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夏 第3節

外面雲層很厚,有一點風。凌晨三時過後,住宅區不見人影。

冬子快步走向大馬路。走了一條小路,再走三百公尺應該就能到大馬路了。

背後有車子接近,可能是深夜回家的人吧!

冬子邊走邊回頭。瞬間,車燈射向她。車頂沒有燈,應該不是計程車,她靠向路邊,但,車子卻在她身旁停住,駕駛座有男人探頭出來。「如果不介意,上車吧!」

街燈的亮光被遮掩,看不太清楚,但男人身穿白襯衫,好像還很年輕。駕駛座旁邊還坐著另一位戴墨鏡的男人。

「我們送你回家。」

「不。」冬子搖頭。

「我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來附近玩,正準備回新宿。」男人的聲音出奇的溫柔。

「……」冬子沒回答,開始往前走。

三更半夜裡,這種主動搭汕的男人很危險。反正,再走一百公尺就到大馬路了。冬子小跑步,車子又隨後追上來。

「小姐。你掉了東西。」

「咦?」冬子停下腳步,回頭。

車門開了,男人跳下車。

「知道了吧?」

「就是你自己。」

兩個男人已迅速擋在冬子前面。戴墨鏡男人微笑,走近。冬子回頭,背後站著穿自襯衫的男人。

「幹什麼?」冬子想逃,但是雙腿卻不聽使喚。

「只是希望你陪陪我們。」

「住手……」

冬子大叫的同時,兩個男人已前後按住她,而且好像很習慣做這種事,一手捂住冬子嘴巴,一手以刀子抵住她背後,低聲說:「再叫就殺了你。」

同時,冬子的襯衫被扯破,戴墨鏡男人接著說:「乖乖聽話就沒事!」

見到發光的刀子,冬子全身失去抗拒的力氣,用手掩住被扯破的襯衫胸口,被推人車內。

在她身旁的男人雖戴墨鏡,看起來仍只有二十五歲左右。另一位開車的男人身穿白襯衫,蓄著長發。

「走吧!」車子往前進。冬子望向窗外,想知道究竟要去哪裡,男人怒斥:「別看外面!」

男人似怕被知道要往哪裡。車行約莫兩、三分鐘後,停住。「閉上眼睛!」

冬子依言閉上眼,男人迅速以帶子蒙住冬子的眼睛,就這樣下車,被拉著進人電梯,然後是走廊,緊接著聽到開門聲。

「進去!」

冬子被接著肩膀進入後,蒙佐眼睛的帶子才被解開。

似乎是某處公寓的一個房間,進門後是十榻榻米左右的客廳,裡面則為鋪榻蹋米的房間,除了中央鋪著被褥外,沒有任何傢具,似乎是單身男人居住的。

「你該知道接下要做什麼吧!」戴墨鏡的男人微笑,撫摸冬子下巴。「如果抵抗,馬上就劃你兩刀!」

臉頰被刀刃抵住,冬子閉上限。

「現在脫掉吧!」

「快點!」

冬子遲疑時,戴墨鏡男人立刻甩她一巴掌。

「敢不聽話嗎?」

已經無路可逃了,如果照對方所說的脫掉衣服,犧牲肉體,也許還會讓自己回家,否則,臉被傷害可就划不來了。

「快脫!」

不得已,冬子走到房間角落,脫掉外衣。緊接著,在只有一盞不太亮的日光釘照射的房間里,冬子被剝下內衣褲。由於恐懼和羞恥,冬子扭動身體,但,仍被強迫仰卧!

邊忍受凌辱,冬子內心卻出乎意料的冷靜,邊想,要多久才會結束一切呢?似乎事情既然變成這樣,恐懼和不安己經沒用了。

最先強暴冬子的是戴墨鏡的男人。或許他是個中老手,先撫摸一會冬子的乳房,然後說了聲「太小了」,就逞自探入,粗暴的發泄自己的慾望,最後用力抱緊冬子的肩膀,一動也不動了。

