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罰 第五章 罪惡再現

呼!呼!趙博文滿頭大汗,氣喘吁吁地跑進了馬湧泉的辦公室。

「怎麼喘成這樣?」馬湧泉問道。

「別提了,差點沒被警察發現。」趙博文喘著粗氣,一副緊張的神情。

「怎麼回事?」

「誰知道呢,我到敬老院的時候,警察已經在那兒了,還找到楊海生和裡面的一名護工問話。」

「你有沒有聽到些什麼?」

「我躲在門外聽了些,不過都是無關痛癢的問題,警察就是詢問梅子昨天到敬老院的情況,找楊海生幹嗎之類的問題。」

「嗯,看來警察的辦案效率還真是挺高的,居然這麼快就查到敬老院去了,如果是這樣的話,估計警察也應該知道梅子去過醫院看沈浪的事了。」

「那怎麼辦?警察會不會以這條線索,順藤摸瓜查到沈浩被殺的事?」趙博文緊張地問道。

「就算警察順藤摸瓜,那也要有藤給他們順,有瓜給他們摸才行,只要沈浩的屍體不暴露,他們一輩子都別想查出什麼來。」馬湧泉很是自信地說道。

「可是警察萬一順著梅子的行蹤查出些什麼來,怎麼辦?」

「能查出什麼?梅子離開公司後所做的事,都與我們無關,那些都屬於她的私事,我們什麼也不知道。說句現實點的話,梅子雖然和我們從小玩到大,感情深厚,但是她人既然已經死了,所有的事就都和我們無關了,警察就算查到什麼,我們也都可以往她一個人身上推,別忘了,藏沈浩屍體的房子,是梅子用別人的身份證買下的,與我們都沒有任何關係。」馬湧泉冷冷地說道,「不過我倒是不擔心警察能從梅子身上查出些什麼,關鍵的問題是兇手,很明顯他應該是知道我們殺沈浩的事,不報警的原因只有一個,就是想親手殺了我們替沈浩報仇,現在他已經殺了梅子,相信我們接下來的日子一定別想安寧了。」

「可是兇手在暗,我們在明,更何況我們現在也不知道對方的身份,他要是想殺我們的話,我們真的是防不勝防啊!」趙博文無奈地說道。

「總之最近一段時間我們都要小心,暗的,有兇手在盯著我們;明的,警方調查梅子的同時肯定也會查到我們身上,反正我也已經打算轉做正行了,趁現在這個非常時期,我們停止所有走私和洗錢的事,也不失為良策。」馬湧泉說道。

「明白,對了,少威呢?」趙博文問道。

「去工地了,說是新樓盤那邊的一幢樓的牆砌歪了,他過去看看,真是的,屋漏偏逢連夜雨啊!」馬湧泉嘆道。

華燈初上,萬家燈火組成的城市的夜空顯得格外明亮,流光溢彩的城市夜景,熙熙攘攘的喧鬧人群,熱熱鬧鬧的大街小巷,和繁忙擁擠的白天相比,此時的城市四處都充滿了無比的活力,每個人選擇適合自己的方式,放鬆著緊繃了一天的神經。

馬湧泉和趙博文雙雙到停車場取車,準備晚上去放鬆一下,卻接到了錢少威的電話。

「馬……馬哥。」電話里傳來了錢少威急促且恐慌的聲音。

「怎麼了?」馬湧泉頓時感覺到了一絲不安。

「沈……沈……沈浩,他……他來……來找我了。」錢少威驚恐地叫道。

「什麼?!」馬湧泉周身一顫。

「我……我不能再待在這兒了,我……我要離開,我要離開。」錢少威歇斯底里地喊叫道。

「你冷靜點,把話說清楚。」馬湧泉緊張地說道。

「我要離開,我要離開。啊!」

隨著錢少威的一聲凄慘的喊叫,電話掛斷了,馬湧泉迅速回撥,可是電話始終無人應答,趙博文看著臉色大變的馬湧泉,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雖然走出大門,就能享受一個輕鬆的夜晚,但孟少輝卻選擇留在辦公室里,在案件處於偵破階段的時候,他根本沒有心思去考慮別的任何事情,哪怕一秒的放鬆對他而言都是一件奢侈的事情。他閉著眼,皺著眉坐在辦公室的沙發上,在腦子裡認真梳理著偵查員們調查回來的資料。從敬老院了解的情況看來,基本沒有什麼可疑之處。孫梅在遇害當天下午的確去了敬老院看過楊海生,當時在那裡護工給她倒過杯水,而紙杯是從飲水機底部的儲藏箱里拿出來的,並且是隨手抽的,並沒有指定拿哪一個,即使兇手在最靠外的紙杯上塗毒,但是那裡面放了八排紙杯,他根本無法控制護工一定會拿塗了毒的紙杯,更何況經過檢驗,剩餘的所有紙杯都沒有毒。至於水源,也經過了檢驗,沒有毒物反應,而且兇手也不可能在飲水機上的水桶里投毒,那樣害的可就不止孫梅一個人了。

