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第三集 帝國震動 第八章 奇怪的拓本

「這些拓本我好像曾經看到過。」

說這話的是一個叫拉姆斯的教授,這位教授同樣是專攻埃西文明,不過他沒有赫爾點名邀請的格朗斐教授有名。

「我記得——」

拉姆斯拿起一張拓本仔細看了起來,過了好一會兒,他的臉上露出了疑惑的神情:「這怎麼可能,這不是我見過的拓本……文字很像,應該是埃西文明的第三紀元時代的碑刻文,但是文字的順序有些不同……」

「這沒有什麼了不起的。」

霍布斯教授插嘴道:「這些拓本被顛倒過次序,拿這些拓本來的人,並不打算讓我們知道真正的拓本上面到底寫了點什麼。」

話音落下,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了赫爾的身上。

「我發誓,這些拓本絕對不是我的,我真的只是幫別人的忙。」赫爾連忙解釋道。

赫爾緊接著又問道:「拉姆斯教授,你是否還記得,當初,你看到的那些拓本是來自何方?」

那個教授想了想說道:「我如果沒有記錯的話,應該是教廷的人。

「那個時候,我在巴拿非尼亞研究當地的奇特風俗,有一天,當地教會的一個傳教士拿了一些拓本給我,差不多也是這個樣子,也有這麼厚,我花了半年時間才把那些拓本翻譯出來,當時我就非常疑惑,那上面的內容亂七八糟,根本就看不懂是怎麼一回事情。」

說到這裡,拉姆斯好像想起了什麼似的。

「我的手上還有當初的複製件和最後翻譯出來的內容,當初的翻譯結果讓我很不滿意,我一直對此耿耿於懷,所以經常拿出來翻翻。」

索倫教授明顯是這群人裡面的頭,他立刻說道:「還等什麼?快去把複製本拿來,我倒要看看,什麼東西弄得如此神秘。」

小客廳里所有的人都期待著找出問題的答案,沒有一個人注意到,赫爾臉上那沉思的神情。

當拉姆斯提到教廷的時候,他突然間想起了,自己在什麼地方聽到過阿密爾頓·克羅索這個名字。那是在教皇保羅三世給他的名單之上,阿密爾頓·克羅索是裁判所年輕一輩里最有名望、最聲名顯赫的兩個在那份清單上,除了克羅索的身分和簡歷之外,還附帶著對於這個人的評論,克羅索得到的評價並不是很高,他被看作是一個脾氣暴躁有勇無謀的人物。

這個阿密爾頓·克羅索是不是那個阿密爾頓·克羅索?赫爾感到有些疑惑,這個身為皇儲顧問、自稱是阿密爾頓·克羅索的神秘人看上去,絕對不像是一個有勇無謀的人,更不像評價之中所說的那樣咄咄逼人。

這會不會又是一個陰謀?一個讓他以為,和裁判所勾結的就是這位皇儲殿下的陰謀?

如果這真的是一個陰謀的話,那麼設計這個陰謀的人幾乎就可以一目了然。

貝魯帝國和教廷有所勾結的三股勢力,一個是巴斯特,另外兩個是內閣和軍方,而軍方的背後其實就是貝魯皇帝陛下,外界並沒有傳聞這對父子之間有什麼矛盾,而以貝魯相對簡單的政治結構,皇帝如果不滿意皇儲的話,完全可以取消其繼承權,用不著採取什麼陰謀手段。

那麼,能夠這樣做、也會這樣做的,就只剩下內閣。內閣的領袖便是帝國宰相貝司莫。

是貝司莫?還是皇儲?赫爾腦子裡不停地考慮著這兩種可能,他甚至想把克羅索先生或者那位皇儲抓過來,用魔法把他們的記憶提取出來看看,不過這十有八九做不到,想要殺掉這兩個人或許還有可能,但是想要活捉他們,除非讓不死之王出馬。

在另一邊,那些專家學者們早已將拉姆斯拿來的紀錄,和眼前這份拓本比較起來。

「大部分句子都是通順的。」

「那是當然的了,如果次序打得太散,根本就沒有辦法解讀啊,做這件事情的人又不是傻瓜,就算他不希望別人知道真正的內容,但是他最終的目的仍舊是把這些東西翻譯出來。」

「這裡有些句子可以對得上,用這兩份拓本,應該可以拼出一份稍微正確一些的原始拓本,沒有想到我們這把年紀還要玩拼版遊戲。」

「讓開讓開,做這種事情得由這個專家來,當初我在西乃半島挖掘出來的陶片石板比這個碎得還厲害,最後還不是讓我給拼起來了?」

一個滿臉大鬍子,看上去像苦力多過像學者的人擠了進來說道,只見他一手拿著筆,一手拿著尺。

「這看上去並不困難,碑刻文只會出現在石碑上面,而石碑上面的文字一般來說,都是一個整體,現在就要看,這到底是一塊碑上的碑文,還是幾塊碑上拓印下來的東西。從拓本的數量上來看,一塊碑的可能性更大,這樣就要簡單多了。

