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第五集 皇子與痞子(上) 第六章 香艷之旅

裴潛一邊說一邊緩緩向那個中年男子走去,準備一到射程里就掏出火龍銃。

中年男子左手一揮,二十多支羽箭哧哧破空,插入裴潛腳下的亂石塊中,逼得裴潛乖乖地停下腳步。

唐青瓷掩口低呼道:「哎呦可惜了,差了點兒準頭。」

「你們要見潘將軍,那就跟我們走吧。」中年男子嘿然道,身後八名軍士手拿繩索刀槍衝上前來就要綁人。

中的是唐胤伯的計還是潘高壽的計,裴潛到現在還不知道,他只曉得,自己一旦落入紅旗軍的手裡,小命一準報銷。

可對方有上百人,其中至少配備了三十張穿雲弩和十張威力更勝一籌的鎮山神弩——那是一種必須由兩個配合使用的中型弓弩,一次僅能發射三支弩箭,但勁力奇強速度超快。

如果三十支鎮山弩箭從不同角度同時射出,即使是一個空照級的高手,結果也一定是變成刺蝟。

裴潛想不到的是,身後的唐青瓷突然出手了。

擂鼓瓮金錘纏繞在一根細長的翠綠色鎖鏈上飛了出去,那風聲像悶雷,兩名紅旗軍戰士橫槍招架,槍桿被砸斷,腦袋也開了花。

唐青瓷藕臂一振,瓮金錘順勢橫掃,又將旁邊兩名紅旗軍士兵砸得骨斷筋折。

中年男子怒喝道:「射他們的腳,我要活口。」

「等等,我投降。」裴潛毫無骨氣地大叫道:「我這兒有一封唐將軍的親筆信。」

中年男子左手一抬,上弦的弩箭對準裴潛和唐青瓷的雙腿一觸即發。

唐青瓷愣了下,發現裴潛正對著自己偷偷地擠眉弄眼,像是在暗示什麼,驀地收錘反往裴潛頭頂砸落:「軟骨頭!」

裴潛忙不迭閃躲,苦道:「小姑奶奶,咱們要是死了,這信一樣會落在他們手裡頭,不如讓我交給紅旗軍,說不定還能活命。」

唐青瓷粉臉含煞像是一頭髮狂的母老虎,揮舞大鐵鎚滿崗追殺裴潛。

中年男子和他的手下看得目瞪口呆,連聲喝止道:「住手,再不停下就放箭了。」

唐青瓷冷笑,掄起大鐵鎚又往裴潛背心砸落:「有種你就放箭!」

不曾想裴潛猛然倒地往回翻滾,唐青瓷收勢不住和他撞到一起,裴潛順手一拽,兩人你抱我我摟你摔成一對滾地葫蘆。

唐青瓷的大鐵鎚施展不開,就用粉拳猛揍裴潛最最寶貝的那條筆挺的鼻樑,惹得裴潛惱羞成怒,撐住唐青瓷飽滿的胸脯,呼哧呼哧大喘道:「快放開老子。」

「你捨得我放手么?」

「哎喲,你咬我哪兒,快鬆口。」

「做夢!」

「哈,你這不是鬆開……哎哎,那是老子的屁股蛋兒,最後一次警告,不要亂摸老子。」

兩個人在亂石堆里翻滾搏鬥,看得聽得四周上百的紅旗軍戰士一愣一愣的。

「夠了!」中年男子忍無可忍,喝令道:「弓弩壓陣,把兩人統統綁了。」

四周的弓弩手齊齊向前推進,十名刀斧手出列迫近裴、唐二人。

裴潛好生辛苦地把唐青瓷壓在身下,在她臉上親熱地香了一口,從懷裡掏出一張青色的風靈符,猛地運勁觸發,高聲喊道:「別放箭,我把信交給你們。」

一記脆響,青色的光瀾在黑夜裡綻開,迅速籠罩住裴潛和唐青瓷。

中年男子面色微變,大喝道:「放箭!」

一道青色的狂飆在裴潛和唐青瓷的身周拔地而起,弩箭射在風柱上紛紛彈飛,裴潛哈哈大笑道:「老兄對不住了,小弟先走一步……咦?」

原來狂飆巨大的抬升力量幾次要將兩人從地上捲起,卻均都以失敗告終,裴潛臉色一變心想:「難不成這道『乘風駕雲符』是智藏教的次品?」

就聽唐青瓷在身下寒聲道:「瘦猴子,敢把姑奶奶當馬騎,小心我捶死你。」

裴潛恍然大悟,也來不及多做解釋,張嘴往唐青瓷的右手背上猛咬。

唐青瓷雪雪呼疼,手中的大鐵鎚不由自主鬆了,裴潛順勢扯開鎖鏈,雙腿夾著唐青瓷被狂風卷盪起來,扶搖直上九萬里。

月暗風狂,他駕馭著座下的粉豹飛翔在蒼茫的天宇之下,頗有些乘風歸去的瀟洒與淡定,低頭瞧瞧氣急敗壞的中年男子,裴潛不忘向他招招手告別。

亂石崗變得越來越小,視野里逐漸出現了遠處的陽平關和大楚軍營,從高空觀望,兩處燈火通明。

裴潛很得意地想:稍後自己只要一松腿,就能把這丫頭空降到唐胤伯的中軍帳前,不知叔侄重逢後的唐大將軍會是怎麼樣一副可愛的表情?

