這小小的線索。

「這個血痕的主人應該是且戰且退……由血漬來看,該是這兩天的事……不會是村民,依雷方心所言這個村子沒什麼武人,嗯、也就是說……」

「常無白!」

「嗯,我們追上去……雷義收納氣息,也許為時已晚,但還是小心一點。希望常先生沒事。」季行雲謹慎說道。

看著師父的呼吸終於漸趨平穩,離非一直處於緊繃的心情,終於可以稍微放鬆。

想到這幾天的變故,離非背靠於牆上,無力地將身體倚於石壁坐在地上。

師父為了自己的大意與輕忽而身受重傷,幾位師兄也為了保護師父相繼被殺。現在就只剩自己與師父兩人在這意外發現的山洞中苟延殘喘。

這個山洞似乎是個倉庫,裡面的石壁並沒有特別加工,不過入口處卻經堆砌造了一個約手臂寬的洞門。門早就不見,倉庫也沒人使用,不過靠著狹小的入口,也讓離非可以暫時阻擋那些「惡人」。只是單憑自己這點還不成熟的武藝還能撐多久?

想到這裡,眼角就流下不爭氣的淚水。

「不行!我要堅強!師父還得靠我,總會有辦法的!」離非努力地為自己打氣。

不過他知道那惡人絕非自己能夠對付。只不過看著師徒兩人已成瓮中之鱉,不想浪費資源與力氣。

這山洞沒水沒食物,就是習武之人再撐兩天也是極限,更何況師父身上的傷與毒多拖一分鐘也是危險。

洞口那惡人不知用什方法招來許多毒蛇,以自己的身手硬闖絕無機會。還好那惡人還寶貝那些毒蛇,不然群蛇入侵,入口雖小,以離非的武功還是守不了多久。

常無白的右脥有一道很深的傷口,血已經止了。那傷口雖深,但終究只是外傷。真正嚴重的是在小腿上小小的齒痕。因為那小小的齒痕,常無白的小腿已經腫得與大腿一樣粗,而強用真氣壓抑毒性,也接近極限。

隨著時間,蛇毒漸漸蔓延至全身,蛇毒不停地破壞他的各個器官。至今即使能夠解毒,已經遭到破壞的身體組織恐怕也要花上數年加以調養。

「喂!你還是乖乖出來……只要你肯成為我的仆下,就饒你一命。正好我需要一名幫手,你也可以活命,豈不皆大歡喜。」洞外傳來略為沙啞的勸服聲。

聽到這惡徒的聲音,離非馬上緊張地跑到洞口戒備。

「奇怪,這三天來未見他們好言勸過一句話,只想把我們滅口。怎麼今天轉性了?」離非暗自警惕慎防有詐。

「喂,小哥……躲在裡面又悶又苦,只要出來就可以解脫了。」

「少假好心了!你傷了師父,又殺了師兄,現在又想做什麼?命一條,有辦法就來拿!」

「嘿……自己的命可比一切還重要。只要你願意跟著我,往後的好日子也少不了你那一份,何必陪同一個半死不活的人一同下地獄。」

「少來這套,師父與師兄們的仇我是報定了!你要想永絕後患就進來跟我大戰三百回合,不要只仰賴幾隻蛇就在那邊耀武揚威!」

「好小子,敬酒不吃想吃罰酒是吧。好、等著,我就在洞口放火把你給熏出來!」那沙啞聲音的主人似乎也沒什麼耐性。

離非機警地笑道:「那好,我正好可以享用一頓烤蛇大餐。」

「混蛋,你以為我會笨到不先將小寶們先撒走嗎!」

「是啊……就怕你不敢撒走這群笨蛇。」

「你、好樣的……我倒要看你還能撐多久。哼!」趴、趴、趴……那人似乎是氣沖沖地走開。

「嗶……嗶……嗶……」過了不久,洞外傳來怪異的笛聲,嘶嘶嘶……蛇群吐信越逼越近……

站在洞口看著越來越多的毒蛇正往這邊聚集,離非心情緊張的連汗毛都豎起了。

「可惡!那死老頭終於要發動那群臭蛇了嗎?早知道就不要太刺激他……」

地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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