接下來是穿白襯衫的男人,他全身不住顫抖,幾乎才剛剛進入就結柬。

兩人泄完欲後,冬子趴在被褥上。這時,戴墨鏡男人拍她肩膀,說:「好,你很聽話,可以讓你回去。」

冬子慢慢拾起臉來,男人把她脫下的內衣褲和衣服丟給她。

「你雖然瘦小,卻很有感覺,不錯。」

冬子沒回答,再度走到角落,擦拭身體。只覺得腰部一點力氣也沒有,下身如火燙般的熱。她踉蹌的穿上衣服,但,被扯破的襯衫卻怎麼也拉不攏了。

穿好衣服,戴墨鏡的男人又自背後蒙上她眼睛。

「我相信你很識時務的才對,如果報警,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你!」

「你送她回去。」戴墨鏡的男人命令。

冬子被帶進電梯,然後拉著手,回到停在外面的車上。引擎啟動,車子往前行之後,穿白襯衫的男人好像才安心了,說:「沒問題了。」

蒙住眼睛的布條被解開後,冬子發現車內只有穿白襯衫的男人。仔細看,男人似乎才二十歲左右,五官輪廓勻整,一臉少年模樣。

「你不要緊吧?」男人注視前方,問。

強暴女人之後還要問「要不要緊」,未免太可笑了。冬子沉默不語。

男人指了指冬子的手提包,說:「給你留下零錢了。」

天大概快亮了,道路兩旁緩緩升起乳白色的霧靄。

「下次願意和我單獨見面嗎?」邊開車,男人說。

冬子沒回答,望著開始泛現紅霞的東方天空。

這兒是哪裡呢?馬路很寬,霧靄中浮現人行天橋,下方有標識牌,上寫「右.目黑、中央.高圓寺、左.自由之丘」。

或許是環狀七號公路的外環道吧!

過了人行天橋,男人開口:「能告訴我電話號碼嗎?」

冬子沉默。

男人的聲調稍微提高了:「不告訴我就不讓你回去!」

沉吟片刻,冬子說出店裡的電話號碼,但是,改了其中兩、三個數字。

「姓什麼?」

「中山。」

「真的嗎?」男人停下車,用原子筆在火柴盒背面抄下。「我不是流氓,是學生。」

冬子已經能夠相當冷靜觀察對方了。

「若是只有我們兩人,我一定不會粗暴的。」男人說著,停頓—會。「今晚七時,你在剛才走著的下北澤路口等我,七時正,可以吧?」

女人根本不可能再接近自己被擄走而遭強暴的地方,但對方似是真心。

「可以吧?」男人望著冬子。「這次只是我自己。」

「……」

「我其實不想做那種事的。」

但,現在說這些已沒用了,冬子還是已經被強暴了。

「知道嗎?」

冬子輕輕點頭。她並未答應,不過卻怕又惹惱了好不容易才冷靜下來的男人。

「好,那麼我送你回家。」

「不,我在這裡下車。」

「不會再對你怎樣了。」

「請讓我在這裡下車。」

男人環顧四周後,又前行約兩、三百公尺。這才停車,指著左手邊的小路,說:「你在這裡下車後馬上走向左邊,等兩、三分鐘後再回來搭計程車。」

他大概怕被冬子看見自己的車牌號碼。

冬子點點頭,下車。

「快走!」

冬子開始走向小路。四周的住家仍在朝露中沉睡。

「今晚七時,知道吧?」背後傳來男人的聲音。

但,馬上又響起車子飛馳離去的聲音。

冬子站住,等聲音消失後,這才轉身往回定。朝陽在乳白色霧靄中爬升,男人離去的方向已無車影,另一例有兩輛大卡車接連駛近。

冬子站在國道上等計程車,左手提著手提包,右手拉住襯衫胸口被扯裂處。不知道的人見到,或許以為是大清早太冷,所以用手遮住胸口。

不久,一輛計程車來了,冬子招手。

「參宮橋。」她上車,說著,靠在椅背上。

可能因為天剛亮獨自等計程車而感到不可思議吧!司機問:「你有急事嗎?」

「是的……」冬子含糊回答。她已無說話或思考的氣力,只希望早些回家休息。

車子在清晨的寬闊馬路上飛馳,只是時而會有卡車擦掠而過,此外,不見其他車輛。

約莫十分鐘後,車子抵達公寓門前。

剛才,男人說有留下零錢,但,冬子此刻打開手提包一看,卻只剩一張五百圓鈔票和四個一百圓銅板。冬子記得出門時,應該帶著三張萬圓鈔,但,似乎也被那兩個男人拿走了。

勉強夠付車資七百三十圓。冬子付過後,下車,霧靄已消失,路窮電線杆的路燈也熄滅。公寓石牆斜靠著送牛奶的腳踏車,小路前方有位正利用清晨慢跑之人。

公寓里的住戶似乎都還在沉睡。

離開這裡是昨夜十一時過後,但,冬子卻覺得仿拂已經很是遙遠以前了,恰似完成了漫長之旅,好不容易才回到家。她穿過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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