而孫梅當時喝水用過的紙杯早已經扔進了垃圾箱,今早被清理走了,根本沒辦法證明當時她用的紙杯和喝過的水裡是否有毒。

「會是護工或是楊海生其中一個下的毒嗎?他們為什麼要下毒害孫梅呢?楊海生認識沈浪的父母,他也只不過是個捐款給他治療的老人,有什麼理由殺孫梅呢?而護工呢?她既不認識沈浪和沈浩,也不認識孫梅,她有什麼理由要殺孫梅呢?找不出任何的理由,行兇的動機根本就無法成立啊!」孟少輝在心裡思忖著,「有沒有可能孫梅是在離開敬老院後才中的毒呢?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範圍可就大了,沿途的任何地方她都有可能去,但是兇手到底是在哪裡給她下的毒呢?孫梅先是去了醫院看沈浪,然後去了敬老院,兇手又是如何得知她的行蹤呢?跟蹤?這的確有可能,能用投毒殺人,這就足以證明兇手是早有預謀的。不過還有一點,孫梅為什麼突然會跑去醫院看沈浪,又為什麼會去敬老院看給沈浪捐款的楊海生呢?難道真的被萬俊說中了,沈浩的失蹤跟她有關?不對,應該是跟馬湧泉一夥有關。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兇手行動的動機是什麼?報仇?替沈浩報仇?」

咚咚!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孟少輝的思緒,他睜開眼睛:「進來,門沒鎖。」

「孟隊,剛接到報案,世翔集團的其中一名董事錢少威在家跳樓身亡了。」

「什麼?!」聞言,孟少輝倏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馬上去現場!」

雅頌花園,屬於高檔住宅社區,花園、休閑會所等一系列的配套設施可以說是相當完善,不過此時住在這裡的人們卻沒有心思去享受這種優質的生活空間,因為這裡已經被一種恐怖的氣氛所籠罩,血腥的味道在空氣中不停地蔓延,原本還在花園裡玩耍的孩子早已經被大人拉回了家。

3號樓的樓前里三層外三層地圍滿了人群,警車閃爍的燈光照在每個圍觀者的臉上,可以清晰地看到他們臉上所流露出的焦慮和不安的神情,而在警戒線里,一具摔得面目全非的屍體已經被法醫蓋上了白布。

「什麼情況?」孟少輝翻過警戒線,掀開屍體上的白布看了眼後,問道。

「應該是自殺案件,有目擊者。」偵查員報告道。

「自殺?」孟少輝顯然對這個答案存在疑問。

「是的,根據死者的鄰居稱,在死者跳樓前,曾在自己家裡高聲尖叫,還有乒乓摔東西的聲響,之後他便衝出了門,一直奔到天台上,邊跑邊語無倫次地喊著什麼別追我,不是我乾的之類的話,鄰居出於好奇就跟了上去,之後就看到死者爬上了天台邊的水泥護欄,非常地驚恐,鄰居不管怎麼喊他,他都像沒聽見似的,一直喊叫著不要逼我,真不是我乾的,最後在往後退的時候一腳踩空就摔下樓了。」

「當時有人在追他嗎?」

「據鄰居說沒看到有人追他。」

「讓法醫馬上把屍體帶回去檢驗,可能死者不是自殺。」孟少輝吩咐道。

錢少威的家位於3號樓的6樓,而這幢樓總共有8層,之前說過這裡是一處高檔社區,除了綠化景觀和休閑設施的完善外,最能體現高檔的自然就是住宅的大小。

這裡每幢樓都是一梯兩戶的設計,每個單位都是四房一廳的設計,南北朝向,無論是採光或是通風都做得相當好。而在廚房的一側還有一個小的保姆間,保姆間外是一個小陽台,小陽台上有一道後門,出門後便是保姆的專用電梯。

進入錢少威的家,首先映入孟少輝眼帘的並不是那寬敞明亮、裝修精緻的客廳,而是東倒西歪的桌椅、散落一地的杯碗碎片和仍冒著熱氣的飯菜,盛裝飯菜的白色泡沫飯盒倒扣在地上,現場可謂是一片狼藉,像是剛經歷過一場大戰似的。

「難道剛才真的有人在追錢少威?只是鄰居沒有發現?」

孟少輝疑惑地環視著現場的環境,他把注意力集中在了打翻的飯菜和白色泡沫飯盒上。

「在廚房的垃圾筒里看看有沒有用來裝這些飯盒的塑料袋,死者在死前應該是叫了外賣的。」

「有,是一家叫湘味來的飯店。」

「馬上到這家飯店調查,看是誰送來的外賣,看看他在案發前有沒有看到什麼。」孟少輝說道。

「先是孫梅,接著又是錢少威,看來萬俊大膽的假設很有可能是真的,兇手的目標就是世翔集團的四名董事,而這四個人又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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