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 大宅院神秘的古井——秘書風水的傳說

原李蓮英大宅院

1987年的冬天格外寒冷,李真又被清理出了機關,市計經委將他調至張家口油漆廠搞供銷。李真悶悶不樂,這樣無聊而又沒有前途的工信他早就厭倦了。他知道,人要靠自己去奮鬥,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因此,他沒有在油漆廠上多少天班,就毅然不辭而別,踏上了去京城尋夢之路。他告訴親近的同事:到北京去做生意,我就不信沒有飛黃騰達的一天。

李真進京後長長地鬆了一口氣,他太累了,活得這麼低調,活得這麼讓人看不起,他決定把在張家口的所有不快統統忘掉。剛跨進北京,他就有一種重獲生機的期望,真的,他要狠狠地看看這個將承載他太多希冀的北京城,可還得先找個住處呀。

他想到了楊伯伯,於是撥通了楊家的電話,可是楊家小保姆告訴他,楊伯伯這幾天有點事,回東北去了。他失望地掛斷電話,看來,讓楊伯伯為他找份工作的念頭也只能泡湯了。他又想起了北京西城區豐收衚衕副104號張家口地區某單位駐北京辦事處,他也只能暫棲這裡了。這裡原是張家口計經委管理的一個科級單位,主要接待地委、市裡來的領導幹部,加強一下經濟聯絡,爭取一些項目。可是自己現在已經不是計經委幹部了,但憑以前的交情他們也終不至於讓我露宿街頭吧!李真這麼一想,提起行李走向了那個地方。

這個辦事處是一個獨立的小院兒,內有一個三層小樓,領導們常住在二樓,院內有不太大的一塊草坪,草兒正艷得要滴綠似的,偶爾還夾雜幾朵不知名的野花,甚是美麗,院內還有幾株鬱鬱蔥蔥的槐樹,可供大家乘涼。李真想,這兒可是優雅安靜,不愧為放鬆休閑的好地方呀!

接待李真的是辦事處潘主任,他知道李真是計經委的人,笑嘻嘻地說:「李科長來北京一定很辛苦吧!看你滿臉的憔悴,趕緊去休息吧。202房間我已經為你準備好了,你休息好,有什麼事情儘管說。」「謝謝。」李真沒想到自己已經虎落平陽,潘主任還這麼熱情,投給他一個十分感激的目光。

李真想先好好地把北京城遊覽一番,這個北京也許以後就是自己的家了,當然需要先把自己的家給認清了。於是他跟隨一家孕具秘磴欄萊——孕具神六個女人旅遊團開始在北京大大小小的地方遊走。真是呀!太好了,自己的家,碧瓦紅牆,高樓大廈……北京不愧為祖國的首都啊!他深深地被這個宏偉莊嚴的帝城吸引住了。在青磚路上慢慢地走著,一個又一個的城門讓他好奇地問起隨行的導遊來:「北京這麼大,到底有多少個城門哪?咱們走過了多少?」

導遊看著這個年輕人,估計他是第一次來北京,於是滔滔不絕地給他講起來:「北京內城外城都有城牆,內城有一座皇城,共有九座城門,外城有七個城門。您瞧,建在皇城正面的那個城門就是天安門,多有氣勢啊!」

「您別看有這麼多的門,可都不是隨便就讓人出入的,宮裡有規矩,都有專門的人看管,這管內城九個城門的就是九門提督,他負責各城門許可進去的車馬。正陽門是皇親國戚、王公大臣們走的地方;這崇文門呢,就是運酒車進出的城門;朝陽門是運糧車進出的;運木材的車是從東直門進出的;運糞車只能在安定門進出;還有兵車走德勝門;水車走西直門;運煤車走阜城門……您看那個,那是宣武門,那些囚犯可就是從這個門上路的。每個門可都不能走錯了啊,錯了沒準就是殺頭的罪啊。」

這一席話讓李真剛才的那份興緻一掃而空,這一道道門將他以往的自由隔在了塞外。將他與這個京城隔得嚴嚴實實,將他僅有的那點希冀也打消殆盡了。這麼多的門竟然沒有一扇是為我李真開的,我還是張家口那個油漆廠的工人啊!這京城難道與我無緣?李真有點失望,還是先回住處吧!他抬起頭來看見的是茫茫的夜色,分不清燈光和星光……

他快快不樂地回到宿舍,卻怎麼也打不開自己的房門。

每天都很好開的,今天是怎麼搞的?他正納悶兒時,忽聽見裡面有響動。他從門窗的小孔向里看去:一男一女正一絲不掛地在演床上戲,女子一上床,男人就親吻著女子,猛地把她壓在身下,女子嗲聲嗲氣地說:「你快點進來吧,啊……」

男人一起一伏,女子嬌滴滴地喘息著,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二人才心滿意足地結束了雲雨。

