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部曲 第六集 己 龍騰虎躍 第五章 對決

阿牛聽眾人七嘴八舌間,自己就成了什麼魔教的教主,不由大吃一驚,雙手連搖,把頭晃的像撥浪鼓似的叫道:「不成,我不成的!」

殿青堂嘿嘿笑道:「有什麼不成的,你是羽教主一脈單傳,剛才力挫碧落、太清宮兩大掌門,為本教立下大功,教主之位自是當得。」

阿牛的臉被憋得通紅,全場千道目光剎那間全聚焦在他身上。

風雪崖回身朝著百多魔教教眾高聲問道:「諸位兄弟,由羽羅仁就任本教第三十九代教主之位,大夥可有不同想法嗎?」

魔教教眾群情振奮。

這些人大多都經理過二十餘年前婆羅山莊之辱,對魔教說得上是忠貞不二,這多年早飽嘗了教勢中落、暗無天日的辛酸苦辣。

這次六大劍派圍剿聖宮,這些人本都不抱太大信心,只求慷慨戰死以身殉教。

不想局勢急轉直下,不僅魔教昔日護法一一來援,眼看力戰不敵之時,更橫空殺出阿牛與自己同生共死,再加上盛年、丁原等人,大有絕處逢生之勢,心中早已澎湃難已,百感交集。

想到只要能撐過今日浩劫,今後聖教重振聲威,東山再起,恢複昔日盛況也絕非痴人說夢,當下更是群情激動。

風雪崖振臂一呼,百多教眾立時異口同聲的呼應道:「我等願奉羽少教主為尊,光復聖教,中興大業!」

百多教眾同聲而呼,當真如山呼海嘯,聲勢驚人,卻讓六大劍派大皺眉頭。

風雪崖心中微微一笑,這般熱烈的反應早在他的意料之中。

昔日魔教四大護法中,風雪崖是有名的智多星,他當然清楚,這些歡呼雀躍的教中兄弟,未必個個果真對阿牛心悅誠服。

至少比起羽翼濃,那是遠遠不如,之所以一呼百應,多半是看在阿牛的身世上,自然也有幾大護法公開撐腰的因素。

歸根究底,魔教被壓抑得實在太久,二十多年前慘痛的失敗宛如夢魘,時時刻刻折磨著每一個人心頭。

包括風雪崖等人,無部期盼有朝一日能有一位可重新統領魔教之人應運而生,上下齊心,重整山河。

因此雖說阿牛目前僅是差強人意的選擇,但於魔教而言,已足以激起眾人壓制心底那多年的希望之火。

風雪崖目光投向阿牛,微笑道:「少教主,看見沒有,你是眾望所歸,責無旁貸,你就不要再推辭,涼了眾兄弟的心呀!」

阿牛腦子裡亂成一鍋糨糊,由自己出任魔教教主的事情,雍輿情也曾提起過,但當時她的神態輕描淡寫,被自己婉拒後也不再提,哪像今天偌大的架勢?

想想自己以前懵懵懂懂,單純簡單的在紫竹林中跟師父修鍊度日,若不是一場巨變突然發生,多半會就此終老一生。

像統帥如風雪崖、雷霆、殿青堂這樣鼎鼎大名、桀驁不馴的人,這種事情,估計自己這一輩子連做夢都不會有。

況且象羽翼濃這樣的智慧雄飛之人,窮數十年之力,試圖化解正魔兩道恩怨而不能成功,如今兩道恩怨正愈演愈烈,自己一旦成了魔教教主,又該如何作為呢?

與正道衝突爭鬥,自己既不是這塊材料,也毫無爭雄鬥狠的興趣;讓一干教眾自生自滅,任人宰割欺辱,自己若無力維護,又豈能心安?

面對百餘人熱切而有咄咄逼人的眼神,阿牛轉頭向盛年、丁原求救道:「盛師兄,丁小哥,這可怎麼辦好?」

丁原看著阿牛漲紅的臉龐,知道他此時心中一定是著急不已,但自己該說什麼呢?

自己的這位師兄本是憨厚老實之人,如今的形式卻是於危難之處變幻莫測,阿牛應當如何選擇才是對他最好,丁原一時之間也沒有最肯定的答案。

沉吟半晌,丁原臉上浮起一絲笑容,一拍阿牛肩膀,裝作不以為然的道:「那些名門正派的人,不是就因為你的出身,才想要置你死地而後快,在雲林禪寺中逼死師父?

