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第二集 歷史新紀元 第四章 平定暴亂

懸浮在數百米的高空中,系密特俯視著腳下,他所擔憂的事情已經發生。

剛才那些被自己的示威而嚇得四散奔逃的傢伙,顯然令那些原本就守候在各個路口,居心叵測的傢伙,以為是動手的信號。

只見幾股浩浩蕩蕩的人群,正朝著三個方向聚攏過去。

這令系密特感到有些無所適從。

不過,當他掃了一眼格琳絲侯爵夫人的公寓之後,他的心稍稍放了下來,那些宮廷侍衛仍舊守護在門口,顯然能夠支撐一段時間。

至於自己剛剛出來的庇護所,逃跑的人群和圍攏過來的人群正好相遇,很顯然,自己回歸的消息,正在逐漸蔓延開來。

正因為如此,逃跑者的大軍變得越來越壯大,只有最先趕來的一小部分人,正猶豫不決地面對著那越來越顯得濃密的黃色光霧。

因此,系密特打定主意,朝著文藝廣場落了下去。

文藝廣場早已經混亂作一團。

剛才在天空之中,系密特看到一個人,正奮力地抵擋著許多人的圍攻,他隱隱約約地感到那張面孔相當熟悉,但是一時之間,有些記不清楚。

以最快的速度釋放出定身魔法,眨眼之間,正在圍攻著的那些人,全部停止了動作,所有的這一切,令緊隨其後圍攏過來的人,感到詭異並且恐怖。

輕輕地推開那些圍攏在一起的人,系密特看著他們就像是骨牌一般,一個接著一個順勢倒下。

摔倒在地的人群,很快地便清理出一片空地,系密特乾脆踩著那些人的背脊,往正中央走去。

就在這個時候,不知道哪個傢伙叫囂著跳了出來,他的手裡拎著一根不知道從哪裡拆下來的木棒。

系密特甚至沒有回頭看上一眼,他隨手召喚出聚能刃,側轉過來平拍了過去。

能夠輕而易舉地,將花崗岩如同豆腐一般切割開來的聚能刃,對於血肉之軀來說,自然更加不在話下。

只見那個押錯了賭注的暴徒,仍舊快步狂奔了幾步,然後猛然間倒了下來,而此刻他那緊握著木棍的手臂,剛好掉落在地上。

令四周所有人感到恐懼無比的是,那個人的頭顱,就這樣消失得無影無蹤,就彷彿突然間變成了蒸氣,散發到了空中。

看到此情此景,再加上前面那群倒在地上生死不明的人們,原本圍攏過來想占些便宜的那些人,此刻各個都噤若寒蟬。

推開那些被定住的人群,系密特走到正中央剛才極力抵抗的僕人面前,此刻,他終於想起,眼前這個僕人曾經和他一起,從奧爾麥森林裡面衝殺出來。

「你好,你想必還認得我吧。」系密特解開了定身的魔法,將那個仍舊保持著最後一瞬間動作的僕人,釋放了開來。

「哦——我怎麼會不認得您呢?系密特小少爺。」那個僕人說道。

只有他們這些曾經從奧爾麥森林裡面活著出來的僕人,才敢也才有資格,在這位塔特尼斯家族神奇之子的面前,採用這種稱呼,那絕對是身分和地位的象徵。

「我的嫂嫂沙拉小姐和玲娣姑姑,是否在這裡?你的主人此刻是否還安全?」系密特連忙問道。

「有您在這裡,老爺和夫人肯定會平安無事,不過,侯爵夫人和您的姑姑,恐怕有些麻煩,她們剛剛乘坐馬車離開。」那個僕人立刻回答道。

實在沒有什麼比這個對於系密特來說稱得上更壞的消息了,他用最快的速度扭頭狂奔。

不過在離開之前,他仍舊沒有忘記,朝著那密密麻麻的人群,發出了兩記「雷神之怒」。

不知道是因為發泄心中的怨憤和焦慮,還是為了令西賽流伯爵夫妻能夠更加安全一些,這一次,他不再是示威性地將「雷神之怒」扔到高高的空中,而是直接射入人群最為密集的所在。

