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高速下來之後,劉健一就停了車。只見火光閃動,一股青煙在車裡瀰漫開來。
「你能掌控那女人嗎?」
「什麼意思?」
「我問你,有沒有本事讓那個女人閉嘴,別亂說話。只要她別把洪行到她那裡去過的事情告訴別人,就不會有事了。可是,一旦那女人對誰說漏了嘴……朱宏雖是個蠢貨,但並非完全沒有頭腦。」
「我覺得沒問題,因為小姐也不是笨蛋。」
「那女的就是個笨蛋。」
「你認識小姐嗎?」
「我只是聽到傳聞而已。」
「什麼傳聞?」
香煙的一頭猛地亮了起來,煙霧盤旋上升,又向后座瀰漫而去。劉健一的視線似有所指,又似沉默不語。
「最簡單的方法,就是把那女的幹掉。」
心跳猛地加快。腰間的黑星。他不由自主地握住手柄。
「我做不到。這你也知道的。」
「那種女人根本不值得你拚命。」
「不關你的事。」
「楊老頭也不會有好臉色。」
「跟老爺沒關係,這是我的問題。」
「天涯何處無芳草。」
「小姐是獨一無二的。」
劉健一苦笑著掐掉了香煙。
「隨便吧。」苦笑消失了,「不過你給我記住了。這次你欠我一個人情,一個大大的人情。我總有一天會要你還的。而且,要是朱宏因為這件事找到了我,我就把那女的殺了。知道了嗎?」
「那——」
「要是你不願意,就叫那女人給我把嘴管好了。」
「健一……」
「下去。我得把車還給人家。」
欲言又止。他不知道究竟該說些什麼。
走下車,外面是悶熱的空氣,以及引擎聲。車子開動了。回頭——倒車鏡里,劉健一露出了笑臉。
東方泛白,公寓前空無一人。他徑直來到了家麗門前。
按響門鈴,過了一會兒,門開了。家麗。她一手抱肩,一手夾著香煙。身上只穿著睡衣,頭髮上還留著輕微的潮氣。
「挺快的。」
家麗扔下一句話,就轉過身去。
「我們把屍體埋到了沒人能找到的地方。你可以放心了。」
秋生跟在家麗身後進了屋。桌上擺著白蘭地和酒杯。化掉一半的冰塊,殘留在杯底的琥珀色液體。煙灰缸里是堆積如山的煙頭。
家麗癱倒在沙發上,滿是血絲的眼睛盯著秋生。
「那傢伙說什麼了?」
「那傢伙?」
「劉健一啊。」
腹中一陣冰冷。那傢伙——家麗數次如此稱呼劉健一,每次都如同吐出穢物。她一定是極不情願說出那個名字的。家麗熟識劉健一,也憎惡劉健一。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無法提出的問題,秋生只得吞入腹中。
「沒啊。他什麼都沒說。」
「騙人。他肯定說了什麼……那傢伙,他怎麼可能什麼都不說。他一定說了關於我的事情吧。」
家麗一刻不停地吞吐著煙霧。她在害怕。劉健一的笑臉又浮現在腦海中。
「他真的沒說什麼,相信我。小姐,你喝醉了吧?所以才會在意那種小事。今天你還是早點休息吧。」
「秋生。」家麗站了起來,帶著火熱的目光靠近。秋生無法動彈。「跟我說實話,那傢伙,到底說了什麼?他叫你做什麼了嗎?叫你殺了我?」
「小姐……」
「不要,秋生。別殺我,求求你。」
毫不掩飾的恐懼傳達過來,他瞬間被近乎眩暈的感情侵佔了頭腦。劉健一與家麗到底有什麼樣的過往?家麗究竟在害怕劉健一的什麼?
「怎麼可能。我是小姐的保鏢,保護小姐是我的工作。怎麼會殺你呢?」
家麗的肩膀在顫抖,他抬手摟住了她。柔軟的肉感和提問,野獸般的慾望開始抬頭。真紀的臉又出現了。
「小姐,我會保護你。不管是劉健一還是任何人,誰要敢欺負小姐,我就殺了他。所以,告訴我吧,為什麼要害怕劉健一?你被他抓住把柄了嗎?」
家麗沒有回答,而是用柔軟的手覆住了他的股間。身體馬上出現反應。就像侵犯真紀的時候,就像他完成刺殺工作時那樣。
家麗跪在地上。皮帶被解開,褲子被脫下。
「秋生,我很害怕。讓我忘了吧。」
她在敷衍——他知道的。家麗與劉健一一樣,都在利用秋生。可是,包裹著下體的濡濕而柔軟的觸感,很快讓他忘卻了一切。腦中只剩下真紀的臉,以及為洪行口交的家麗的身姿。
包裹下體的觸感消失了,家麗抬起臉來。
「秋生,你身上都是汗味。不過我並不討厭。」
推倒。扯掉睡衣和內褲,狠狠抓住乳房,貪婪地吸吮。下體徑直插入濡濕的小穴中。
「秋生,你真可愛。」
家麗用柔軟的身體和溫暖的體溫包裹了秋生。
懷裡是家麗的睡顏,寧靜的呼吸,溫潤的肌膚。謊言和敷衍沒有留下一絲痕迹。
敷衍——家麗害怕劉健一,她被劉健一抓住了把柄。那把柄究竟是什麼?洪行究竟是用什麼來威脅家麗的?還有開車的男人,他是誰,從哪兒來的,為什麼要監視家麗?
不明白的事情實在太多了。
家麗翻了個身,露出雪白的背部。毫無防備的睡姿。
溫暖的感情開始蔓延。就算被騙他也願意,就算被敷衍他也無所謂。他要保護家麗,僅此而已。
電話響了,家麗跳了起來。床頭的分機,家麗搶先伸出了手。
「你好?對,我是樂家麗……你是誰?」
家麗的背部繃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