「阿牛,索性你就當了這個教主,給那些老頑固瞧瞧,好讓他們曉得咱們紫竹軒一脈士不可辱!」

他的話大合風雪崖等人的胃口,殿青堂更是大聲叫好。

阿牛卻隱隱覺得有些不妥,假如只為了和正道鬥氣便就任了教主,未免有點兒戲了。

盛年待丁原說完,才沉聲道:「阿牛,這件事還是要你自己決斷為好。只要問心無愧,就不用過多理會旁人如何評說。」

阿牛點點頭,似在細想,卻聽容雪楓不滿道:「羽羅仁,你怎麼不問問我跟雍師姐的意見?」不等阿牛開口,她已徑自說道:「你既然是羽教主的子嗣,前兩日又修鍊了他留下的《天道》下卷三式絕學,這個教主你不來當,卻要讓給什麼人當?除非是羽教主復生,不然任誰搶了你的教主之位,老身便頭一個不服!」

眾人無不目瞪口呆,連阿牛自己也這才曉得,原來剛才對陣之時所施展的三式絕學,並非魔教功夫,竟是傳自於《天道》下卷,難怪乎有如此石破天驚的威力。

雖然大夥心中震撼無比,可這時也不是討論《天道》下卷的時候,雷霆說道:「阿牛,我是阿柔的義父,說起來即是你將來的干岳丈,拋開聖教的關係暫且不說,單憑這點,你也該好好考慮老夫和眾位兄弟的提議。」

雷霆把秦柔也抬出來,阿牛的頭就更大了。突然間想到師傅臨終的叮嚀,自己無論如何也不能與天陸正道為敵,塗炭生靈。

若是加入了魔教,光這一條就很難遵守了。

況且自己之所以出手,全是為了設法讓兩家化干戈為玉帛,若是做了魔教教主,很多事情可能就會身不由己。

想到這兒,阿牛深吸一口氣,又搖頭道:「雷老伯,我當不來這個教主,也絕不能當這個教主,還請諸位前輩見諒。」

眾人面面相覷,一下都沒了轍。

大夥好說歹說,幾乎用上了全套解數,可阿牛本是外和內剛的個性,一旦打定的主意,任誰說也毫無用處,一時間陷入冷場。

雷霆意興蕭索的道:「罷了,罷了,人不可強求。等打完這仗,大夥就散夥吧,從此各奔東西,自謀生計,只當聖教不存。」

阿牛沒想到雷霆會這麼說,心中頗覺過意不去。

風雪崖解圍道:「依老夫之見,這見事情不妨稍後再說。先由阿牛出面,應付了一執大師。」

還沒等阿牛說什麼,卻聽對面一執大師揚聲道:「羽羅仁,既然魔教公推你為教主,你為什麼遲遲不出來與老衲答話,莫非是看不起老衲?」

阿牛一怔,才想起對面的一執大師在等這兒的回覆,連忙道:「大師您千萬不要誤會,我絕沒看輕您的意思。」

一執大師頷首道:「既然如此,老衲有一個提議,請貴教做決斷。」

阿牛左右看看,只見眾人全無開口的意思,只好硬起頭皮回答道:「不知大師有什麼高見?」

一執大師道:「貴教須臾之間連添數位強援,假如仍舊依照先前約定雙方依次譴出高手對決,老衲恐怕直殺到天明,也未必可見分曉。到那時,我六大劍派數百中毒弟子多半屍骨已寒,縱然贏了賭約也於事無補。」

阿牛一醒,說道:「大師說的很對,咱們的比試可不能耽擱了各派諸位師兄弟的傷勢治癒。不如等我先去求殿護法賜下解藥,救治了大夥再說。」

一執大師嘿嘿道:「雖然風雪崖等人嘴上說擁你為首,恐怕也只是權宜之計,閣下的話老衲看來未必管用。」

阿牛剛想解釋,卻聽殿青堂在後面朗聲道:「老和尚大錯特錯!只要羽少教主一句話,殿某二話不說,立刻奉上解藥。

「只是閣下對我家教主的言語之間最好客氣點,不然惹惱了殿某,這解藥里再摻些其他佐料,你的徒子徒孫小命雖然保住了,但是多受點皮肉之苦也未可知。

「嘿嘿。這點小事,想來羽教主也不會追究在下。」

阿牛聽殿青堂還口口聲聲稱自己「教主」,大是頭疼,暗自思量道:「我要是再和他們爭論下去,也不會有什麼結果。想想法子勸說六大劍派退兵罷戰,然後就和阿柔立刻離開這兒,現在也不多去計較了。」

一執大師哼道:「不必了,我名門正派,豈可為了貪惜性命而獻媚妖孽?日前丁施主曾上雲林找老衲報仇,不巧,老衲當時正雲遊在外,以致錯過,羽小施主,今日不妨便請丁原出來與老衲一戰賭勝負。

「若是丁施主贏了,我六大劍派即刻撤走,新仇舊恨全留待來年蓬萊仙會之時再來討教!若是老衲獲勝,就請貴教交出解藥,雙方歇息一夜,明日再見分曉。」

阿牛再回頭看看眾人,希望有誰接過一執的話茬,無奈風雪崖等人來了個不理不會。

他們篤定阿牛絕不會因此惱羞成怒,撒手不管,就索性讓六大劍派將錯就錯,錯下去,以盼阿牛還能回心轉意。

要知道剛才後面那些關於教主之位的談話,盡被容雪楓和雍輿情悄悄設下結界,六大劍派中人聽魔教教眾同聲呼應阿牛為教主,後來卻只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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