連著兩聲霹靂雷霆一般的轟響,緊隨其後的,便是一片鬼哭狼嚎。

就像剛才在安德瓦爾花園旁邊一樣,那些僕役、傭人們看到如此恐怖的景象,原本充塞心頭的勇氣,一下子消失得無影無蹤。

化作閃電、化作雷霆,系密特帶著衝天的怒氣和令人感到不寒而慄的殺意,降落在地面上。

他的憤怒來自於他所看到景象,強壯的肯普森此刻如同血人一般,站立在一幢單薄破漏的房屋門口。

他的雙手死死地扳住門框,一群狂暴的人正圍著他,用沾滿了血跡的木棒和鏟子擊打他。

從房子裡面傳來沙拉小姐憤怒的驚呼聲,更令系密特感到焦急的是,肯普森雖然死守住門口,卻有許多人,正從那破碎的窗戶往裡面爬。

一股無名的怒火,在他的胸膛之中熊熊燃燒,他憤怒地揮舞起那無可阻擋的利刃。

幾乎無聲無息,原本擁擠著、叫囂著的一片人群倒了下去,不過,他們絕對不是唯一倒下去的人,眨眼之間,靠近那幢房屋的人,全都攔腰斷折成兩截。

只有最靠近房門的那幾個傢伙,仍舊瘋狂而又殘忍地擊打著血肉模糊的肯普森,不過他們在眨眼之間,便被從頭到腳平拍而下的聚能刃徹底蒸發。

系密特沒有時間照顧肯普森,不過,他又不想傷到這個忠心耿耿的僕人,隨手在旁邊的牆壁上開了個口子,系密特鑽了進去。

房間裡面只有三個暴徒,沙拉小姐正站立在樓梯口努力地抵擋著他們,不過,仍舊有一個傢伙溜了過去,那個傢伙瘋狂地抱著玲娣姑姑。

連忙一個定身魔法放了過去,所有人都立刻靜止了下來。

系密特用最快的速度衝上前去,他首先拉開了那個緊緊抱著玲娣姑姑的暴徒,因為系密特非常清楚,和沙拉小姐堅強的性格比起來,玲娣姑姑要脆弱許多。

更何況,當初在那個小鎮曾經受到歹徒襲擊,以至於心靈受到的創傷,直到現在都未曾完全癒合,系密特很難想像,玲娣姑姑如何能夠經受得住再一次的打擊。

想到恨處,系密特拎住那個暴徒的腳,猛地一抖手腕,那個暴徒就像是用薄紙片糊成的一樣,從正中央撕扯開來。

暴虐的手段令系密特感到釋放了許多怒意,但仍舊還是不夠,他用同樣的辦法,對付了另外兩個傢伙。

將三具屍體扔到了房間的角落之中,系密特這才解開釋放在沙拉小姐和玲娣姑姑身上的定身魔法。

令系密特沒有想到的是,一獲得自由,沙拉小姐和玲娣姑姑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趴在樓梯口,拚命地嘔吐起來,系密特隱隱約約地從她們看著自己的眼神之中,找到了一絲恐懼。

這令系密特感到無比後悔,他情願讓沙拉小姐和玲娣姑姑感到自己膽大妄為,調皮搗蛋,而不希望像此刻這樣對自己感到害怕。

「霍博爾在哪裡?為什麼我沒有看到他?」系密特連忙調換一個話題。

令他沒有想到的是,聽到這番話,玲娣姑姑立刻嚎啕大哭了起來,就連一向堅強的沙拉小姐,也顯露出悲泣的模樣。

此刻系密特已用不著回答,他能夠猜到答案。

小心翼翼地從那個臨時開出的洞口走了出去,系密特十分不願意讓玲娣姑姑和沙拉小姐看到肯普森此刻的模樣,這毫無疑問會令玲娣姑姑和沙拉小姐感到更加的悲傷。

因為剛才他雖然僅僅只是匆匆一瞥,不過也已知道肯普森之所以還能夠站立在那裡,原本就已然是一個奇蹟。

正如他猜想的那樣,當玲娣姑姑一看到肯普森的樣子,立刻昏厥了過去,而沙拉小姐則抱住了肯普森,跪在肯普森用生命捍衛的門廊之下,傷心地哭泣了起來。

系密特手忙腳亂地將生命能量輸送到玲娣姑姑的體內。

「對了,還有霍博爾。」沙拉小姐哭泣著,搖搖晃晃朝著那堆被腰斬的人群走去,她爬在地上拚命翻找著。

過了好一會,突然間放聲大哭起來,嘴裡不停念叨著霍博爾和肯普森這兩個名字。

抱起玲娣姑姑,系密特朝著沙拉小姐那邊走去。

只見一直以來對塔特尼斯家族最為忠心耿耿的老總管,同樣躺在一片血泊之中,他的眼睛憤怒地圓睜著,他的雙臂張開著,顯然臨死之前正在阻擋著什麼,幾乎和肯普森一模一樣,在他的身上,致命的傷口隨處可見。

正在這個時候,玲娣姑姑幽幽地蘇醒過來,聽到沙拉小姐哭泣的聲音,剛剛醒轉過來的玲娣又流下了眼淚。

看著兩個傷心欲絕的女人,系密特的心中充滿了焦慮,此時此刻他最希望的,便是將沙拉和玲娣安頓在某個安全的所在,文思頓那裡已令他不太放心,更何況格琳絲侯爵夫人那裡同樣不知道發生了些什麼。

但是系密特非常清楚,自己絕對不能夠離開玲娣姑姑和沙拉小姐,她們實在太過柔弱,而四周卻又充滿了冰冷和殘酷。

※※※

同樣的焦慮也存在於另外一個人的心裡,塔特尼斯侯爵憤怒地咒罵著,他用最為惡毒的語言,詛咒著伊爾維伯爵夫人和那個該死的小孩。

「雪夫特,鎮靜,請你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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