然而他的得意並沒能維持太久,風靈符釋放出的青色狂飆竟是一路向北突進,轉瞬間已將陽平關遠遠地扔在了身後頭。

「喂,錯啦錯啦!」裴潛額頭冒汗,卻無法掙脫風柱的圍困。

很顯然,從智藏教四僧身上得到的這張風靈符完全不可控制,望著萬水千山腳下過,裴潛欲哭無淚,如今他僅有的期盼就是這張風靈符的靈力能夠維持到自己橫跨雲中山,可千萬別掉進底下的哪條山溝里。

偏偏怕什麼來什麼,剛剛還威猛萬狀的風柱驀然渙散流逝,裴潛和唐青瓷齊聲尖叫,急速往下方的深林里墜落。

也不曉得砸斷了多少粗壯的枝葉,兩人跌落在鬆軟的落葉中,裴潛閉著眼睛沒命地大叫道:「摔死我啦,摔死我啦……老子要歸位了。」

叫了半天卻驚訝地發現自己不但沒有摔壞,甚至連疼的感覺都沒有,不由迷惑地睜開了眼睛。

迎面,是兩道出離憤怒似在噴火的兇惡目光,死死釘在裴潛的臉上。

裴潛這才看清楚,敢情自己身下還有個唐青瓷,顯然這肉墊子很管用,自己不僅沒受傷還軟綿綿地很舒服,搶在唐青瓷掐死自己以前,裴潛一骨碌翻身下來,很無辜地高舉雙手道:「我不是故意的。」

唐青瓷慢慢站起身,臉上的怒意漸漸消失,淺笑道:「誰怪你了,我還沒謝你的救命之恩呢,段大人請稍坐片刻,我去去就來。」

裴潛追在她身後叫道:「喂,你去哪兒?這裡深山老林的,又是山中賊的地盤……」

唐青瓷瞥他一眼,低聲道:「死人,我要去『那個』,你也要跟著么?」

裴潛心裡一盪,腰酸腿疼地一屁股靠坐在樹上,說道:「快點啊。」

話音剛落,就感到腳下的大地抖動了起來,裴潛驚詫地望去,登時魂飛魄散,唐青瓷雙手托舉一塊重達五、六百斤的圓鼓石,正笑吟吟向他走來。

裴潛瞠目結舌,直等到唐青瓷距離自己已不到兩丈遠時,才想到抱頭鼠竄,他一邊奪路而逃,一邊叫道:「唐青瓷,你有沒有搞錯?要不是老子好心搭救,你早被山中賊扒光衣服搶去做壓寨夫人了。」

「我的擂鼓瓮金錘。」唐青瓷終於說出了她舉石暴走的理由,「那是我爹的遺物。」

裴潛頭大無比道:「回去以後老子再替你打一柄更大更重的……」

背後惡風不善當頭壓到,唐青瓷如影隨形,追追逃逃半晌之後,裴潛逮住唐青瓷的一個破綻,回身把她撲倒在地,惡狠狠道:「老子最恨有人恩將仇報。」

唐青瓷雙手被他按定無法動彈,突然奮力抬頭張開櫻桃小嘴,一口咬在裴潛的鼻樑骨上。

裴潛吃疼哇哇大叫,左手捏住唐青瓷玉頸道:「死丫頭,老子做了你。」

正當他五雷神暴跳要行老裴家軍法之際,唐青瓷濕潤柔軟的香唇驀然下滑,吻住了裴潛的嘴巴,一條丁香小舌火辣辣地探進口中,將噴薄而出的怒火化於無形。

但裴潛還是火大,確切的說是慾火大作,他一下忘了鼻樑骨的劇痛,拿出十八般絕活決心要徹底收拾了唐青瓷。

不久裴潛就欣喜若狂地發覺,比起自己從前交手過的那些女子,唐青瓷在某些方面無疑擁有著超一流的造詣,所謂棋逢對手,裴潛不由得抖擻精神奮力搏殺,直到兩人筋疲力盡地躺倒在落葉堆里。

他呼哧呼哧粗喘半天,把身上的外罩脫了下來,吩咐道:「你的盔甲也脫了。」

唐青瓷戲謔地盯著裴潛,說道:「這樣就想讓我上床,你也太高估自己的魅力了。」

「小姑奶奶,你穿的這是大楚軍的盔甲戰袍。」裴潛苦笑道:「生怕別人不認識?」

唐青瓷醒悟過來,邊解甲邊道:「下次把話說清楚,不然很容易讓我產生誤解。」

裴潛色色地盯著只穿了件小單衣的唐青瓷道:「你冷不冷,要不咱們抱團取暖?」

唐青瓷眼波流轉,故意伸了個寫意的懶腰,將全身健美勻稱的線條在裴潛的面前顯露無遺,嬌笑道:「我更喜歡被強壯如牛的男人抱。」

裴潛牙根痒痒,找了個被圓鼓石砸開的深坑將衣物埋了進去,又將石頭推到坑上,說道:「咱們最好化妝一下,我扮成一個採藥的外地人,你就裝我老婆,萬一碰見誰問,就說咱們在山裡遇見強盜,連外罩都被他們搶去了。」

唐青瓷讚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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