李真看了看門牌,202號,沒錯呀!可這怎麼回事,難道……

他生氣地找服務員理論去,「我的房間為什麼安排給了別的客人?我還沒走呢!」

服務員很有禮貌地說:「潘主任安排的,把你已經安排到地下室去住了,你的東西我們已經搬下去了,你去看看吧。真對不起!」

李真到地下室一看房間:靠著冷庫,屋裡潮濕,不見天日。他心裡一陣火起,收拾好東西來到服務台上討說法:「服務員!你今天說清楚,二樓那麼多房間空著,為什麼把我趕到地下室去住?」

服務員什麼也沒說,用手指指二樓亮燈的那個房間。

李真只好氣呼呼地又沖向二樓:「潘主任你個狗娘養的。」他氣得渾身發抖,瘋了似地一腳踹開了潘主任的門,抓住他的衣領扭打在一起,「你這個王八蛋,狗眼看人低,老子在計經委任科長時幫了你多少忙,沒見到過你這種忘恩負義的東西,老子剛離開了機關,沒權力了,你就這樣對待我,你的良心何在?你他媽的是人嗎?」

潘主任也不甘示弱:「你甭覺得自己有什麼了不起,你現在不就是個油漆廠的工人嗎?有能耐你當官去,就憑你的相,一輩子也別想當官,快給我滾出去吧,一個小工人還來這裡住,這裡沒有你的位置,也沒有你的房間。」邊說邊把李真推出房間,關上了房門。

李真的自尊心被傷害了,他踢打著門:「我告訴你,姓潘的,老子這次不在張家口了,我要在北京,我還要調到省政府去,甭說你一個小小的駐京辦主任,就是張家口的領導也管不了老子了。老子就收拾你們這幫王八蛋,不講義氣的龜孫子,張家口為什麼這麼窮?就是讓你們這些不講信用的玩意兒給弄壞了……」人們紛紛出來勸架,有李真認識的,也有李真不認識的,可李真覺得,他們都是在幸災樂禍。

李真氣呼呼地衝進了夜色,天黑得很,路燈微弱。

失敗是常有的事情,它對這個世界上的所有人都是一樣的,它能使你的精神和肉體受到雙重沉重的打擊,但有的人能夠站起來,經受鍛煉變得聰明起來,而有些人卻只能走向無底的深淵,不再回頭。

李真這一架打得真夠窩火,他漫無目的地出走了,不知不覺地來到了故宮後門。旁邊是茫茫的筒子河,河水在夜色里顯得很黑很暗,只有點點的燈光在河面閃爍著。

李真回想自己走過的道路:分配到偏辟的農場,評不上先進,人不了黨,提不了干,又被清理出機關,愛情的不如意,失戀的打擊,現又被掃地出門。在愛情不確定的年代,在工作不遂願的年代,在生活不安穩的年代,哪裡是安心之處?

這一切是為了什麼?為什麼社會如此不公?為什麼偏偏我的命就這麼不好?一個張家口都容不下我?我該去哪裡?

他想到了死,如果我跳進中南海,不就一身輕鬆什麼都不用,想了嗎?於是他閉上了眼睛,縱身跳了下去……

他被架在一棵小樹上,沒有死。他猛抬頭一看,路邊有一個牌子:河北省人民政府駐北京辦事處向百米。他突然想起了自己的老團幹部原張家口團市委書記王福友,最近他不是調到省政府駐京辦當副主任了嗎?何不找他去呢?他爬上來,疾步走向景山后街,沿著黃化門街來到錐子把衚衕一號。

河北省政府駐北京辦事處又叫北京河北迎賓館,是一座古典風格的四合院建築,位於故宮博物院後面,景山公園東北。該院地處皇城中軸線之東北,北倚地安門平安大街,南鄰景山公園,東靠美術館大街,西與北海公園相望,居全市之中心。

河北省政府駐北京辦事處和北京河北迎賓館的牌子在昏暗的燈光下隱約可見。來到服務台前李真問:「王福友副主任在嗎?我是張家口市的。」「沒在。」服務員答。「不,我是省政府辦公廳的。」李真改口說。「你看二樓亮著燈的就是他的房間。」王福友看見了落魄的李真,說:「李真,你怎麼來了?我們已經三年沒有見面了吧?你怎麼跑到北京來了?現在這是怎麼了?遭搶劫了?」

李真進屋坐在沙發上說:「我落難了,現在已經不是計經委的團支部書記和秘書科長了,領導看不慣,把我給下放到油漆廠去了,這次進京是尋求出路的。結果,被張家口市駐京辦的潘主任給攆出來了,他聽說我調到了油漆廠去當人,就將我從駐京辦掃地出門。你說這種人多勢利,一副狗奴才相。」

王福友安慰他說:「是呀,現在社會上的人都是這樣,一看你當了官,拚命地巴結你、奉承你,一看你失了勢,他們就落井下石,痛打落水狗。潘主任我早就看他不是什麼好東西。我最看不慣這種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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