「總共才十一張紙,我們這裡有四十五個人,就分成十一組,每四個人一組,其中的一個人負責互相協調,讓我們先把所有的句子拆解開來,然後再重新組合起來,一邊組合一邊翻譯。」

這些教授對於他們感興趣的東西,工作的效率還是相當不錯的,就看到他們很快就把拓本散發了開去,並且自由組成一個個小組。

進行研究當然不可能是一天兩天就可以做到的事情,而這個擁擠狹小的客廳,也顯然不是進行學術研究的好地方,所以拿到了各自的拓件之後,這些專家教授們紛紛離開。

赫爾懷著滿腹的疑慮回到自己的房間,他想不出應對之策,此刻最好當然是請齒輪和克力特曼幫忙參謀一番。但是,他也很清楚,最近這段時間絕對不能夠和齒輪碰頭,甚至也不能夠向外傳遞消息。

皇儲到達雪露特,肯定會讓這裡的秘密警察,繃緊原本就非常敏感的神經,而且,他和皇儲之間那明顯的敵對關係,同樣的也會讓秘密警察們多注意他一些。再加上皇儲顧問阿密爾頓·克羅索的異常舉動,最多到明天早晨,肯定會有一個人被專門派來監視他。

赫爾並不在意受到監視,當初,他甚至在秘密警察當局的監視底下,挖了一條隧道,不過,此一時彼一時,現在他住在這座城堡里,一舉一動都明明白白的落入別人的眼睛。

幸好對於他來說,最近有的是事情讓他忙碌。

賽車大會並不是只開一天就結束,第一天只是速度競賽的初賽,想要知道誰能夠得到冠軍,還得等到三天之後。而速度競賽結束之後,還有障礙賽、公路越野賽等等。

按照計畫,賽車大會要持續將近十天,幾乎每天都有一場比賽。

大多數布朗頓的觀眾,會選擇在決賽的時候前來觀看,這樣能省下不少錢,所以決賽那天到場的人,才是最多的。同樣,這也意味著:會有更多的錢滾滾進入他和夏隆的錢包。

除了賽車大會,還有福利改革也需要他拍板定奪很多事情,再加上南方分廠的經理和廠長們漸漸到位,索朗鋼鐵廠要重新運行起來了。

開會,連續不斷地開會,從第二天一大清早開始,赫爾就奔波於會場當中。

早晨八點鐘,他必須到南方分公司的總部辦公室召開全體計畫會議,中午午餐的時候,必須和幾個部門主管開一個碰頭會,下午是一場廠關於轉爐改造的評審會,三點鐘之後,他要到底下的礦山去開定價會議。

他對這些其實一無所知,不過作為南方總裁,按照公司的規矩,他必須到場,當然他可以只聽而不發言。

說實話,赫爾早就想找機會把聯合鋼鐵的這些規矩廢除掉,他不想那麼忙,而且大部分會議在他看來,根本沒有必要參加,就拿定價會議來說,礦場和鍊鋼廠全都是聯合鋼鐵底下的分公司,買賣礦石的費用,只不過是從左手換到右手。

赫爾的事情已經夠多了,偏偏在這個時候,聯合鋼鐵這邊的研究所,向他報告,那台重型的用於船隻的機芯已經造好了,並且已經裝在了船上。

這絕對是一件大事,新的機芯已經製造成功,接下來肯定要進行實際測試,這又是一大堆工作需要完成,而且這些事情都必須由他親自布置,還不能夠有差錯。以帝國上層現在對新型推進裝置的重視程度,測試那天,道克曼侯爵和皇儲肯定會到場。

測試戰艦可不是測試那些賽車;測試那天肯定要封鎖河道,而且駕船的水手也是一個難題。新式戰艦保密的級別很高,所以駕駛它的人全都必須嚴格地監視起來,這樣一來,挑人就是一個難題。

以往碰到需要保密的事情,可以向道克曼侯爵求援。但是,這一次,因為涉及到船隻航行,道克曼侯爵手底下的那些人,全都是陸軍之中的精英,在水上一點用處都沒有。

草擬了一份報告,赫爾遞了上去,他打算從海軍里抽人,不過這種事情很難硬來,聯合鋼鐵和海軍之間的關係遠不如和陸軍親密。所以他不得不另外安排一批水手。

而這又牽涉到成本。要知道,想招聘這樣一批水手並不容易,這些人事後都得養起來,平常絕對不能讓他們和外界聯繫,以往的做法是把他們連同家屬,一起接到一個相對閉塞的地方,那裡有學校和商店,基本上可以算是一個小型的城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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